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店铺

晨雾蒙蒙笼云涛。银河欲转,千帆如梭逐浪飘；迷雾中听着公房附近的工地轰鸣声起来；母亲背着我闲逛着来到附近；

"代师傅，你在这里干活儿啊？”母亲碰到熟人招呼到；

“是啊！这里的洋房就快起来啦，你有认识的人要买吗？”代师傅也附和着；

在老城区部分地方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开始，毕竟当时改革那么多人下岗；当地政府也要搞点事情，不然整个县城的社会治安以及人民生活问题都不好解决；而且如果解决不好还会引申除更多的社会问题；

记得那年老城区地方财政才刚刚开始搞，那时候还没有开发商；小地方都是些有权有关系在体制内的一些领导干部带头干；毕竟大家都没有钱吗！

现在想起来也确实先富裕了一批人。

又过了几天……

“你们这是瞧啥呀？”母亲看着前面一大堆人在售楼部围着；

“哎呀,听说黄大姐你不是要买街头那个铺面吗？”陈姐一个机灵劲看了看母亲

“是啊！咋的啦……”母亲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姐

“都快卖完了，你还不去领导那里看看还有没有？”

还来不及道谢并一下冲到当时开发的某局的某位领导的办公桌前：“丘局！咋回事？”

“没事！是有许多人预订；但是一个交钱的都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我真的焦头烂额；所以今天我准备出个告示本月30号之前谁把钱送到财务室；店铺就归谁……”

“嗯！好”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复着丘局

“老公，你那边能筹多少钱啊！”母亲急的要命

“两三千吧，怎么老婆？”

“好吧你先给我搞过来，家里有个街口铺面位置和价格都不错，反正我现在下岗了以后有个铺面做点买卖也好呀！”

“可是钱不够啊!”

"没事，小姨那里还有些钱，小姑爷那里还有买猪本钱……实在没办法，现在你又有稳定收入，大不了借高利息!"

"我的乖乖，你这可是要吓死我啊，到底多少钱？”

“都说好了，丘局那里财务室谁先把两万搞到位，这铺面就归谁？”

“好吧，行吧!我就是有点怕还不上啊!到时候怎么办？”

“全家上下这么多人，你怕啥？孩子有外公带……又不像我们那时候是真的会饿死人；”

说着并急急忙忙四处筹钱；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搞到一万块；这几乎咋干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搞得全家上下都感觉都快成为整个县城的大债主啦！逢人都要说感谢！

可还是不够；

这天小姨和母亲带着我，跑道居委会：”来来来，大家乡里乡亲都来，我家现在差一万办急事，谁要有钱借给我们；三分利息每月到账；每天杀的第一头猪的第一块肉绝对送大家作为感谢！”

“就你们家那条件能还得上本钱就不错哦！”一个路人甲叫嚷到

“还不上还是房子在，利息每月这么高，有没有人来捡这个便宜！！！”小姨高喊道；

“我这里只要两千，不知道利息是不是还是三分啊？”隔壁家张姐凑了过来

“行的，一个人借两千，五个人就够了，利息一个月共计三百；就五个人分，要知道现在每月工资才几十块啦……”

“是啊！比存银行强多少了”母亲也跟着附和

“我这里五百可以不，五百每个月利息就是…………就是十五块，够我吃几顿肉啦！”王二麻子笑嘻嘻道

“对啊！虽说本钱可能还的慢，他们家四口人赚钱这点钱也是稳定的”刘老太深思着感慨道

“对啊，连咱们街道副主任刘老太都认同啦！大家还担心啥呀！”

前前后后搞了一整天签了字盖了手印；第二天一大早抱着钱就冲向丘局办公室

“对！我是说了，钱谁先抱过来这铺面就归谁！但是这不还没有到月底吗？”丘局有意盼着给某些关系户多留点筹钱的时间

听到这话母亲瞬间感觉被耍了，小姨也握着母亲的手捏了捏，先稳住

“丘局！这样叫你呢，是我们姐妹尊重你才这样对你恭恭敬敬……”说着小姨一脸委屈的看着正点着烟的一副高高在上的丘局

“你卖谁不是卖，提前卖给我们姐妹，还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不是？”母亲笑嘻嘻的附和着

“话是这样说没错，你们去财务室看看吧！”说着指着对面办公室

“不好意思会计不在！”一个尖嘴侯塞的出纳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姨和母亲一下就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道：“没事我们等就好了！”

“哎呀！都不知道会计这几天会不会都不在哦”

“肏！……”母亲差点骂出来；幸好小姨及时制止；又使劲的递眼色

“没事了，我们每天都会来这里的，你看我们姐妹来的急，烟也忘记带了，真是不好意思……”小姨着急忙慌的叫母亲回家把小叔叫过来；

就这样干巴巴的望了一天，晚上两姐妹回家才发现家里失窃了，原来这事不知道谁早就盯上了，晚上睡觉也提心吊胆的；赶紧报了案，这一天也是够折腾的；

晚上睡觉都是没人枕头下放着一把尖刀，门口还搞个大铃铛；灯也不敢熄；

好不容易小叔联系上一个亲戚，在某县委当干部；当时通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还专门花了三十块招待，又是家常又是干爹什么；这个事情人家才答应出面；

“丘局，咋的啦？不认识啦！”

“陈秘书！您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我这不是来看看，听说我侄儿被欺负啦！”

“谁是你侄儿啊……”丘局一下打住，突然意识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啦

“陈秘书，您看这样行不，中午我请客，事情您就放心，回头再县委书记那里……”丘局祈求着

“我放心就不会来了，饭你就留着自己吃吧！做事情呢得讲公道，尤其是我们这种公职人员！”陈秘书以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叮嘱道

“是是是……小黄！这位我们县委书记的陈秘书，这位是我们这个部门专门负责房屋买卖的负责人！”旁边的小黄助理赶忙递上茶和烟；

陈秘书也就还是那副语重心长的态度;不知道是关爱的是同为公家人关系，还是有其他目的，毕竟雁过拔毛这类事情在那个年代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