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精神较量

  商场无疑是很危险的，甚至肖鱼能感觉到晚安就在商场里面，他还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强烈过，看着手机上的进来两个字，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今天是好天气，万里无云的，就是阳光显得有些惨绿。

  肖鱼内心有些微微激动，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鱼哥，进去吗？”

  “进去！”肖鱼坚定了下来，甭管里面有什么，他都没有退缩的余地，肖鱼向前走了一步，随着一步踏出，四周的空气产生了一阵涟漪，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下了一颗石子，随着波动，产生了奇异的七彩光芒，整个商场像是被笼罩在彩虹之中。

  肖鱼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感觉到七彩光芒的危险，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能让他清晰的感知到商场之中蕴含着庞大却又平静的力量，像是能把一切都归于虚无，难道这就是归墟的力量吗？

肖鱼脚下没停，继续向前走，商辛跟在他身后，沉默着，警惕着，奇异的是那股力量并没有阻止他俩靠近，反而像是松开了一个口子，肖鱼和商辛轻易的走进了商场里。

  在进入商场的一瞬间，嘶……的声轻响，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朝着肖鱼和商辛席卷了过来，一瞬间，整个商场七彩光芒璀璨，无数人的私语在耳边响起：“救救我……救救我……这是那里？有没有人？我好害怕……”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成诡异的声浪，肖鱼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了一步，轻声念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育养群生。受持万徧，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伺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灭爽，精怪亡形……”

  肖鱼的金光神咒念诵的不紧不慢，却是字字清晰，随着咒语声的响起，在商场里产生了回音，压制住了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私语声，肖鱼坚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手中的天蓬尺却护着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太岁。

  肖鱼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迎接晚安的攻击，商辛也准备好了，紧握着杀生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进门的一瞬间只是个欢迎仪式，随着肖鱼的咒语声响起，整个商场安静了起来，一切恢复了正常，正常的不要不要的，电梯仍然在运行，店铺里的灯光在闪烁，商品摆放的整齐，除了没有人。

  肖鱼只是错愕了下，辨认了下方向朝着月老的婚介所快步走了过去，商辛急忙跟上，哥俩的脚步声商场里啪啪响起，显得很有节奏，走出去没几步，肖鱼感觉到左边一阵波动，扭头看了一眼，是一家肯德基，肯德基的标志，那个白胡子的老头突然对他眨巴了下眼睛。

  肖鱼不觉得是自己花眼了，暗自扣了张黄符，脚步却慢了下来，等待着变化，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似乎只是个幻觉，白胡子老头不在眨眼睛，更没有跳下来，肖鱼皱了下眉头，更加警惕了。

  商辛始终跟随着肖鱼的脚步，肖鱼快，他就快，肖鱼慢他就慢，哥俩动作整齐的像是一个整体，肖鱼看到了肯德基老头眨眼，商辛也看到了，他在等待肖鱼的反应，肖鱼却没有反应，仍然在向前走，这时候大宝的声音响起：“哎，商辛，你咋这么没礼貌呢，肯德基老头对你眨眼，你也不说打个招呼，你打个招呼啊。”

  商辛不想跟大宝说话，那么诡异的眨眼，我还跟他打招呼？本来紧张的气氛，大宝一说话完全给破坏了，商辛不说话，大宝继续道：“要我说，你根本就没必要怕那个晚安，有我护着你，他肯定没法附身，你带着昔拉直接干就行了，这么谨慎干什么？”

  商辛还是没说话，他对大宝不是很信任，你真有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让我跟其他人互换了身体，一切还是小心点好，不知道为什么，商辛也能感觉到晚安就在商场里面，甚至他比肖鱼的感觉更直接，感觉晚安正在看着他。

  肖鱼的脚步依旧坚定，竟然很顺利的来到了月老开的婚介所，一切都没有变化，婚介所开着大门，门口的广告牌依旧矗立着，肖鱼却没有走进去，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广告牌，广告牌上，王大少的照片，几个姐姐的照片，全都看向了他。

  广告牌上的字迹在怪异的扭曲，隐约变幻着人形，看不清楚面目，奇怪的是，肖鱼却感觉扭动字迹形成的人形有些熟悉。

  肖鱼默念咒语，手里捏了个法决，面无表情的看着广告牌，商辛守在肖鱼身边，大宝声音再次响起：“哎，商辛，跟肖鱼混有啥前途？那小子太谨慎了，碰到点怪事就畏手畏脚的，一点也不爽快，你要是听我的，直接就干他妈的，你死都死不了还怕什么？”

  肖鱼把大宝的话当成了空气，警惕的守在肖鱼旁边，念完了咒语的肖鱼，手决朝着广告牌上戳了过去，随着他的出手，广告牌上的字迹突然就形成了一张张黎蟾的脸，就连王大少和姐姐的照片也全都是黎蟾的脸。

  一张张黎蟾的脸，全都在看着肖鱼，有的在怪异的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嘶吼，有的在悲伤……肖鱼的心神一下子就恍惚了，内心之中，一种情绪在疯狂的涌动，是难过，是不舍，是期待，是怜惜，是痛苦……

  在肖鱼的眼中，广告牌上无数个黎蟾在对他说话：“小鱼，你说过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说过爱我，你说过会保护我，肖鱼，跟我在一起吧，我们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肖鱼不为所动，回应的是咒语：“主定帝敕，扫荡乾坤。二十八宿，横列七星。乾坤启斗，飞天狼干。坎离之主，步列天兵。左为天契，右为天权。雷兵将佐，不得久停……”

  随着肖鱼的咒语声响起，广告牌上无数的黎蟾全都变成了愤怒的模样，一起开口对他吼道：“肖鱼，你在干什么？你是在对付我吗？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我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了？我知道你是在找陆潇潇，现在你要做出一个选择，是我，还是陆潇潇，如果是我，那我把带着离开这里……”

  随着好多黎蟾的喊声，肖鱼恍惚感觉黎蟾就在身边，还朝自己伸出了手，这是一种情绪的攻击，肖鱼明知道是幻觉，是情绪，内心却还是苦涩无比，眼见着黎蟾的手快要抓到自己了，肖鱼突然坚定的看向了那个幻觉：“我选择陆潇潇！”

  这是一场情绪和精神的较量，肖鱼哪怕稍微软弱，都会被幻觉带着走了，好在他挺住了，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肖鱼的手决戳了过去，没有犹豫，啪！的声，仿佛只是打碎了一个美梦，黎蟾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哎。

  幽幽的叹息，往来回荡，肖鱼不为所动，没有收回手决，仍然朝着广告牌戳了过去，广告牌被戳倒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广告牌，肖鱼没有回头，更没有在看广告牌一眼，迈步进了婚介所，轻声呼唤：“潇潇，潇潇你在这里吗？”

  商辛跟在肖鱼身后，幻觉并不只是针对肖鱼的，商辛也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甚至他还感觉到了肖鱼之前的心境，他知道，随着肖鱼说出的那句话，鱼哥是真的放下了，可是这种放下又是多么的沉重，商辛情不自禁的替肖鱼叹了口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