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我是谁？

三百九十七、

“我是谁？”

冯尧一个人盘腿坐在三岔路厅堂的沙发上，试图让自己进入冥想，进行心境的修炼，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那个无我忘我的境界。

谷忘川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不停的盘旋、萦绕，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我有什么？”冯尧最终还是拉开铺门，在冷风中，看着深邃的夜空，还是认真的思考，谷忘川那些话，后边的意思。

“地藏菩萨到底要干什么呢？”冯尧顺着思路向下想去:他已经是超出三界的存在了，他甚至距离所谓西天佛祖的距离，也不过半步之间，但是他为什么要非得为难我和巧玉？他为难我的目的，难道是希望我能做出什么，他不能做的事情？

那么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呢？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做，而他不能做的？冯尧对这个问题百思而不得其解，有些惆怅的挠了挠脑袋，那么谷忘川最后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他们也在等一个机会？”什么叫“他们只是在观望？”，他们指的是谁？

慢慢的冯尧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是谁唤醒了女娲一族，如果女娲醒了，伏羲在做什么？地藏的小算盘与醒来的女娲族有没有关系，当初一场犹如诸神黄昏的战争斗，以人类的胜利为结束，从那时起，所有非人类的生物，想要得道飞升，简直难若登天，甚至连修炼成人形，都要历经劫难，能成者，不过十之一二。

那么女娲族醒来之后，他们的诉求是什么？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在昆仑山内，颐养天年，不问世事？如果是这样，那么峨眉山事情就不会发生，峨眉山那件事，已经说明了他们有着明确的目的性，他们要回到这个舞台上来。

如果女娲族要回来，人类怎么办？当初那场战争中，女娲族一直和人类站在了同一个阵营，不过没想到的是，当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女娲族突然销声匿迹了，是他们自己的隐退，还是被人隐退，没有露出一点消息，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争取当年应得的利益，那么这个平稳的世界，真的可能会再次陷入无序与混乱，就算女娲族实力再强大，毕竟人类经营了数千年了，世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娲族能不能掀起风浪还不好说，就算真的要挑起战争，狐狸、黄鼠狼、等势力，到底会如何表态，也同样是个未知数。

如果有人，心存自己的算盘，要谋取得到某些利益的话，促使双方尽快的兵戎相见，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论谁输谁赢，地府的实力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可以成为一股更有话语权的势力，那样的话，地府到底听谁的？地藏还是阎罗们？或者还有别人？

那么谷忘川的担心，又是什么？

女娲族和他看起来关系不坏，妖族和他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间俗世，他也有着自己的关系网，这么看来，他所害怕的，难道是？难道他真的会在那个位置上？

刚想到这里，冯尧便感应到了谷忘川的气息，抬头看去，谷忘川的身形，出现在了店铺前的空地上上，浅色的外衣上，沾满了血迹。

“等等？”冯尧突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你找到他们了？”

“呵呵”谷忘川没有擦拭脸上的血，便咧着嘴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居然躲在了T市，他们以为灯下黑，但是他们忘了，失去了庇护他们的影子，哪里都是亮的！”

“那你，你身上的血？”冯尧没有往下再问，适可而止的闭上了嘴。

“没什么，胡长亭的血，他让我劈了！”谷忘川的语气，如同谈论今天的菜价一样平静，毫无波澜，好像他刚刚劈开的不过是一个土豆，而不是一个家族的族长。

“你，劈了他？”冯尧好像不认识了一样，仔细的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么？”谷忘川一边拉开铺门，一边有些不解的问到。

“我印象里，你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冯尧跟在后边，关上门，说到，“你这么轻易的就把人杀了，我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上一个让你想劈开的人，是我！”

“我不会劈你了！”谷忘川说完又走出了铺子，在屋檐下，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要找的是下棋的人，我不和棋子计较！”

“哦！”冯尧点点头，突然一脸不开心的看向谷忘川，“你说谁是棋子？”

“你啊！”谷忘川指了指冯尧，“你不是棋子么？这么半天，想通了么？”

“没有，但是我想到了一件事！”冯尧说到这里，没有冒然说出来，而是停下来，看了看谷忘川的眼睛。

“说吧，我听听！”谷忘川点点头，“我看你一个才子，对于这些事，能悟出多少？”

冯尧嘴唇动了动，说到，“我用一句当今的话说，你是百分之十？是么？”

谷忘川笑了，看着冯尧笑了，“你这个当年的才子，脑袋还算聪明！我也感觉，我是那百分之十！”

“那也没什么不好吧？”冯尧想了想，才说，“如果将现有的四股势力，即人间、地府、女娲、精怪，平分天下的话，那么也就一股势力，均是占据天下四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五，但是当你这个怪物出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你现在蹦出来，强行将从他们手里，抢夺了一些气运，等于他们每股势力都给你了分了一些，也就导致你占据了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虽然你看起来对他们不够成威胁，但是一旦你选择了谁，谁就能在天下逐鹿中，占据上风，所以，你现在，就是众人争取的香饽饽。说我的对么？”

谷忘川点点头，“我不否认你的看法，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危险的势力，不能为我所用，那么我最好怎么做？”

冯尧听完，缓缓说到，“这才是你担心的事情吧？当你这股势力，不符合别人的利益时，很可能就是他们的首要敌人，因为，你不在了，势力起码可恢复到某种平衡，不会比以前更坏，所以，所以你觉得有人在针对你？”

“没什么证据，但是我的感觉很不好！”谷忘川将烟头掐灭，又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还用鼻子仔细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吧？”

“你怎么了？”冯尧没明白他的意思。

“黄丫头，不让我抽烟！”谷忘川尴尬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