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暴走的谷忘川

二十七、

就在韩正柏，狞笑着来收取谷忘川的寿命和灵魂之时，突然被眼前的火焰吓退了数步。

刚才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谷忘川，此时已经站在了那里，全身燃烧了熊熊的火焰，那黑雾已经被火焰燃烧的干干净净。

“你？”韩正柏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些问题。

“本来就想试试的你斤两，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玩意。”谷忘川一指那个瓶子，“那你没有机会进监狱了，你会死在这里。”

谷忘川最后的几个字，比外面冬天的西北风还冷，直接灌进了韩正柏的耳朵里，他觉得那句话就像是阎王的判决，一个字一个字的钉在心脏上。

随着一声惨叫，谷忘川的重拳带着电光砸在了韩正柏的脸上，随着他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两颗牙齿。

谷忘川并没有停手，脚下发力，没等到韩正柏落地，已经抓住脚踝，狠狠的向地面砸去。随着黑袍撕裂的声音，韩正柏像一袋大米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椎都差点被摔断。

如果韩正柏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的话，他已经会发现自己对面的人，那才是一匹真正拼死战斗的孤狼，那双眼睛，本来应该属于恶魔。

“你要干什么？”韩正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谷忘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你的命！”谷忘川根本不多说话，手腕一抖，十来张雷电符纸，冲向韩正柏，然后就听得一道道电光在他身边炸开，韩正柏觉得自己仿佛被高压电困在当中，全身上下在雷电的击打下，甚至冒出了几率黑烟，头发也已如一团乱麻。

韩正柏的黑雾还没有在手上凝聚，谷忘川已经再次到了他身前，包着一张符纸，燃烧着火焰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肋下，然后胸口又挨了重重的一肘。胸口吃痛，往后一躲，谷忘川的拳头直接向上挥去，怼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击，让韩正柏在屋里看到了满天的星星，甚至颈椎都咔咔咔响了几声。

韩正柏都没来得及求饶，前后摇晃两下，便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别说凝聚黑雾，就连向门口爬，都无法移动分毫，但是谷忘川却不想就此放过他。

平时的谷忘川虽不说是温文尔雅也绝对是一身慵懒，而此刻的他却如同斗兽场里的公牛、绝境中的困兽一样，发疯般的将已经无力还击的韩正柏骑在身下，带着电光的拳头，如同暴雨般砸在他的脸上、头上、身上，谷忘川口中的咆哮声，甚至盖过了韩正柏凄惨的呻吟。 

当江南柳冲进来，拉开他的时候，韩正柏的黑袍已经被撕烂，枯瘦的胳膊被拧成了另外的角度，满脸的鲜血，分不出是从哪里流出的，静静的躺在那里，经气若游丝，眼看不活了。

“你怎么了？你打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讯问？”江南柳不解的问。

谷忘川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躺在地上的韩正柏，用力的想从江南柳的控制中挣脱出去，“你放开我，他死定了。”

“川哥，川哥，你冷静点。！”江南柳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用力的晃动着谷忘川的身体，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江南柳，他今天死定了，你放开我。”谷忘川开始发力，江南柳感受到谷忘川内心深处的愤怒，赶紧招呼手下进来，用特殊的手铐，带走了奄奄一息的韩正柏。

“你怎么了？”江南柳面对面的看着谷忘川，大声的问。

看着韩正柏被拖走，谷忘川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倒地，抱起双腿，居然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

谷忘川这一哭，倒把江南柳彻底弄懵了，小心的碰了碰他，“川哥，你中邪了？”

满脸哀伤的谷忘川，从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放到了江南柳手里，透过淌下的泪水，江南柳看到了多年未见的那种充满仇恨的眼神，决绝、暴戾，要吃人的样子。

“你想她了？”江南柳看到那个瓶子，恍然大悟，他才知道为啥今天的谷忘川，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他必须死！”谷忘川挣扎想要站起来向门外追去。

“她不在了，你杀了他，芷珊儿也不会回来了，不要冲动好不好，你冷静点！”江南柳用尽全力，才在门口外将谷忘川拉住。

生于冰雪寒风之中的男人，在门外，看着远去的特种车辆，仰天长啸，心中压抑已久的痛，在这一刻迸发。

江南柳在身后，搂住他的肩膀，沉默不言。

江南柳很理解谷忘川今日的表现，大三那年，一直醉心钻研道术的谷忘川，遇到了令他倾心的女孩，芷珊儿，而那个暑假，也是他非常开心的一个暑假，但是，在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妖人做局之下，考虑欠佳的谷忘川还是失去了芷珊儿，那个可爱的女孩，在那个夏天，变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最后香消玉损，强如谷忘川也没能将她带出地府，带回人间。

这个世间，芷珊儿留给谷忘川的除了记忆，就剩下卡卡了。而今天，那个吸取灵魂的瓶子，正是当年那个妖人手中的法器，所以本想试探一下韩正柏功力，就将他抓获的谷忘川，在看到那个瓶子的瞬间，仇恨充斥了大脑，不但忘记了江南柳那“抓活的”的任务，连自己都道术都来不及使用了，上来就开始肉搏，好像只有亲手撕碎了他，才能抵消内心的痛苦。

当江南柳将失魂落魄的谷忘川，送回纸扎铺的时候，卡卡好像也嗅到了那个味道，全身的毛发炸起，飞速的冲出店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好半天才失望的回来，围着谷忘川转来转去，嘴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整个晚上，江南柳在店外的车里，一夜没睡，看着一夜没有熄灯的纸扎铺。

整个晚上，谷忘川抱着呜咽的卡卡，默默流泪，默默发誓，他趴在卡卡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卡卡，我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