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鬼

电话刚打出去，姜茶就有些后悔。

毕竟她之前才决定跟顾玄清划清界限，可不等她挂断，电话已经被接起来。

“茶茶，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顾玄清的声音不急不缓，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姜茶心中的紧张一下子消散。“是睡着了又醒，顾玄清，我做了个梦……我不知道那眼睛是不是芳姐，你觉得，会不会是她向我求助？”

一直找不到尸体，那芳姐失踪就只能是失踪。

甚至不能立案，更别说找凶手了。

顾玄清听出姜茶的声音有些颤抖，隐隐带着些恐惧。“茶茶，你别担心，我现在过来找你。”

"啊？好。"

姜茶有些犹豫，顾玄清可是种马男主。

女朋友那么多的！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但再改口也不好，她便跟顾玄清说了地址，然后起身换掉睡衣，结果就听到敲门声。

姜茶吓了一跳。

“谁？”

“茶茶，是我。”

正是顾玄清！

姜茶惊讶极了，打开门，果然看到一身黑衣的顾玄清站在门口。月色和院子里的灯光交织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味道。

姜茶都看得一呆。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顾玄清笑了下，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一双温润的黑眸更添几分气质。

“我刚好在附近，介意我进去吗？”

“对不起，请进。”

姜茶请了顾玄清进来，两人在小菜园旁的椅子上坐下。顾玄清道：“你不要怕，梦中的东西无法伤害你。”

姜茶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怕了。”

当然，刚开始是怕的。

姜茶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但后来姜茶想，她也是在行善做好事，为什么要恐惧？“真正要怕的是那些坏人。”

“嗯，你说的对。”

顾玄清笑了下，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姜茶吓了一跳。

顾玄清却起身道：“我去开门，我叫了顾警官过来。”

“啊？”

“毕竟是讨论案情，顾警官在方便点。”说着，顾玄清已去打开门，外面果然是顾警官。

跟顾玄清的清风明月相比，顾旭则狼狈很多，满身大汗，喘着粗气，好像一路疯狂赶过来似的。

姜茶此时已想明白，顾玄清为了避嫌故意叫了顾旭。

一时间，姜茶满是愧疚，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旭也看出自己的狼狈，看向老祖宗的眼神便带上点哀怨。

顾玄清恍若未见，“顾警官，请坐。”

“……”

他敢不坐吗？

满心委屈坐下，顾旭眼巴巴看着姜茶。

姜茶很是莫名。

“顾警官，怎么了？” 

顾旭目光下移，刚好落在姜茶面前的茶杯上。

“姜小姐，我口渴。”

姜茶这才想起忘了给顾旭倒水，她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就听顾玄清道：“ 我来倒吧，茶茶，你说一下你梦里的情景。”

顾旭惊讶：“什么梦？”

姜茶便把自己的梦说了一下，歉意道：“抱歉，顾警官。做梦其实没什么依据，我之前已经电话询问过，既然没有这个冰箱，可能是我想错了。”

顾旭却严肃起来。

“姜小姐，你之前既然看到过芳姐的事，这次的梦可能真的跟案件有关系！你还能想起其他什么细节吗？”

姜茶想了想，“只记得那个冰箱不大，而且里面是白茫茫的。”

“白的？”顾旭皱眉，“一般来说，冰箱如果在非启动的状态下都是断电的，不应该有光亮。”

姜茶看向顾玄清：

“会不会是鬼特意弄出来的光亮？”

“应该不是。”

顾玄清道：“只是在这里坐着想不是办法，顾警官，你来带路，去程智和芳姐的家去看看。”

姜茶觉得顾玄清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结果顾旭好像一点都没感觉，痛快答应下来。

一行三人出了门，最后才发现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开车来，只能搭计程车。

顾旭下意识就想坐副驾驶，结果姜茶先一步坐进去。

顾玄清嘴唇微抿，看得顾旭汗毛都竖起来。

老祖宗不开心了！

“姜小姐，还是我坐在前面吧？”

姜茶奇怪地看他，“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坐在一起不是更方便？”

方便是方便，但老祖宗明显想跟你坐在一起啊！

可这话顾旭不敢说，只能顶着顾玄清的目光先一步上了车。

这真的不关他的事！

程智跟芳姐住的地方不算近，要横跨半个江城。

幸好现在是大晚上不堵车，但也花了半个小时才到。

那是一个城中村，顾旭介绍道：

“两个人住在同一栋楼里，芳姐住二楼，程智住在五楼。”

姜茶问：“之前不是说他们是男女朋友，没住在一起？”

顾旭：“没，我问过邻居，是程智先搬过来，芳姐是后搬过来的。平时两人好像也没什么来往，如果不是这次我们来调查，邻居都不知道他们认识。”

他们先到了二楼芳姐的住处。

打开门是不大的一室一厅一卫的房间，厨房在客厅里，东西不多，但摆放得特别整齐。

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是个干净利索的人。

“我们之前也都检查过了，芳姐的身份证和钱包都不在，所以只能暂时定位为失踪。”顾旭介绍道。

姜茶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的小冰箱，体积很小，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多是一些调味品，一把青菜都干枯了。

冷冻室直接就是空的。

看来她梦到的不是这里。

姜茶又去推卧室的门，结果刚好跟一个干瘦的小鬼来了个面对面。

“茶茶！”

顾玄清一把将姜茶拉回来，“你没事吧？”

姜茶惊魂未定，再去看的时候，那个小鬼已经缩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顾旭看着二人的反应，不禁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 有个小鬼。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特别瘦……”顾玄清形容了下，握着姜茶的手并没有松开。姜茶在旁点头，看着那小鬼有些好奇：

“你是谁？跟芳姐是什么关系？”

那小鬼本来没有什么表情，就算被讨论也好像跟他无关似的。

可就在听到芳姐时，他腾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