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传承

二百一十六、

淤血，一口淤积在胸口的血，终于吐了出来。

艾宿，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满脸的憔悴与虚弱。

“好点了吗？”艾青禾从身后，移开了抵在艾宿筋脉上的手，“你那团淤血，应该是化开了！”

“啊~~~呀！”艾宿一声长叹，“好悬把命丢在那里，这俩人，都是疯子啊！”

“我看了您的伤势，他们真的这么强？”艾青禾有些疑惑的问，“我和那个男人交过手，我觉得他不应该有这个能力。”

“他疯了，他疯了！”艾宿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门口和窗外，才继续说，“一个瘦弱的人，一旦发疯起来，几个人都按不住，就是这个道理，他疯了，他在那个瞬间，爆发的气势，跟他么地府深处的恶鬼、山间的大妖，有什么区别，最后他居然要用牙齿，咬死我！”

“那他现在如何？”艾青禾问到。

“不知道，我不知道！”艾宿喝下两口水，觉得好了一些，“还有那个黄皮子，她哪里是打架，她是玩命啊，最后居然不惜爆了自己的内丹，也要杀了我！这都是疯子，疯子！”

“那，那场天劫，是他们的吗？”艾青禾看看窗外，远处的天空，那团充满杀气的雷云，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希望是，劈死最好，一群他么的疯子！”艾宿一着急，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又吐出一口鲜血。

“您多休息几天吧！”艾青禾给他到了一杯温水，便准备回到自己房里，调整自己的气息。

“青禾！”艾宿叫住了已经转身的艾青禾。

“您说！”艾青禾一愣。

“我在与那个男人战斗是时候，有一股微弱的气息，一闪而过，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我觉得那股气息，是青山的！”艾宿老人眼圈有些湿润。

“青山？他不是死了吗？”艾青禾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知道，但是我的的确确的发现了青山的气息，就在那个男人身上！”艾宿的语气很肯定，“青山是死了，但是死了就没有气息吗？”

“我弟弟，真死了吗？”艾青禾脑子里闪出一个不能说出的念头。

看到艾青禾没有说话，艾宿接着说，“当初青山知道我不可能将‘木偶戏’传给两个人，他为了你，选择了离开，宁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挣扎在人世间，没想到，他却丢掉了性命。”

“我杀了他们所有人！”艾青禾冷冷的说，“我找到了所有的参与者，从定计划的到具体实施的，全杀了，并且没有留下痕迹。”

艾宿仿佛没有听到艾青禾的话一样，眼神有些迷离，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回忆孩子的父亲，有些伤感的说到，“青禾，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好多年了，我记得分别时，您还没有白发！”艾青禾静静的站在老人身后，低声回答。

“我老了，青山走了，你不能出事，青禾，你知道们家，最厉害的是什么？”艾宿突然提出了一个艾青禾想不到的问题。

“不是木偶提线吗？”艾青禾有些犹豫的回答。

“木偶线，你已经练到极致了！我在医院已经看到了！”艾宿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背囊，“你把背囊里那个卷起来的东西，递给我！”

“好的！”艾青禾点头答应，走到背囊那里，掏出一个裹的很紧的类似卷轴的东西，递给了艾宿。

“我们家，提线木偶，只是基本功啊！”艾宿用颤抖的双手，慢慢解开了那个东西。

“但是，我们家在江湖这么多年，靠的不是那根线，他们叫我们‘木偶艾’，指的不是我们的那根木偶提线，而是木偶戏本身！”此时的艾宿，双眼放光，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将一卷非布非纸的卷轴，托在手里，沉思许久，猛然说到：“青禾，跪下！”

“啊？”艾青禾一怔。

“跪下！”艾宿加重了语气。

艾青禾转身过来，跪倒在他面前。

“青禾，你可以不认我是你父亲，你可以不喊我爸爸，但是我希望家族木偶戏这个责任，你得扛起来！”艾宿的声音，带着几分庄严。

“我！”艾青禾低头不语。

“艾家第十六代家主：艾宿，于今天将木偶戏传给下一代：艾青禾，希望祖上保佑我家这份功法，不会失传！”艾宿说完，轻轻的将那卷东西，放到了艾青禾的手上，“青禾，你可以不是我儿子，但你是艾家人，你有这个责任！”

“木偶戏？”艾青禾捧着这个沉甸甸的卷轴，一时间没法理解艾宿的话。

“青禾，起来吧，东西好好保管，你的悟性虽然不及青山，但是你胜在执著，你可以的！”艾宿指了指身边，示意艾青禾坐下。

“青禾，我当初离开，我就不解释了，你能想通就想通，想不通就想不通吧！”艾宿摇摇头，“我不怪你，那个不重要了，你弟弟事情，我会继续做，你也不要再参与了，人世间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我现在活一天，都是赚的。”

“您别这么说！”艾青禾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那个严厉、无情的爸爸，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

“青禾，在什么时候，你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呢？”艾宿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不败之地？”艾青禾沉思许久，才说到，“我以为，所谓不败，都是相对而言，没有绝对的不败！”

“你把电视打开！”艾宿，有气无力的指了指电视。

奥特曼正在和怪兽打斗，十分激烈。

艾青禾不知道艾宿想说明什么。

“你看看，这俩，谁厉害？”艾宿问。

“奥特曼啊！”艾青禾不知道艾宿为什么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为什么？”艾宿，继续追问。

“因为，每次都是他赢啊！”艾青禾的大脑在飞快的运转。

“为什么？”艾宿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背起行囊，走出了门。

“最厉害的，也不是奥特曼！”老人出门前，小说的说了一句，或者是给艾青禾听，或者是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