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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植簇葳蕤

第3章 植簇葳蕤

书名:茉莉作者名:夭夭天山-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714更新时间:2022-03-25 15:50:46

新的一幅画卷展开之前,那有好些奇迹和梦幻的旖旎风景。你是一种新生的快乐。谁知道这会是怎样奇瑰的光彩和影底。

白纸之上,跃然而出的暮山紫出现在重峦之后,青黑的叠嶂。还有熹微前的玄色。

愿是独立秋光,植簇葳蕤。会当凌绝顶,独立山巅。云卷云舒,云蒸霞蔚,奔来眼底。山风浩荡,层云齐胸。

顿字错愕,茫不知原意为何。笔下专意散涣,由意为之。提笔忘意,不惑之年,叹余生之忽忽渺渺,散淡之人,举杯茫然,仗剑走天涯。

天山山脉莽莽苍苍一带,雪峰皎洁,环抱着北国的盆地,从天山山脉上冰川向南方向的巨大的冲积扇辐射面边上的戈壁滩上,冲积扇只是一片片荒漠,原因是深处亚欧大陆腹地,有青藏高原的阻挡加之远离海洋。在这里有一片地质队的围城,它距离著名的火焰山只有5公里。火焰山在卫星地图上是一条东西向红色的褶皱。而亚洲大陆的最低点艾丁湖-136(m)的距离是60公里。

  冲积扇只是一片片荒漠,原因一是冰川在不断地缩小后退,二是深处亚欧大陆腹地,有青藏高原阻挡加之远离海洋。冲积扇长达60公里,在一片茫茫戈壁大荒原里,有特有的坎儿井系统,只见大地之上分布着竖井和大小沟渠,它们南北排列,水寒而清洌,只有泥鳅和蛤蟆。天空总是蓝蓝的万里无云,骄阳似火。远望可见天山青青的轮廓线和峰顶白雪垲垲,可是可望不可及。

戈壁滩正如岑参诗云: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满眼都是灰蒙蒙的零星的石块散落在沙土上,很少见到一点绿色。有渠道的地方就会有成行的白杨和柳树。如果不加灌溉,树就会迅速枯萎。沟渠带来了绿洲。

广袤的西部大地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一年四季分明。处于祖国西北部,较高纬度地区,夏季的昼长夜短很明显。有益于水果蔬菜的生长及糖分的积累。我们的队部在鄯善县,距离葡萄沟只有五十多公里,可以见到不毛之地的土坡上一排排晾葡萄干的阴房,吐鲁番的葡萄干是世界闻名的,无核白葡萄,马奶子,还有红葡萄。我们用红葡萄自酿葡萄酒,把葡萄榨汁滤过,加上酒曲,贮大坛子里酿造,加入白糖就是纯正原汁的葡萄酒了,颜色酽红,酸甜可口。还有本地出产的哈密瓜,西瓜,可以名扬天下。“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出了大队大门,沿着公路往东不出去6公里就是6小队,是汉族的村子,主要是种棉花,葡萄,西瓜。

经过了瓜果飘香的8月,9月和10月,到了10月底随着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到来,新疆进入了冰天雪地的日子,滴水成冰,冰冻期一直到来年的3月底。寒冷的冬日遇到有电影的日子,家人穿好大羊皮袄,提着生好的铁火炉,拎着板凳走近1公里去露天电影院看电影,向着火炉,像赶场一样。

冰天雪地的环境里,最快乐的就是用自制的冰车去滑冰,或者助跑两步去溜冰。眼睛印寒冷,摔倒时撞得骨头疼。驾驭着自己攒出来木头冰车,用钢筋做冰刀,也有做成冰鞋的。用两根钢筋做成雪杖,点冰前进。

用土块砌成民房,木头为梁,扎捆的芦苇做顶,层顶用黄泥覆平,冬暖夏凉。在民居里都筑有铁灶,筑一面中空的火墙,里面是卧倒的M型的烟道,烟囱坚在层顶上。一笼起火来,整个房子都温暖起来,用煤做燃料,在院子里专门堆煤的场子,一次就买半车或一车的煤炭堆起来,存着用半年。

