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州风云

楚云河左右望望，房间内仅他一人，与往常一样，其他同住的和尚都早早起床念经去了。柔和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照在身上很是舒坦。

楚云河回想昨日发生之事，隐约记得自己一个响屁，将青眼妖圣轰得没了踪影，不觉有些好笑，万万没想到自己全力放屁，威力惊天动地，竟能把人打得飞起。

突然脸色一变，叫道：“不好，那魔头万一告诉别人我修炼屁功，那如何是好？传了出去我可没脸混江湖了！”顾不得清理裤子，忙跪倒床上，朝窗外合十拜倒，气急败坏呼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不能让那魔头把这秘密讲出去，否则我威名扫地，名声尽毁，只好杀人灭口了！”胡乱祈求一番，忽想：“或许，匆匆见面，那魔头未必认得我的样子吧？是了，他肯定不知道我的大名，那讲出去也没关系啦，哈哈，只要不和他当面对质，我死不承认，定能保得住名声！只是为防那魔头日后杀上龙翔寺来报仇或是问出我的名字，看来是非离开不可了！”

楚云河心神稍定，下床迅速清洗，换了裤子，急急忙忙离了房间，就朝戒嗔禅师禅房奔去。他昨日得青眼妖圣透骨指力之助，奇迹般的打通了任督二脉，得以功力激增数倍，加上吸取了戒嗔禅师重伤后所剩的三成功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此时他真力之强，虽仍不到戒嗔禅师与青眼妖圣的级数，但已不逊于当世一流高手，比起戒怒、戒伤戒痛等人强上了数筹。

楚云河大步奔跑，只觉得身子轻若无物，气力充沛异常，跑得比平日快上了许多，心道：“莫非是昨天那个响屁放得前所未有的畅快，以至于今天精神特别好？”

戒嗔禅师早知他任督二脉已通，真力大大增强，本想将实情告诉他，可又怕他得意忘形，去找些稀奇古怪的武技修炼，害人又害己，便强自忍住不说。

戒嗔禅师借他《气经》去除了要命的剧毒与邪劲，内伤已是无碍，凭着深厚底子自行调理外伤，轻易就控制住伤势。只是功力为楚云河吸去，难免气虚力弱，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楚云河来到禅房，轻轻敲门，不见回应。也懒得再敲，将门推开，悄悄走了进去。

戒嗔禅师坐于禅房正中，盘腿打坐，闭目不语。楚云河见他面色苍白，眉角间皱纹似又深了数分，暗觉担忧：“我要是下山去了，谁来照顾大师？”不禁开始犹豫。

他不敢打搅戒嗔禅师，在旁边跪下，静静等候。

过了一会儿，戒嗔禅师睁开眼睛，见了楚云河，说道：“云河，来了很久吗？”

楚云河道：“没多久。”

戒嗔禅师又道：“昨天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戒嗔禅师心里明白，青眼妖圣虽被击退，但日后伤愈，自然会来找楚云河晦气。楚云河不懂得武艺，就算呆在寺中，也难逃过妖圣毒手，便建议他趁早离寺下山，从此莫再回来。楚云河当时亦没想太多，只答考虑一下。

楚云河呆了呆，记得了老和尚的话，说道：“大师，我若是就这么离开了，你怎么办？”

戒嗔禅师微笑道：“傻孩子，经昨天的事后，寺内已飞鸽传书，急招戒字辈的师兄弟们返寺，其中的戒痴师弟功力不在老衲之下，有他留守寺中，青眼妖圣亦不敢贸然找上门来。再说了，你留下来又能怎样？”

楚云河眨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急着离开啊！”

戒嗔禅师肃容道：“青眼妖圣不会堂堂正正挑战，但不代表他不会偷偷摸上山来。他被你重创败退，多半放不下脸面，依老衲看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楚云河变色道：“说得有理。那我该怎么办？”

戒嗔禅师断然道：“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啊？”楚云河吃惊道，“为什么？”

戒嗔禅师道：“若是晚了，青眼妖圣调动紫青教教众将迷雾峰重重包围，那时你还走得了吗？他们紫青教势力庞大，要做到这些可说易如反掌！”

楚云河大急，叫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师你又不早说？”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完了，完了，行李什么的都全没收拾，盘缠也没有，不是又要耽搁好多时间？”

戒嗔禅师见他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说道：“你且莫慌，老衲都为你准备好了。在你右边地上有个包袱，你打开瞧瞧。”

楚云河依言望去，果然见地上有一个灰色包袱。忙过去打开，发现里边除了换洗衣物、干粮和《屁经》竹简外，还有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楚云河大惊失色，怪叫道：“大师，这！这些都是你为我准备的吗？”

戒嗔禅师微微一笑，说道：“老衲早料到你迟早有天会离寺下山，所以一早已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大师！”楚云河感动得热泪盈眶，颤声道，“你对我实在太够意思了。”忽然眼中厉芒闪现，抓起一锭银子，脸色陡变。

戒嗔禅师见他有些不妥，愕然道：“怎么了？”

楚云河大声问道：“大师，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给我？”

