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黄思凡最后的倔强

一百九十六

老人还没有稳住身形，便觉得一道劲风袭来，玩命的向边上甩出身体，回头看去，水泥的墙面上，一道深有寸许、长约四尺的刀痕。

“我让你赶紧离开！”冯尧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你那糊弄小孩的把戏，不要在这里丢人了，小心最后丢了性命~”

“小孩子的把戏？”老人嘴角翘了一下，阴毒的目光，在眼睛里闪现了一下。

冯尧尽管一直小心的提防，但是随着老人手指的勾动，冯尧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左臂掰到了身后，然后本来握着长刀的右手，五根手指同时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直接松开了手掌。

“小孩子的把戏而已，别紧张！”老人得意的说到，“今天确实有人要死，不过是你！”

豆粒大小的汗滴，从冯尧的额头滴下，巨大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嘴里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跳个舞吧！”老人高高举起双手，十指不停的在空中比比划划，而随着他手指的跳动，冯尧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般的，在纸扎铺的厅堂里，跳起了诡异至极的舞蹈，僵硬的动作和恐怖的表情，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老人狞笑着说，“跳舞吧，跳舞吧，我看看你能跳多久！”

冯尧就觉得控制自己的那无形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到要将自己的胳膊整个扯下来。

老人舔了舔嘴唇，看着在空中跳舞的冯尧，就像欣赏一部艺术电影般的，露出了激动的目光。

就在老人准备加大力度，将冯尧的脖子直接扯断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玩够了吗？”

老人如同从梦里惊醒，定睛一瞧，哪里还有跳舞的木偶，只是自己在那里挥舞着手指而已。

“你！”老人刚一转身，便看到了冯尧劈来的手掌，根本来不及躲避，被冯尧一掌削在了颈部动脉上，瞬间一股眩晕的感觉袭来，老人晃了几晃，勉强没有摔倒。

“你是怎么出来的？”老人有些惊慌的问到。

“我又不是木偶，我能移动啊！”冯尧手臂一伸，插在地上的长刀，直接飞回了他的手中。

老人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确实无往不利的木偶提线，在今天不明不白的失效了。

一口污血，从老人口中喷出，暗红且带着腥气。

“难道是？”老人的思绪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当时卡卡已经失去了战力，血液从身上一道道的伤痕中渗出，洒在了门前的空地上。

而此时的黄思凡，已经被无形的细线，切掉了半个耳朵，并且两个手腕，已经被那木偶提线，绞动的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看着身后的卡卡，看着身后的纸扎铺，黄思凡尽管知道自己无法打赢这场战斗，但是内心的刚毅，支撑着她，让她不停的进攻，不停的进攻，她只是期盼着，自己可以撑到师兄回来的时候，那样，自己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而那个老人，并没有对黄思凡下杀手，而是如同挑逗老鼠的猫咪一样，好像在欣赏自己虐杀的快感，欣赏对面女孩绝望的痛苦。

一根根的细线将黄思凡身体缠绕着，逼着这美丽的少女，跳起了诡异且僵硬的舞蹈，每一个关节，都被向着反方向扭曲，剧烈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大脑。

尊严，此时黄思凡，强行保留着大脑的一丝清明，为了这丝清明，她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忍受着对未知死亡的恐惧，终于，老人好像玩腻了，将黄思凡扔到了地上，沾染了一身尘埃。

“给你两条路，做我的标本或者……”老人停顿了一下，“或者，我把你变成标本，你怎么选？”

黄思凡用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身边重伤的卡卡，想着师哥临走时的交代，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说啊，给你机会，怎么选择，再打下去，这个皮囊再坏点，我就不要了，你连做标本的资格都没有了！”老人蹲在黄思凡身边，还色眯眯的用手指捅了一下黄思凡的胸部。

“……”黄思凡的声音很微弱。

“你说什么？”老人听到黄思凡说话了，但是没有听清。

“……，来，我……”黄思凡的声音极其虚弱。

“你说什么？”老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想听清楚黄思凡的话，公开的求饶，才能满足他的欲望。

就在老人低头的瞬间，突然间，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黄思凡暴起，伸手环住了老人的脖子，然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了老人身上，此时的老人，终于听清了黄思凡的话，那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去死吧！”

一股巨大的能量从黄思凡体内喷涌而出，仿佛滚滚的江潮一般，一浪大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急速增长的战意，将老人和黄思凡，包裹在了其中。强大的灵气在老人体内炸开，摧残着老人的筋脉，肉眼可见的，老人的身上时不时的鼓起一个大包，时不时的血管变得异常的粗大，老人好像明白了黄思凡到底要做什么。

老人推了两次均没有推开黄思凡，黄思凡用尽了力气，死死的将自己挂在了老人身上，趁老人慌乱之际，将一粒还有些绵软的珠子，从口中吐进了老人的口中，又用最后的力气，击打在了老人的心口，让他无法吐出那颗尚有些柔软的珠子。

直到做完这些，黄思凡才松开了手脚，跌落尘埃，呼吸逐渐衰弱。

老人虽然被黄思凡的灵气，造成了一定的创伤，但是在调息过后，也就恢复了正常，并且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就在他准备对地上的女孩和狼狗，痛下杀手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将黄思凡和卡卡留在了原地，他想趁谷忘川给他们疗伤之时，实现自己的目的。

不料，老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谷忘川叫来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冯尧，并且自己的木偶线，好像失去了作用，他无法理解，刚才那个被木偶线牵引着跳舞的男人，怎么会瞬间就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这时才开始怀疑，黄思凡最后吐到自己的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刚才自己用木偶线让对面男人跳舞的场景，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其他的可能？

老人想的没错，那个珠子，就是黄思凡即将成型的内丹，正是这颗内丹，悄悄的，影响了老人对外界的感知，产生了幻觉。其实，从开始，冯尧就没有被他的木偶线控制住，一切都是他眼中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