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造运动场

远远看到下人将烂醉如泥的赵槐扶下去，坐在上席陪老太公喝酒的赵淳，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儿子也曾聪敏乖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呆傻的十年让老大父寒了心肠。如今恢复如常，不，是更加睿智，更加沉稳、炼达，不矜不伐、谦逊有礼。真的是越看越欢喜。

只是儿子与自己多不亲近，虽每日请安敬茶却只是面和心疏。赵淳就想着做点什么事情能讨儿子喜欢呢？

隔日，卯时的鸡鸣刚刚落下，昌平苑门前推着土石的车队已开始进进出出。

这是赵家长君想到的讨好儿子妙招。给儿子盖房是从古至今老父亲的一致心愿。

文昌苑过火事件已过旬月，赵传让下人们仅将地面荡平垃圾清运出去，烧毁的耳房并未重建。现在的后院倒像个小操场，只是地面凹凸不平有些凄凉。

"阿翁，烦请将昌平苑后院的围墙加高，地面铺平即可。小子无需再增盖房舍。"

当长君借儿子请安时提出为其重建房舍时，赵传的请求倒让长君吃惊不小。

"传儿，昌平苑过于清冷寡淡，为父欲给你重新修葺添置。为父早已备下银钱你不用担心用度。"

赵传早知父亲不解，遂躬身解释道：

"小子深感父亲大人垂爱，只是小子习惯现住房舍，昌平苑也无需增补下人。"

"小子自幼体弱多病，虽得大人垂怜多方求医未见明效。如今即已神智清明即求健身强体，不负大人垂怜宠爱之情。"

"小子欲在昌平苑后院建一平坦场地，以便健身强体之用。"

昌平苑的动静自然引起三房长君赵济的关注。

前日过火他的三房损失最大。虽经几次软磨硬泡从老太公那儿，求得一些宫中银钱的资助。但也仅是将正堂的几间房舍简单修葺。儿子赵槐的世安苑烧得片瓦不留，再无重新翻盖的银钱。

如今见昌平苑竟加高院墙，不由心生狐疑。叫来儿子赵槐商议。

"长兄称给传儿修葺昌平苑的银钱不是从中宫中拿的，但现在加高院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先加高院墙挡住我视线，再在院中做什么算计？"

"父亲大人，小子也一直派人盯着呢。听说昌平苑时有木箱运进，办事的总是赵传贴身小厮顺子，再无旁人参与。"

"私下打探，顺子只在一次酒后失言说是长君与长孙郎君的珍藏。看那神秘的样子，会不会是长君私藏在外的银钱？"

"嗯，极有可能。""你去打探清楚，晶平苑何时再有木箱入府。"

"这一回，我要将长君阿兄和他那白痴儿子一网打尽！"赵济微眯的眼中闪出点点星光。

三日后。乌鸟西坠，一辆从城外推进的辘车货板上，异常惹眼的安置一个黑底红花的髹漆木箱。辘车车夫的夹衫已被汗水打湿，可见车上的东西着实沉重。

走在辘车前面的顺子不停的催促，引领着辘车推进赵府后门。

临近昌平苑，侧面岔路上走出的一队人挡住了去路。

"站住，此时进府不走正门却是为何？""车上装的什么呀？打开看看。"走在前面的三房长君赵济缓缓开口。

"啊？没什么，没什么。"领头的顺子叩头便拜，匆忙应答。

"奴婢路上耽搁回来晚了，怕长孙郎君怪罪没敢走正门。"

"这是长孙郎君要的石头。这箱子的锁匙不在奴婢手上。"

"胡说！"赵槐立时跳出来骂道："狗奴婢还敢撒谎！这车上的箱子如此贵重，怎么可能装的是石头？定是从哪儿偷来的珍宝。"

赵槐虽然抓赃在手但也不敢任意编排长君和长孙郎君，只吆喝着说是顺子偷东西。

"这么精美的箱子定藏有贵重珍宝，快拉去老太公那儿，这可不是一个小贼的事情，要报官的。"赵济煞有介事的说着，指挥着下人去抢辘车，去捆绑顺子。

太和苑，赵家老太公已换好寝衣准备休息，拖着顺子和辘车的一干人哄闹着走了过来。

"父亲大人，事出紧急不得不来，扰您老清静实出无奈。"赵济一边躬身请罪，一边示意赵槐将被五花大绑的顺子带到堂下，跪在赃物辘车以及精美的髹漆木箱旁边。

听到赵济的陈述，老太公也不仅心下奇怪。要说嫡长子赵淳私藏银钱他是不信的，他相信长子的人品。但长孙用这么贵重的箱子装石头确实有些奇怪。吩咐道：

"你们去叫世朴和传儿过来。"（暗表：世朴是赵淳的字。）

下人还没出门，赵淳就带着赵传走进了太和苑。

这群人从昌平苑一路闹哄哄地来太和苑，即使睡熟的人也会被吵醒，何况一直等着看戏的父子俩。

见到赵淳和赵传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赵济心中轻轻一颤。长君阿兄协助老太公执掌家业多年，商场上各种机关算计应对无数。今天这事不会有鬼吧？

一旁的赵槐却沉不住气，见到赵传就两眼放光的跳了出来。深鞠一躬道：

"父亲、长兄，昌平苑的顺子私运赃物被截获，这事如何处置？"

"咱们家虽世代经商，但奉先思孝以行德义，从未出现这等窥牖小儿的鼠窃狗盗之徒。"

赵槐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辞严，赵传却不紧不慢地从腰间佩袋中取出一把钥匙。慢慢走向精美的髹漆木箱。

"啪哒——"木箱的锁应声而开。

"打开。"赵传命令旁边的下人。

"啊？这？真的是石头呀？"众人目瞪口呆。

"大父，小子后院旬月前过火被烧毁。小子与父亲大人为商议，欲将昌平苑的后院打造成健身的场地。"

"为节省宫中银钱，小子在城外河滩挑选样式喜欢的鹅卵石，准备用其铺填路面。"

"因珍爱此石小子请父亲派人保管，拉运时必选精美的髹漆木箱装匣。"

"不想小子此举引得家中如此巨动，小子甘愿受罚！"说着，赵传双膝下跪深躬到地。

"长孙郎君，这鹅卵石铺的地面又平整又漂亮，咱们前院也铺上吧？"

"长孙郎君，这鸡毛能做蹴鞠吗？多之前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呀？"

"长孙郎君，这几根鸡毛做出来的就是键球吗？也能像蹴鞠一样踢吗？"

"顺子，长孙郎君在吗？我们能去你们院玩键球吗？"

"顺子阿兄，我请你吃咸鱼，你再教我二招键球的技术吧？"

"长兄，你的键球也能像蹴鞠一样的进行比赛吗？咱们同堂兄弟们可以参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