第12章 狡牙脱纸以女偿、贫牙脱蜡还旧债

狡牙脱纸以女偿

施守训在中间商翁滨二的店里大骂。

“年底了，我八百余两的纸货也卖完了，银子呢？快给我。”

“你的银子我全都用来还了以前客人的债，不过你放心明年我肯定还你银子。”

施守训虽然有六十岁了但脾气依然火爆，一听自己的银子被低了债，顿时大怒，对着翁滨二就是又打又骂。翁滨二自知理亏，跑出去找同乡刘光，请他说和。

刘光来到翁滨二的店里对施守训说：“老先生别动气，钱财身外物，身子要紧。”说着连扶带拉让施守训坐下了。又对翁滨二说：“还不快去倒茶。”

翁滨二转身去里间倒茶，刘光对施守训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私吞货款肯定是不对的，但现在打他也于是无补啊。就是去告官花费肯定不少，我看啊不如让他写下字据，您老先回去过年，明年在来找他。”

施守训依言让翁滨二立了一个借银八百两的字据，带着先回福建老家了。

第二年，施守训又带纸来了苏州，仍让翁滨二代为出售。说：“这次你若再敢私吞货款我定打断你的腿。”

“不敢了，不敢了，您快上楼房间已经给打扫干净了。”翁滨二小心殷勤着。把施守训请到楼上休息。

半年后施守训的货卖完了，这次翁滨二不敢在私吞货款了，如数都给了施守训。只是前面八百两的帐难以还清了。

施守训在翁滨二的店里等了半年。这期间看到翁滨二的女儿云英长年轻貌美，还没有许配人家，心想这个银子是难拿得回来了，于是到刘光说：“我那八两银子是难以要回了。我看翁滨二女儿云英很是可人，请你代为说媒，我要是娶了云英为小妾，前面八百两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刘光同意去说媒找到翁滨二把施守训的意思说了，翁滨二同意了。

晚上翁滨二与妻子跟他的女儿云英说这件事，云英执意不肯，翁滨二妻子苦劝道：“古代有个叫缇萦的为了替父亲的赎罪，愿被卖身到官府里为奴婢，如今父亲欠施守训的银子八百两，只好用你去还债了，何况施守训家境富裕，若今后你能生个儿子，还可以分他的家产，以此致富，你就有后福了！”

一劝二劝的云英就答应了。当时施守训已经六十多岁了。结婚后四年，施守训回到家乡就病死了。这边翁滨二还没等女儿穿丧服期满，就将女儿重新嫁给南京溧水县的梁恩赐为妾，重新收了一百两的聘礼。

施守训的儿子施钦知道了翁滨二的所作所为，这一年也带上纸到苏州，去翁家拜会，称翁滨二为“外公”。翁滨二根本不理睬他。

施钦想和庶母见一面，翁滨二不让见。

店里的众客商跟伙计知道后很是不忿，说：“你父亲用了八百两的聘礼，成亲才四年，服丧没满就又重新嫁与他人，今天就是出来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实在是太可恶了！你可以去报官！”

施钦气愤之下就告到了蔡御史那儿。

翁滨二此时因为有了施守训这么个大富商做女婿也是重振家业，赚进了千余两的银子，见施钦告他，一点也不害怕，扬言：“让他去告，我看他一个后生晚辈能把我怎么样。”

接下来两边都托关系，送礼。这官司一拖就是二年，各衙门都按收纳的好处多少，牵强判处。

后来施钦告到了刑部，才获得了公正的判决。

判决是这样的：翁滨二用女儿抵债八百两，几乎跟绿宝珠一个价钱了。但施守训自己愿意，财物上是不说了。如今服丧未满重新嫁与姓梁的客商，这是把女儿当成货物，不顾律法，。应当打三十大板，卖身的银子一百两加上施守训为云英购置首饰衣服的银子五十两，由施钦领回。

为这事，打了几年的官司，翁滨二的家财都几乎耗尽，又落入贫困之中了。

（本章完）

贫牙脱蜡还旧债

张霸带着自己的货蜡烛百余担，来到福建建宁府在一个丘姓中间商店里售卖。

“老丘我的货拜托你了，按说好的价格卖就行。”

“没问题，你这匹货很不错，想必很快就能卖完。”听老丘这么说完，张霸就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有几个人陆续来店里：“丘老板听说你这新到一批蜡烛，我正在需要拿出来看看啊。”

