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丑点不是罪

  轻轻松松搞定了男宿舍楼的吊死鬼，姜小龙和睚眦都有受益，哮天犬不能吸收邪恶力量，未得到明显的强化。

  “有点意思。”

  姜小龙摸了摸脖子。

  激素造成的负面状态几乎消失了。

  至于精神心理状态的问题，则不是随便能治愈的。

  这会儿，姜小龙在想的并非搜索男宿舍楼，全面消除隐患，而是想赶紧去女宿舍楼英雄救美，去刷人生第一波存在感。

  他已经幻想出了，被几百个女同学欢呼雀跃的围在中间，甚至亲亲抱抱举高高没羞没臊的幸福场景。

  “快走，我受苦的同学们在等我呢。”

  姜小龙义正言辞，积极的往外跑。

  这间寝室乱糟糟的，门口横着一根扫把，他来的时候看到了，出门的时候忘了，他绊个正着，摔个五体投地，摔出砰、嗤、吧咔三声。

  砰，是胸腹着地的闷响。

  嗤，是门牙和理石地面的摩擦声。

  吧咔，是嘴巴和鼻子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声响。

  三声连成一串，抑扬顿挫。

  姜小龙听得心凉半截。

  他这一摔的伤势，赶得上被流氓玉兔吊打一顿了。

  “我的鼻子。”

  “我的牙。”

  趴在地上的姜小龙，戴上了痛苦面具。

  睚眦对此是幸灾乐祸。

  “哮天犬，跟上。”

  它招呼一声，从姜小龙的身上踩了过去。

  哮天犬犹豫下，也踩着睚眦的背跑出门了。

  姜小龙又是痛哼一声。

  “呃！”

  “你特么踩到我腰子了。”

  姜小龙的鼻子流血了，嘴里也有血，他吐出了一颗牙。

  眯着眼睛，他仔细看手心血唾沫里的牙齿。

  等看清了，他欲哭无泪。

  那是他最满意的一颗门牙，一直以来，他的颜值主要靠这颗牙来撑场面，现如今门牙残忍地离开了牙槽骨。

  姜小龙心头悲凉。

  真是笑人不如人，他笑话睚眦豁牙子，结果他也摔成豁牙子。要是被打掉的也行，自己摔掉的，想讹钱都找不到人。

  “诶呀我的命运呐……”

  “真是一步一个坎啊。”

  姜小龙的心中，响起了悲呛的音调。

  他倒没有一蹶不振。

  睚眦能长回十几颗牙，哮天犬能长回被割去的铃铛，他觉得自己长回一颗门牙，应该是小菜一碟。

  他狠狠地擦下鼻血，爬起身来，追在睚眦、哮天犬的后面，跑出了男宿舍楼。

  在食堂楼的方向，有上百人聚集在路灯下。

  都是些男女学生，气势汹汹，像是要打架。

  见到姜小龙三个跑出来，立马有人大声喊道，“二郎真君说了，交出哮天犬，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二郎真君斩妖除魔，一个不留。”

  睚眦竖中指回应，“留你奶奶腿，有种过来啊。”

  哮天犬打个响鼻，有些生气，“我二哥威武霸气，冒牌货骗不了我的狗眼。”

  姜小龙鼻子疼、嘴疼、牙疼，不想说话。

  那一百来人知道男女宿舍楼有危险，他们没有追过来，睚眦、哮天犬、姜小龙大摇大摆地跑进了女宿舍楼。

  一进到楼里，睚眦忽然诗意大发。

  “啊！”

  “黑夜呀。”

  “雀黑雀黑哒。”

  “伸手看不着我的爪子。”

  “爪子啊。”

  “眼睛啊。”

  “黑暗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本宫却用它寻找光明。”

  睚眦一爪夹着小气本，一爪指着走廊里没亮的照明灯，兀自的陶醉。

  “诶诶。”哮天犬扒拉一下睚眦。

  睚眦斜眼看它。

  哮天犬用低沉的嗓音赞许道，“好诗，这是一首好诗，你真有才啊。”

  睚眦得意了，咧大嘴丫子笑了笑，“那是，本宫谁啊，睚眦！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重新打量哮天犬，睚眦微微点头，“小老弟，行啊，本宫看你是那个，艺术眼光嘎嘎的，凭你这一身艺术细菌，将来都能写小说。”

  哮天犬眨眨狗眼，“我二哥说，苟富贵勿相忘，共勉共勉。”

  姜小龙觉得刚才可能摔出脑震荡了，听睚眦和哮天犬相互吹捧，他有点反胃。

  他用衣袖擦掉新流出的鼻血，捡起一个水瓶子再狠狠摔在地上，摔出‘哐啪’一声来壮声势。

  他大喊叫嚣，“屎度纸粗耐受屎！（死兔子出来受死）”

  话喊出口，他、睚眦、哮天犬都愣了。

  啥？

  说啥？

  睚眦、哮天犬斜眼看他，脑门冒问号。

  姜小龙的右眼皮跳了跳，他咽口唾沫，重新喊道，“死度纸！（死兔子）”

  睚眦、哮天犬的脑门，又多出几个问号。

  姜小龙的脸垮了下来，他烦闷的咧嘴，露出了豁牙子，“特么的，唔掉了颗闷牙，特么的说话漏风。”

  睚眦再次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美滋滋的踮踮脚。

  哮天犬比较体贴，它安慰道，“别难过，你不光少了一颗牙，你的嘴巴也肿了，鼻子也肿了。”

  姜小龙叹口气，自闭了。

  睚眦站着说话不腰疼，它伸出一只前爪，弯弯爪子做引号的手势，“小老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丈夫不拘小节你晓不晓得？以你的颜值，这点伤无伤大雅。”

  它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论谁被打的样子惨，姜小龙比它差远了。

  为防姜小龙不明白，睚眦特意强调，“无伤大雅的雅，是带引号的，呵呵。”

  姜小龙白了一眼睚眦，“唔特么谢谢泥嘚好意。”

  睚眦耸耸小肩膀，心安理得。

  被嘲笑，姜小龙心头发狠。

  他抿抿嘴唇，整理下口齿，瞪大眼睛，目光咄咄逼人，仿佛蕴含森森杀机，他再次大喊道：“死度纸！”

  说话特么的还是漏风。

  “哎！”

  姜小龙垂头丧气，又自闭了。

  睚眦撅撅大嘴，似鄙视似傲娇，哮天犬咧出温和的笑容，但它的一口整齐的牙齿更像是在炫耀。

  它又出言安慰，“我二哥说，男人丑点不是罪。”

  “唔特么也谢谢泥嘚好意。”姜小龙心累。

  “共勉共勉。”

  哮天犬有点凡尔赛。

  姜小龙刚喊的几声，虽然吐字不清，胜在声音不小。

  流氓玉兔的大耳朵不是白长了，它听到了。

  啪啪啪啪……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道白影出现在姜小龙、睚眦、哮天犬的眼中。

  白影正是流氓玉兔。

  流氓玉兔怒火中烧，目闪凶光，把双节棍抡得‘呜呜’作响，“小瘪三，还我的大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