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梦

“我是谁？我在哪……”

司空青被青光包裹，整个人的意识恍恍惚惚……像是过了很久，又似乎才是转瞬。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只不过并不是酒店柔软的大床，而是一张破旧的草席。想起身，却发现身体纹丝不动。正感奇怪之时，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坐了起来，并用老迈的声音说道：“门外何人？”

“未知可是华神医？在下乔县太守知事李亮。”门外来人答道。

司空青惊恐的发现，自己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站起身，走去打开了门。一个古装男子恭敬的对着自己鞠了一躬。此人自己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所说的华神医是谁。正想否认，但司空青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我怎么了？”迷茫之际，自己却用老迈的声音回道：“神医不敢当，在下华元化。”

“我这是？穿越了？”司空青纳闷了，莫非自己遇到了那虚幻缥缈的穿越？而且是不幸的穿越失败，附身在这个年迈的老者身上？说起穿越，这几天跟苏静筱、云苓两女聊了很多，自然听过这种充满意淫味道的荒诞事。刚听说时，他还嗤之以鼻。

但现在又该如何解释？

不久前，他还躺在岭夏镇“一间大酒店”的客房中，如今却只身来到这个老旧的茅屋之中。

最为关键的是，他现在是不是司空青，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因为，他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却无法做任何想做之事。这种感觉，就像几天前和两女一起看的VR电影一样。甚至比VR更真实，因为在这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每一个细节。

“我家大人身体抱恙，胸闷难耐，已一连数月。得知先生游历至此，故想请先生到府诊治。”李亮继续道。

“好，门外候着。”司空青怀疑所附身之人依然用老迈的声音说道。

说罢，司空青发现老者已退回房内，从墙角处取过一根藤条卷成的拐杖，整了整衣物，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景象让司空青大吃一惊。

破落！对，就是破落！

放眼望去，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弯弯曲曲的从面前绕过。道路的两边，稀稀落落的有着几间茅屋。这些屋子与身后所在如出一辙，同样都是泥墙草顶，不知道能不能经受的住风雨的考验。

这些景象似乎在两人的眼里十分平常，并未在意。两人互相谦逊之后，老者就跟着李亮朝太守府走去。沿途，一些身穿破烂古装的男女老少纷纷向他行礼并口称“神医”。显然老者在这里是个极有身份之人，受到周围人的尊敬。但他却并未在意，边走边向李亮打听太守的为人和病情。

莫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一座像样的府邸前，府门上方用隶书写着“太守府”三个字。这里应该是附近最豪华的地方了，不仅路更宽、更平整，沿路的房屋也一个比一个气派。当然，这种气派也只是相比之前的茅屋来讲。

跟随李亮走进大堂，太守已经在此久候。老者略微观察后，就不再搭理太守，还露出一副傲慢之色。这不仅让在场之人颇感诧异，连司空青也觉得很是古怪。因为一路上，老者应该是准备救治太守的，现在这副表情又是为何？

老者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人无语。他完全无视太守问话，顾左右而言他，病未看而先索要高额诊费。太守虽勉强答应，但已心生不快，甩袖离去。

下来几天，老者不但没有收敛，而且更加过分。他从不提看病之事，每日在府中呼来喝去，太守愈加生气，但也没有发作。到得第三天，老者居然不告而别，只留下书信一封。

信的内容，司空青自然是知道的，他是看着老者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但正因如此，他更看不起老者这个所谓的神医，这简直与街头骗子无异。

在信中，老者直言太守得病乃咎由自取，几无可治，让其坐等升天。可以想象，太守看过之后，必然口吐脏言，甚至为之吐血也有可能。

本以为老者只是骗吃骗喝后逃之夭夭，但让司空青看不懂的是，他从太守府“溜”走后，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难道他不怕太守一怒之下把他处决了？”司空青满脸不解，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在此干等。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等来的不是官兵和锁链，居然是诊费和谢礼。送礼之人依然是那个知事李亮。

“太守之病解否？”看到李亮前来，老者问道。

“我家大人已经痊愈，再未复发，特此送来钱礼。”李亮恭敬道。李亮表示，太守看过信后，气的当场吐血，三口之后，正要派兵捉拿老者，突然神奇的发现已不再胸闷。这缠身几个月的怪病居然就此根治。

得知这个结果，司空青是十分不解的，因为老者这几天除了傲慢无礼，并没有做任何治病的事，太守的病为何会突然好了。

“难道是运气好？”司空青觉得，或许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了。

这时，脑海中突然传来老者的声音：“吾沿途向李亮打听病征，已猜测太守胸闷应乃瘀血内阻所致，后堂内一观果是如此。治此病，只需使其内淤血上冲，吐出即可。首日先一气之，再以两日傲慢相待二气之，最后不告而别，以信三气之，其必吐血，病即可解。”

“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司空青以为老者知道他的存在，试探的问道，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难道这是神医心中所想，被我感知到了？”正在司空青胡思乱想之际，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夫行医80余载，治病救人不下十万之数，所遇杂症亦是千奇百怪。如此随吾之去而消，实属不当。理应厚载于书，以慰后世。”

随后，就见老者从箱中取出纸笔，正襟危坐，提笔在纸上书写起来，时不时还停笔思索。

司空青想看清老者所写，但刚一细看，突然眼前一阵模糊，刚才的人、物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司空青再一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