老丘起身说：“这批蜡烛昨天刚到，我拿出来给你看。”说着起身，把张霸的蜡烛拿出来一担给那人看。

那人看罢说：“是好蜡烛，我要五担，但我今天没带现银，先欠着改日在给你。”

老丘说：“这样的话，我要去问问货主。”说完起身去二楼把张霸叫了下来。

张霸问清原委说：“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认识你你带着我的蜡烛跑了，我找谁去。必须付现银。”

“我是本地人，叫王某某。跟老丘是老熟人了。”那人解释说到。老丘也说：“嗯，我跟他认识好些年了，可以为他做保。”

张霸见老丘作保也就同意了。之后又有几人来买蜡烛，有少数给现银多少赊账，都是老丘担保，约定几日后给货款。

几天后，张霸到街上游玩，看到自己带来的蜡烛在街边每个铺子里都有，问店里的人：“这蜡烛好卖吗？”

店里的人见来人不像是来买货的问：“还行，你是？”

“我是张霸，这蜡烛是我的货。这店店主叫什么名字？”张霸见不认识店里这人，以为他不是店主的。店里的人说：“我就是店主，我没见过你啊。”

张霸心里疑惑但他一向机警细致：“哦，那搞错了。”说完转身出去了，又进到其他有他蜡烛的店里问店主名字，跟到老丘店里佘蜡烛的人的名字都不相同。

张霸怀疑这里面有鬼，回到店里问老丘说：“你是不是骗我的货去还以前的帐了，你一一从实说来，不然的话，你可挡不住我的拳头！”

老丘佯装不明白，张霸见状抡拳便打，张霸身高力大打老丘如同老鹰捉小雀一般。

老丘求饶道：“你真是神人啊。那些赊账的是我找来的人把蜡烛骗走后，我用这蜡烛还了以前客人的帐了，剩下的拿回家自己用了。现在如何去各店里要回来呢？”

张霸见此也明白打他没用，思考一会儿说：“你把低人货款的和各店付款买去的，一一都记在账上。只说他们是借去的，都没有给银子，我带帐本去告，你来作证，不怕各店不还我钱？”

老丘依他所说，一一登记作发货帐。

张霸拿着账本立刻告到官府。

掌印的梅爷看过状纸，丢在地下，不准状。

张霸失了本钱，自然伤心，两目下垂。再三恳求梅爷，梅爷才准他的状。先派衙役去往各店查是否又张霸的蜡烛。

张霸用银子贿赂衙役，衙役回报说：“果然各店里都有张霸的蜡。”

梅爷道：“哪里有拿人货物不给钱的道理！”当即派人传各店店主都被拘来审问。

各店主接到传讯，聚在一起商量其中一人书：“我们买张霸的蜡，都给过银子了，是老丘收去的。老丘自已用蜡还我们的旧帐，如今怎么能来告我们呢？我们大家凑点银子，找找关系，先去把事情讲明了，然后堂上去应对。”

众人都同意。

之后凑好了一百两银子，送到梅老爷的乡亲那里，请他代为疏通。梅老爷是刚正之官，不吃这套。把他们都拘来审问。

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姓江的商人，经常打在打衙门官司，他先辩称：“蜡是老丘卖给我们的，公平交易的，张霸怎么能在要一回呢？既使张霸没有收齐货款，也是老丘克扣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丘说：“蜡不是卖给他的，是小人欠各店的旧帐，张霸的蜡一到，他们欺骗说先借来一用，数日后就还银。等蜡一到手，都说抵了前帐。不是小人敢克扣客人的银子啊。”

梅老爷说：“中介商老丘欠债，你们应该问他去拿，怎么用人家客商的货还老丘的债？你们可将货款给张霸，我就免了你们的罪。”

江某自恃有好处费给过梅爷，再三争辩，说是明白交易，没有抵债之说。

梅爷被触怒，将江某打了十板，江某仍然争辩不已，又被打了二十大板。

后面的人都惊恐，慌忙表示愿意赔偿。

梅爷将江某收监，其余人做保，限三天结清货款，结不掉的，仍要重罚。

三天果然处理完毕。

张霸拿到银子，深感梅爷的恩泽，顶着香炉，到堂下叩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