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私奔

吴擎宇瞪了吴擎安一眼，收回了目光。

突然，楼下跑上来一队仆役装束的人，手里都拿着棍子。吴擎宇和吴擎安对视了一眼，开始变得小心起来。

而二楼角落里的一桌男女却慌张地站了起来。那些仆役很快将那桌男女围住。“大小姐，老爷请您回府。”

那女子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为首的仆役也不敢真的动粗，他对那个男子行了个礼，说道：“柳公子，老爷多谢您的回头是岸。报酬马上奉上。”

那位柳公子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惨白，但是他始终不敢正眼瞧那女子一眼，也不争辩。女子狠狠地甩了那个柳公子一巴掌，随后便跟着那些仆役从后巷走了。明眼人都瞧出了他们是私奔出来的，可惜这个男人是个负心汉。

吴擎安等他们走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位小姐甚是可怜。还好无人认识，影响也许会小一些。”

吴擎宇却摇摇头，说道：“那可未必。”

“她这样了还不可怜？”听见吴擎安这样问，乔麦麦忍不住笑了，说道：“二公子心地过于纯良，识人不清。并不是好事。”

吴擎安看向乔麦麦，微微蹙了眉：“麦麦，你可是在嫌弃我？”

隔壁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姑娘，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往这边看了几眼。吴擎安一门心思全在乔麦麦这儿，自然注意不到。而吴擎宇的位置正好与那姑娘相对，一抬眼便对上了目光，两人皆是一愣。姑娘立刻别开了目光，吴擎宇也垂下了眼眸。

没有一会儿，一个丫鬟走了上来，对那个姑娘说道：“小姐，我们可以回府了。”

那个姑娘点点头，丫鬟在桌上放下了碎银子。姑娘临走前还偷偷瞟了吴擎宇一眼。吴擎宇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嘴角也微微牵起。

在酒楼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乔麦麦其实挺想去别处看看的，只可惜她并不能说出口。不过吴擎安也是个坐不住的，没一会儿也就提议去别处逛逛。三人下楼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楼下食客闲聊的声音。

“你们知道刚才被带走的是何人家的小姐吗？”

“听你这话，你是知道？”

“这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那小姐可是当今吏部侍郎关大人的独女。”

“呦，这关小姐平日里默默无闻的，没想到一鸣惊人啊！”

吴擎安想要过去阻止，却被吴擎宇拽住了手臂，硬是给带走了。等上了马车，吴擎宇才松开他。

“大哥，这流言蜚语最是害人。且不说那姑娘是不是关家的小姐，只要沾染上了，关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

“那你可知道，刚才若是你出言劝阻，也未必就有人觉得你单纯只是好心。擎安，京城里，最重要的便是名声。”

“可这样，对那关小姐未必公平！”

吴擎宇无奈摇头，说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名声，多半是靠自己挣的。他们说的如此笃定，消息不过一个时辰便传出来了。这个关小姐，未必就无辜。不过无辜也好，污蔑也罢，这都不是你我这些外人该管的事情。”

吴擎安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说辞来反驳。吴擎宇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却很难真的袖手旁观。

一连几天，他们都出来散心，乔麦麦的防备状态真的减轻了许多，偶尔也能和他们开开玩笑了。只是，这市井之中，有关关小姐的风言风语确实甚嚣尘上。就连他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都对此事有些了解了。

这柳公子名叫柳子明，是个穷酸书生，还是有些才华的，到了京城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和关小姐关从安相识。只不过柳子明是绝对不可能娶到关从安的，所以就起了私奔的念头。后来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柳子明为了关大人许诺的好处，抛弃了关从安。

“这关小姐真是可怜呐。”

乔麦麦与他们有些熟悉了，许多想法也不似以前一样藏着掖着。不细追原因，吴擎安对乔麦麦是真的很好，所以乔麦麦看着他犯傻，真的是于心不忍。

“这种老套的故事，随口就能编出来。你当真相信？”

“麦麦！”吴擎安有些受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麦麦说道：“在江湖谋生，自然要多些个心眼。不管我是不是当年你认识的那个乔麦麦，至少我绝对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乔麦麦。二公子，你所幸是生在王侯之家，家中有父兄护你周全。若是你这样的性格在江湖上，可是要送命的！”

吴擎安看着乔麦麦，眼神怜惜：“麦麦，这些年，你受苦了。”

乔麦麦一愣。她这些年的确受过很多的苦，虽然她有过人的天赋，公子墨也一直很护着她，可是她也曾多次在鬼门关外徘徊，更别说那些大伤小伤了。只是，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一时的不忍，乔麦麦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可是她立刻就擦干了眼泪。她这次受伤，就是过于依赖公子墨，丧失了自己的防备心了。不然，公子墨就不会死，诛阙宫也不会落到弋鹫的手里。

“麦麦，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乔麦麦笑道：“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说件好事吧。我好像可以看到人影了。”

“真的吗？”吴擎安大喜过望，立刻伸出手在乔麦麦眼前晃了晃。乔麦麦伸手隔开了吴擎安的手。吴擎安的笑容更盛：“麦麦，你真的能瞧见了！”

乔麦麦摇摇头，说：“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连你的鼻子眼睛都瞧不清楚呢！陈大夫说这是好兆头。他再去调整一下药方。如果顺利，应该可以复明的！”

“真是太好了。陈大夫的医术不必多说，可是连皇宫里的太医都敬他几分呢！”

“恭喜乔姑娘。”

“也多亏了陈大夫。之前他说这毒药诡异，是个制毒高手所制，我还有些忐忑呢！”

气氛顿时变得欢乐起来。吴擎安兴奋地憧憬着等乔麦麦的眼睛彻底好了，他带她出来游玩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