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丁头的秘密

 “可不敢高攀哦，如果和皇室有关系，也不会因为这点小错就被罚过来做清洁工了。”

“我倒是想有关系，奈何人家不认呀，呵呵，此莫非彼莫。您老人家如何在这里看守朗月轩？”

“唔，原来如此。玄武与我有恩，老校长救过我性命，无处可去，就在这里做些杂活，混吃等死吧。”

“老伯，我以后就在这里陪着你吧，每天给你烧饭温酒。”

说得老丁头为之发愣，摇头一笑置之。

熄灯之后，一夜风雨不停，莫十四躺着不动，怕影响了老丁头睡觉。

老丁头呼噜声依旧，响彻室内。

江老师教来教去，就是吐纳，蹲马步，以及一些气力上的训练，一个多月了没见改变过。

较之以前，气息是变的绵长了些，可是无人处对着室内轻巧物件发力，仍是没有内力发出。

倒是一掌击出时，带起的风能把油灯弄熄。可是，是个人都能做到。

如此进度，何时才能练上高深功夫？

这个老丁头不知什么路子，这不许那不许的，逢人只说三分话总是不会错。

玄武学堂名声在外，盛名之下却是难符啊。

能进藏朗月轩心中其实还是暗喜的，毕竟学堂多年积蓄，其中定然有世上难得一见的武学孤本。

哪知道看到的竟然只是些无字天书。

难道这些书都是假的？真书去哪里了？学堂知道情况吗？

突然觉得老丁头的呼噜声有异，黑暗之中，眯眼看去，只见老丁头已经立在他的榻前。

依然在打着呼噜，两眼贼亮如灯。

夜半时分，莫十四只觉毛骨悚然。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梦游？

莫十四浑身紧张，一动不动。

老丁头观察了片刻，确信莫十四已然睡熟了，俯下身子，手指在莫十四鼻端处轻轻一抹。

清清凉凉，不知是什么东西，也闻不到任何味儿。

莫十四不敢稍动。

又过了一会，老丁头转身悄悄开了门复又关上。

莫十四不敢起身，竖起耳朵听着。

沙沙雨点声中，有一个没听过的沙哑声音不满道：

“你出来太晚了，雨下的这么大，幸好你这里门口有廊躲雨。”

老丁头小声道：“声音轻点，我不是留消息给你了，有个新来的小子，老师罚他过来做杂务。”“和我睡一屋，怕他没睡，奶奶的一直等到现在。”

另一声音道：“小毛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要我做了他？”“杀杀杀，杀出事来你收得了场？以我身手，想要杀他还不容易！只不能误了我们大事。”

“我已经让他闻了独家迷药，无色无味，醒了也察不出异常，睡的跟死猪似的，不到天亮醒不过来。”

“你要抓紧进度了，他们最多十来天就要离开，错过这次机会，我们所有努力都是白忙活。”

“凭你我二人，带这么多书走出大银那是痴心妄想。 而且，今天过来的这个小子也是异数，总之小心为上。”

“没问题，已经没有多少了，最多还有三五天，我就能全部做好。”

“唔，手脚利落点，不能留下其他痕迹。大功告成后，上面定会记你大功。”

“哼哼，到时候，我看你玄武学堂如何向大银皇帝交待！”

后面，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莫十四吃惊异常。原来是老丁头和外面人联手，监守自盗，把藏书中的精品盗去，留了假的下来。

听他们话中意思，老丁头的上面还有其他人，看来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盗窃呀。目的是要玄武学堂好看，要大银好看，让玄武学堂在这次失窃事件中跌下神坛。

他们会是谁呢？还有，他说的迷药，自己并没有感觉呀，神智清明，吃嘛嘛香。

老丁头不会是搞错了吧？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是偷偷告诉老师，还是不声不响地监视着，看老丁头的情况再作反应？

他们敢在天下闻名的学堂里偷书，证明学堂的藏书绝不会是自己所见般平凡。

他们也绝不是寻常小贼，此中定有蹊跷。说不定还藏着其他阴谋。

莫十四知道他们无心伤害自己，加上日间劳累，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雨来的快，天晴的也不慢，翌日太阳甫一出来，地上的水迹已去，再没有落雨痕迹。玄武学堂地处龟岛，沙石居多。

老丁头背着双手，在院子前后溜达了一圈。

莫十四按老丁头吩咐，在一楼里做清扫整理。

清扫灰尘，整理散乱书本，并分类排放整齐。

此后几日里，莫十四都是在一楼整理书本。老丁头时不时过来监看一番。

每天晚上，老丁头都会把迷药抹到莫十四鼻孔，清凉提神，莫十四愈加清醒。

第四日晌午时，终于整理的差不多了。

老丁头很是满意，慢慢地踱了出去。

刚离开十余步，只听得楼内传来嘭咚，哗啦几声。

老丁头回身小跑，进楼一看，只见莫十四跌倒在一个书架之上，上面的几十上百本书籍有的掉在地上，有的砸在他身上。

莫十四头上汗珠如豆，面色蜡黄，眼见得呼吸细弱。

老丁头伏下身子，两手搭莫十四脉搏，很是零乱，竟有不支之相。

“这个倒霉小鬼，可别死在我眼皮底下，万一再引起其他变故就不妙了。”

想到他待自己也是不错，叹了口气，背起莫十四，送去医馆救治。

路上遇到打杂的，要他们去通知了江一手江老师。

将莫十四交到郎中手上，借口朗月轩有事，老丁头就先回来了。

至于莫十四，生命由命，他已经尽了人事，其他的就不是他所左右的了。

晚间，老丁头碾转难睡，竟然第一次为一个陌生少年的安危担心了起来。

第二日早间，江一手命人送信过来，感谢了一番，言说莫十四素有旧疾，幸亏他送的及时，才救了莫十四一命。

老丁头洒然一笑，全身为之一松。

虽然莫十四不在，他行事更加方便，但是内心之中，隐隐希望莫十四能保住性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