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所谓天道

二百六十二、

    莫离讲了一个无法令人相信的故事！

18年前，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我记得那晚的月亮，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大，我当时8岁，妈妈拍着我的三岁的弟弟，躺在床上，我弟弟已经睡着了，我睡不着，就透过窗户看月亮，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妈妈的情绪很不好，一直提不起精神，很难过的样子，那晚上，我就看到妈妈爱抚弟弟的动作异常的温柔，异常的充满了不舍，当然这是我后来想起来的。

那晚，后来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我记得我爸爸还来看了看我是不是睡了。然后就看妈妈把弟弟带了出去，我还听到我妈和我爸说什么‘能不能放弃了，咱不要钱了。’

我以为我父母把我弟弟卖了，我偷偷的下地，向堂屋里看去，透过门缝我看到堂屋里多了几个人，其中有个人特别的奇怪，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

我赶紧跑出去抱住妈妈的腿，让妈妈不要卖掉弟弟。

客厅里的众人，说不买弟弟，不是来买孩子的，放心吧，让我踏实睡觉，我妈妈也说让我踏实睡觉，不是来买孩子的，大家还笑我，看起来一切轻松。

我在他们的哄骗下，我才回到屋里，但是我依然不放心，我妈妈说是来给弟弟治病的，不信我看看，但是我不敢睡，那晚上我就觉得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透过门缝看外面，就看到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和我弟弟背靠背坐在了地上，然后那个衣着奇怪的人，在我弟弟和那个男孩的头顶和肩膀各点了三支蜡烛，蜡烛燃烧之后，他开始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然后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随着那个人的口中奇怪的吟唱和手舞足蹈的跳动，六支蜡烛的火光变成绿色，然后又变蓝，变紫，最后我看到我弟弟和大哥哥的蜡烛，在没人触碰的情况下，互换了位置。

当蜡烛慢慢的燃尽了，我看到他们抱起我弟弟往屋里走，我赶紧上炕，蒙上了被子，从此我弟弟又赔了我两年，然后，在一个秋天，暴毙了，那一年，我10岁。我弟弟5岁，我哭的肝肠寸断，但是也无法挽回我的弟弟。

小孩子下葬没有那么多规矩，好歹一领芦席就把我弟弟埋了，那晚上下着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大胆子，我晚上偷偷跑到我弟弟的坟上哭，一直哭到后半夜，我才发现，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我当时才10岁，也吓得不行，大半夜的坟地里，我才想起来害怕，但是那个人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很快就安抚了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想我弟弟，他又问我弟弟怎么了，我说了一切，他问我，想不想救我弟弟，我说想，他说现在不行，让我答应他10年以后做他徒弟，他就教我救我弟弟的方法。

我当时就答应了，我还亲眼看着他，轻轻一挥手，我弟弟的坟墓裂开，我弟弟从里面缓缓的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我当时也觉得害怕，又觉得开心，他告诉我，我弟弟他现在要带走，每个月他都会和我见面，让我看我弟弟一眼，但是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包括父母，不然就再也看不到弟弟了。

“后来呢？”谷忘川大概明白了这一切。

“后来？”莫离接着说，“后来三年后，我母亲病重了，我再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原来，他们出卖了我弟弟，换了20万。这20万块钱，维持了我母亲5年，让我母亲多活了五年，然后，药物也无法维系母亲的生命，她才走了。”

莫离说到这里，一甩头，用长发掩盖了眼角流下的泪水。

“你的意思是？”黄思凡歪着脑袋说到，“这个男人就是……？”

“没错！”莫离手中长剑微微抖动，很用力的说到，“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就是韩风，那晚上那个人就是韩风，我跟着我师傅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换了命，他们用20万块钱，买了我弟弟70年阳寿，20万，区区20万就买了穷人家孩子70年的阳寿啊。川哥，你一直很公正，你告诉我，我该不该报仇，我这里有100万，我还钱，但是他们要还我弟弟的命。”

莫离一把撕掉了黑袍，露出了清冷的脸和消瘦的身材。

一张脸很美，但是疯狂且狰狞。

“你师父是谁，你和黑风他们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莫非不是亲姐妹？”谷忘川疑惑的问道。

“我母亲死后，我爸爸就消失了，是我姨妈收留了我，姨妈怕我有麻烦，就给我改了姓名，姓莫了。”莫离解释道，“我报仇你还要阻拦吗？今夜就是我弟弟和韩风换命的最佳时刻，川哥真的要阻拦我吗？”

“都是命运，你何必逆天呢？”谷忘川叹了口气，“你弟弟70年阳寿，换给了别人，说明这就是他的命，他就不该有这70年，你懂不懂？”

“我不信！我要我弟弟回来。”莫离抽出长剑，“川哥，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求你了。别逼我。”

“你家里有问题的时候，莫非有危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你师父，而找我？”谷忘川抓住这个往下问。

“我师父都是和我有固定的日子相见，那几天他不在。”莫离解释。

“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大家都能明白，他能每次和你见面，那么他一定对你有精神感知的，你出问题，他一定知道，他不帮你，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谷忘川怀里的黄思凡与突然插话。

“黄思凡，你还要不要抱着，想抱着就闭嘴。”谷忘川刮小女孩的鼻子一下。

黄思凡吐了个舌头。不再说话了，而是把头往怀里钻。

“看来你是在这几年学的法术，那时你还啥都不会吧？”谷忘川算了一下时间。

“嗯，我满20岁那天，我师父才开始教我法术，说我学早了学晚了都不行，成不了大道。”莫离提到师傅，语气都变得恭敬且缓和。

“你师父教过你没有，什么是天道？”谷忘川突然问道。

“啊？”莫离一愣。

“我看在我们之间所谓的机缘上，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天道。”谷忘川轻轻的紧了紧手臂，对怀里的黄思凡说道“你也听着。”

黄思凡把脸埋在了谷忘川怀里，还偷偷的笑。

“莫离，我跟你说，这也是我这几年的才明白的道理，所谓天道，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谷忘川问，环视了一下四周。

莫离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到，“就是说，上天没有好生之道，他根本不善良，也没有救世主。我们要与天斗，与地斗，我们要力量，用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要靠天，他靠不住。”

谷忘川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怜悯，“莫离，你错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会因为你是穷人就可怜你，天也不会因为你是弱者就多帮你，天就是天，天就是规则，他看待万物的视角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而改变什么规则，你可怜，你再可怜，你弟弟也不会复活，这就是天道，你弟弟虽然有70年阳寿，但是真的用这个阳寿的不是韩风，是你弟弟用他的70年阳寿，让你母亲多活了5年，用70年换5年，这是天道，这才是命，是他的命。”

    谷忘川说完，在场的众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