故事的回忆是细碎的网,从已过去记忆里投下来闪烁的光,岁月是细碎的透过绿叶之中的细碎光影,留下雪泥鸿爪的斑斑点点,闪烁着快乐和忧伤的往事风景。

还是从记忆中的故事说起,小时候的故事父亲推着自行车,父亲骑着38大杠带着我和弟弟去红旗公社,后来叫连木沁镇,去镇上的粮店里去买米,买到米,把米袋子放在后坐下,然后我就跟着后面,父亲则推着单车回地质队。

公路是一条柏油路蔓延在两旁的戈壁摊中,这是一条绵延在茫茫戈壁和沙漠之上的有名的进出省的国道,路不宽也就三车道,柏油路两边是黄土飞扬的溏石路,而柏油大道的小路则是石子路,黄土满目的。我们踩在灰蓬蓬的路面上,扬起了一阵阵的黄灰。这样的日子是我们快乐的日子,因为这个时光中,父亲很少在家,更别提带我们玩和出行的日子。因为交通不发达,公共交通直接没有,而我们童年的活动范围不过是周边十公里的。几乎从不出远门。屈指可数的几次出远门是童年最快乐的记忆,在茫茫的大戈壁公路上,大都十分平缓,突然遇到下大坡那种失重的感受都会让我们非常兴奋。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坐汽车。 

那时的地质队员是工作是很艰苦的,每一年从开春3月出队去野外勘探地点,干到10月份底入冬了,收工回队,在野外工作时间占了一年的大半。返回队后,还有队部的各种工作。

广阔天地,新疆的地面广大,只是改变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从戈壁、大山沟到沙漠,各地普查寻找有色金属,寻找煤炭等等矿藏。

用两米高的红砖围墙围起一个小小的城池,大门开向国道,作为一家事业单位,有三个食堂,办有小学和幼儿园,开有职工医院,大院里面的职工、家属还有小孩子是大概三千人左右。

在广阔的中国地图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坐标定位的点。

幼小的时光是跟着妈妈一起度过,到三岁半时,妈妈生了弟弟,一家4口,我5岁半时上下上了半年幼儿园,然后在子弟小学上小学,很快小学一晃5年。

小学都是土坯房,到了冬季还要生火炉、用塑料布蒙窗子。水泥墙刷成黑板。一开始小学的时候很辛苦,因为老师很严厉,是一河北的老太太。一个西藏的藏字硬是写了个几十遍才过关,说出来都是泪啊。严厉也有后果,基础还是比较牢靠。

同学都是职工的子弟,而且大都是汉族,父母者来自全国各地,而且都是同单位同事,却也少了很多地域门户之见。自从清代的开始就是民族分治,单独分出生活圈子,管理是容易了,但民族间的融合、配合就少了。

在80年代初的日子,我们看到的学校是小平房,操场是稍作平整过的戈壁滩,你圈儿跑道是我们踩踏出来的。我们在两座相对架起的粗铁管足球门之间放肆的乱跑,一窝蜂地追逐着足球。最难受的是套圈的千米长跑,直让你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双腿如灌铅。大冬天的,在冷天冻地里,老师领着学生们穿着大皮袄,大皮靴,全校大部队按班级整队在队里的大路上跑圈,却也气势汹汹,声势浩大。大家脑门上,口鼻喷着白汽,整齐地跺着脚跑过。

童年不能忘却的还有回老家。在疆三年有一次一个月的探亲假。漫漫的回家归途,长途都是坐在绿皮火车上咣当咣当度过的。从善鄯县上火车,经兰新陇海线穿戈壁、沙漠,穿越河西走廊,进入玉门关、阳关到敦煌,八声甘州、瓜州,过嘉峪关,金张掖、银武威,到兰州,到宝鸡,转宝成线,过汉中,穿秦岭山脉,黄沙漠漠变成了山碧水清的蜀中天府之国,绵阳,成都。这一段就经历了三天三夜的路途。再换车,坐火车经成昆线经峨嵋,峨边,西昌崇山峻岭跨过金沙江到云南,元谋,楚雄到昆明,火车又是一天一夜,然后转汽车,三天到墨江。终于回到了外婆家。跋涉万水千山。

故园的旧影依稀入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