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几顶帽子

“大父，高梁这种作物被淘汰的主要原因就是它产量低、口感差。”赵传详细地向大父和叔伯们介绍高粱。

“但高粱耐旱、耐涝、生命力顽强的特点，决定它如果被种植，哪怕只有一小把种子，也会有好收成的。”

“传儿，这高粱又不好吃又不高产，你种它干什么？”赵济之前几次被打脸，但心中还是对赵传比自己儿子优秀的说法耿耿于怀。找到机会就想打击一下。

“三叔，后面要做什么暂时还不能够说，请三叔谅解。”没想到赵传就这么软软的顶了回去，赵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

“使君，请息怒！小的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呀。大公主怎么会去为赵家酒坊求情，实在想不到呀。”东阁祭酒府，门客司马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哼，出主意整治赵家的是你，想出假公示吓唬赵家的也是你。如今圣上大怒要彻查此事了你倒说不知道？你是想让谁替你去认罪！”祭酒越想越生气。

拿起桌上的马鞭，狠狠地向司马真身上抽去。一边抽一边骂着。

“养你这样的猪在府上有什么用，遇到事情除了瞎出主意，还给我找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打死你，打死你起码不会连累我。”

鞭子狠狠地抽在司马真的身上，司马真竟咬牙忍着没有哭嚎。待祭酒打了十几鞭，气也稍消一些。一直站在旁边的祭酒夫人开口求情。

“夫君，手下留情呀。”这司马真是祭酒夫人的远房表哥，但若表哥被打死，夫人的面子也不好看。“司马真即使有错也不至死，夫君也别太动肝火，小心气坏身体呀。”

听到夫人求情，火气已发泄大半的祭酒面色稍现柔和。将马鞭恨恨地扔到司马真的身上，愤愤离去。

“多谢使君夫人！”司马真浑身疼痛已无力站起，只趴在地上向祭洒夫人磕头。

“祭酒也是被圣上的恼怒吓坏了，你也别嫉恨。不过你出的那主意也太差了，怎么能算计到治粟内史身上呢。“

”夫君本来是要拉拢治粟内史，这次却得罪他，怎能不生气呀。”

“使君夫人放心，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司马真挪动着僵硬的身子，咬牙切齿的发狠。

这次的事情司马真也是莫名其妙。本算计得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失败了呢？这赵家就是一个低贱的商户，他们有什么样的能力请得动大公主为他们说情呢？

之前司马真也去了解过赵家，知道他们酒坊现在掌持的是嫡长孙。据传以前还是个傻子，后来病好了才来掌的家。这个傻子能有这个能耐吗?

“一定要查清楚，要知道这背后伸出的黑手是谁！”司马真感觉遇到了对手。

……

“这跳的是什么舞，穿得这么少还在那儿扭屁股，太有伤风化。”旨酒轩，几位羽扇纶巾的饮酒客人，对看台上随着音乐扭动的舞姬大为不满。

“客人，这胡姬跳舞是小店的特色，就是为了让客人开心的一个项目。如果客人不喜欢我立即让他们停下来。”遇到这种找岔的客人全掌柜会立即出来处理。

“这怎么能是我们几个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咱们大汉朝历来以礼义廉耻治理天下，你们做这种没有廉耻的事情就没有人管你们吗？”这几个人仍不罢休，还有变本加厉之态。

“客人莫要吓小老儿，小店的生意加了胡姬跳舞也就是取个乐子的事情，哪能扯到治理天下上呀。客人说笑啦。”全掌柜一边与这几个人周旋，一边暗使眼色，让小二通知赵传。

这些人摆明是来砸场子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武力开打，倒像是与官府合计好的陷害。全掌柜怕自己掌控不了局面，急忙去安排人请小郎君来压阵。

“看来你这小老儿是不服气呀，你们在这儿兴这有伤风化之事，我等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处置不了你。还是报到官府的好，防止你们以为是我等欺负你们。”其中一个持黑色羽扇的人说道。

这民间的游戏在市井间玩闹，只为博众人一乐。尺度限制等等，均属于个人喜欢，民不会告官不会究。

但若真的拿到官府的公堂之上，先不要说是非对错，单衙门口的杀威棒就够普通老百姓受的。

这几个羽扇纶巾之人就是看准这一点，极力要将这取乐子的游戏闹大，闹到公堂。

“请问客人，是要我们小店停止歌姬跳舞，还是要引起胡汉纷争呀？”正僵持间，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赵传青衫小帽一副小商户掌柜的模样走了进来。

“胡说八道！你们这种有伤风化的表演与胡汉纷争有什么关系。”听赵传拿出那么大的一顶帽子，这几个客人哪里敢承认，立即反驳道。

“储位客人，我是普通商户不懂国家大事。但也听说自张中郎（即张骞）通西域后，胡使进贡给朝廷的域外奇珍络绎不绝。没听说朝廷要抵制胡乐胡歌呀。”

赵传以强大的数据库知识为底蕴，博古通今，随手拿出的这几顶帽子这几个仕子怎么接得住。

“胡人的风俗文化也成为朝廷心仪和仿效的对象。宫中贵人们现在流行穿的胡服也是受胡风的影响所致吧。小子只听说京都贵戚皆竞为之，何时有厌弃胡族歌舞的风传？”

赵传所引据的事实这些仕子也仅是风闻，详情他们也不知道。见面前这个酒店小掌柜说得这么理真气壮，仕子位倒先心虚起来。

仕子不了解宫中详情，不敢说不对。但碍于面子又不能说对。只好转换话题：“我等在此饮酒说话，你这歌姬在此扰乱视听。还说什么怡情怡趣之所，分明是乌烟瘴气的低俗之地。”

“如此说来倒是小店的歌舞冒犯了仕子们的雅会，请仕子们原谅。”赵传见对方调头也不追击，立即摆出酒店掌柜的态度。

“几位仕子，二楼有几间雅室，清静素雅，仕子们可移步二楼雅室。二楼雅室的酒品也更精致，仕子们或许更喜欢那儿的环境。”赵传又故意摆出一副奸商的嘴脸，极力推荐仕子们去雅室。

这几个人知道雅室的价格奇高，自然不敢浪费有限的银钱。匆匆结帐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