戒嗔禅师摇摇头，淡然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楚云河吼道：“不行，你不讲清楚，我绝不下山！”态度甚是坚决，定要问个明白。

戒嗔禅师多年来早领教过他缠人的本事，知他无赖脾气发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得叹了口气，说道：“老衲知道你想练成绝世武功，往后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名扬天下，所以老衲这两年来时有下山，就将你的想法告诉了山下镇上的各户人家，希望他们可以施舍一二，为你凑些盘缠。”说着笑了笑，续道：“老衲讲完之后，大家都称赞你有志气呢？这两年来也凑到了二十多两银子，我虽然并不赞成你那样做。”

说到此处，楚云河再也忍耐不住，哇哇大哭，扑倒戒嗔禅师怀中，流涕哭道：“大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感人的故事，你这不是让我走得不安心吗？”

戒嗔禅师轻拍他脑袋，微叹道：“云河，老衲也舍不得你走，可是现在已没有别的法子。”出家人本求六根清净，但戒嗔禅师与楚云河相处多年，感情深厚，离别之际仍然感觉有些难舍。

戒嗔大师语重心长道：“云河，外面的世界不再像山上寺里那么简单了。我想你必须了解得再多一些，你既然已决定闯出番名堂来，你可知道除去武者外，世间还有哪几种身份或职业？”

楚云河立马回答：“知道啊，除了武者，还有法师、术士、刺客，唔，对了，好象还有医师！”

戒嗔大师微叹道：“术士本属于法师的一种，你这般胡乱划分，终是不成的。老衲便趁现在，将这几类人物逐一给你做个解释吧！”见楚云河开口欲问，怕他又纠缠不清，忙道：“云河你先什么都别说，待老衲讲完。”

楚云河只得答应：“是！”

戒嗔大师侃侃道来：“所谓武者，以修行武技，内练真气为主，又分为佛家、道流等等多个体系。他们擅于近身作战，攻击力与防御力以所修功法而论，或强或弱，在整个神州大陆上最是常见…当世之绝顶高手中，十有八九便是武者；而法师相对武者而言更重天资，若无极强的天赋感应力，终难修炼高深法术，所以数目就少了许多。法师们以修炼法术，内练法力为主，或擅攻击或擅防守，因人而异，但通常擅于远程攻击，不擅近身搏斗。法师多使法杖，虽能施展千奇百怪的法术，令人防不胜防，却有着致命弱点，那便是额头部位的泥丸宫，一旦受袭法力溃散，就再也无法施展法术，因此法师十分忌讳敌人攻击头部，此外修练邪恶法术的法师被称为术士，术士多为女子，心肠恶毒狠辣，有仇必报，你出门在外，可得千万小心，尽量莫去招惹她们。”

楚云河连连点头道：“惹不起怎会去惹？”

戒嗔大师又道：“此外还有一类可怕的武士，他们自小经受严格训练，不惧死亡，擅长突袭制胜，被称为刺客。刺客在大陆上的数量虽与法师差不多，却多数依附于各国王者诸侯门下，专门负责秘密刺杀行动，是以并不常见。刺客身手敏捷，手段毒辣不择手段，兵器上通常喂有剧毒，他们擅于隐藏偷袭，最喜使用暗器远距离偷袭敌人，又或近身以匕首拼命搏杀，常有武技强横的武者与法力高深的法师被弱上许多的刺客杀死的例子，所以你如遇到他们，尽量避而远之吧！”

楚云河暗抹冷汗，强笑道：“这世道，做个武者也不好混呢…好象术士与刺客都是惹不起的。”

戒嗔大师接着说道：“最罕见难得的一类，当属医师了。医师自然是以救死扶伤为主要职责的，因此他们在整个神州大陆上地位崇高，倍受世人尊敬，医师与普通的江湖郎中不同，他们懂得许多类似法术般的医疗方法，少数医师甚至具备不弱与法师的法力。医师通常来说，为人都比较善良，非术师和刺客可比，你闯荡在外，尽可能的多结交些医师朋友吧。也没时间给你讲得太多了，很多事情还是需得你自己亲身经历，方能有所领悟。”

楚云河又再点头：“大师放心，我记住了。”

戒嗔大师叹得口气，又道：“老衲本想给你讲些《佛经》上边的经句，用作提点，但想你多半记不住，也理解不来，所以只需你记得一句流传世间的俗语，不断警醒自己就是了。”

楚云河撑起身来，哭问道：“什么俗语啊？”

戒嗔禅师深深呼吸，一字字道：“万恶淫为首。”

楚云河身躯猛震，忽然想起昨日竹林荒唐与今早春梦，顿然面上发热。

戒嗔禅师一惊，问道：“怎么了？”

楚云河心虚，慌忙答道：“好句，非常好句！云河死也不会忘记，起床必念一百次，睡觉前再加两百次！”

戒嗔禅师点头道：“很好，只要紧记这条，对你修行总是有好处的。云河，你此行下山可有去处？”

楚云河想了想，说道：“神州中部的烟雨城，我决定去烟雨城！”

戒嗔禅师问道：“为何？”

楚云河立刻答道：“听说风景好，美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