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妖的妖丹

江保山面露微笑，也不见他运转法术，仅仅是轻微的一侧身就躲过了大猫的攻击。

待这大猫，收不住攻势，整个身子被它的前脚带着从江保山面前飞过时，只见江保山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大猫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砸在了洞壁上。随着“砰”一声巨响和“喵！”一声惨叫，紧接着从山壁之上慢慢滑落一只大猫，又散落了一堆碎石。

“你自散妖丹，我留你性命！”

大妖山猫从山壁上滑落时，身子在空中一转，四只猫脚稳稳着地。看来江保山的这一击，并没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势。

稳住了身形的大猫，大叫一声：“喵！不要欺人太甚！”然后张口吐出一股黑气，黑气迎风暴涨化为一朵龙卷，带着沙石土砾向着江保山席卷而去。

江保山大笑一声：“哈哈……，我可不是欺负人，我这是欺负猫！”

眼看着那妖风龙卷裹着沙石飞了过来，江保山轻轻一挥衣袖，那妖风就散了，被妖风裹起的沙石则转了方向，朝着大猫飞了过去。

大猫没想到这些被自己打出去的碎石会调转头来砸着自己。慌乱之下只能奋力躲闪。只见它四只猫脚，在地面、洞壁和洞顶之上接连借力，猫身在空中不断的扭转成各种奇异的弧度，才算勉强躲过了大半的攻击。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几块碎石击中，疼得它“喵，喵……”直叫。等到大猫重新四脚着地时，已是狼狈不堪，一只猫眼已经肿了起来，左耳也被碎石划出了一个缺口，鲜血直流；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散妖丹！”

“老，老神仙，请您手下留下情，饶我一条性命。”大猫喘着粗气匍匐在地，向江保山央求着。对江保山两次出手之后，大妖山猫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已说过，只要你肯自散妖丹，我便会留你性命。”

“老神仙，这妖丹就是我的性命啊！……，能不能这样，我与你签订妖约，你放我离开，从今以后任凭老神仙你的差遣。”

江保山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呵呵，看来你并不知道何为妖约，真是只可怜的大猫啊！”

江保山说着话，伸出了右手，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有轻微的暗红色光点闪现。

大猫见江保山开始调动体内灵气，运转法术，顿时背脊上的毛一根根竖立，尾巴也笔直地翘起。不等江保山法术成形，大猫一转身，后腿猛登地面，一声刺耳的怪叫发出“喵～”，便向着江枫扑了过去。

“畜生！找死！”江保山急喝一声。见大妖山猫转身扑向江枫，江保山只好放弃了右手上的动作，电闪一般提起左手，然后立掌，平推而出。手掌推出，凭空出现一个直径三寸，暗红色的火球，朝着大猫飞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从大猫扑向江枫，到火球打中大猫，也就是眨眼之间。在火球击中大猫的同时，大猫的一只前脚也印在了江枫的胸口。

江枫见大猫向自己扑过来时，已经开始使出全力去调动丹田中的灵力，只是这灵力刚被调动起来，还没来得及引入经脉来施展法术，大猫的一只前脚就已经到了胸前。

江枫的胸口被大猫的前脚轻轻一按，也不见有什么声势，整个身躯便如同离弦的箭失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着的江枫，本以为自己会发出几声惨叫，但等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一样，根本提上气。

再看大猫，被暗红色的火球击中，身上却没有立即燃起火势，倒像是这火球直接钻入了体内。接着就看见大猫的眼耳口鼻，就连屁股，甚至汗毛孔也跟着一起，往外冒烟。冒出的烟遇到空气又燃起了暗红色的火苗，重新燃起的火苗瞬间席卷大猫全身。大猫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叫，就已经被烧成了一片飞灰。

在空中翻转着向后飞的江枫，并没有撞到坚硬的石壁，而是被赶过来的江保山接住了。江枫双脚着地的同时，看向大猫所在位置，只看到了一地的灰烬，却不见了大猫的身影。

江枫稍稍稳定下心神，向江保山问道：“他都答应与你签订妖约了，你怎么还要杀它？”江枫倒不是可怜这大妖山猫，只是觉得，如果江保山不动杀心，这大妖山猫也不会临死反扑，过来攻击自己。

“它答应签订妖约？哈哈，简直是笑话！”

“噢？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隐情倒是没有。只是它已经是百年大妖，就算不曾吸食人的神髓来增加妖力，也已经无法再与人签订妖约了。这点你应该还不清楚，妖类想要与我们法师签订妖约，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妖丹未成或妖丹初成，二是未曾吸食人的神髓来增加妖力。所以啊，也只有未曾吸食过人的神髓的稚妖和小妖才能与我们人类法师签订妖约。那只大猫连这点都不明白，真是可怜啊！”

“原来是这样啊！”江枫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没明白，继续追问道：“它只是不明白签定妖约条件而已，又有什么可怜的？”

江保山不答反问：“小鬼头，我问你，这妖约都有什么用处啊？”

“妖约就是用来约束妖类不得伤人啊！不就是对妖类滥杀无辜的一个约束吗？”

“这只是其一，如果妖约只有对妖的约束，哪还会有妖类愿意与人类法师签订妖约啊？”

“有其一，必然就有其二，你的意思是这妖约除了对妖类有约束之外，还有其他作用？”

“那是自然，凡事有敝必有利，不过这说起来话就长喽。”江保山又开始故作高深了。

“快说说看，让我也涨涨见识。”江枫很是配合地帮着江保山打开话匣子。

江保山本来就是要继续说下去的，见江枫如此上道，就更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了：“妖类修炼，需要吸收日月精华，这天地之间哪有那么多日月精华给他们吸收。并且吸收日月精华也是讲究机缘的，若是无缘，就算身边充满了日月精华，这妖类也是一丝都别想吸收。所以仅靠着日月精华进行修炼，就会非常的缓慢。而妖约除了对妖类有所约束之外，还能帮助他们提升修炼速度。所以才会有妖愿意与我们签订妖约。那只大妖山猫，应该是只知道这妖约的弊端，而不知道妖约的益处，所以才会如此偏激的以吸食人的神髓来进行修炼。你说它可不可怜！”

“原来如此。”江枫听完豁然开朗。

“还真是只可怜的大猫！”提起大猫，江枫想起了一直蜷缩在石台上的小猫，当他转身看向石台，却发现那只受伤的稚妖没了踪影，应该是在江保山与大猫打斗时趁乱溜跑了。

“不好，那只稚妖不见了！”

“一只稚妖而已，并且妖丹已毁，想要再次凝聚，没有个几十年是不可能成功的。溜就溜了吧。”

江枫可不想放那只稚妖这样离开，就要起身向外追，还没走出两步，突然感到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江枫醒来时，是傍晚时分，他发现自己趴在江保山的背上；江保山一身干净的华服，不再是之前的叫花子装扮，正背着他赶路。“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着了那只大妖的道！晕倒了！”

“我晕倒了？”江枫回想刚才，好像是体内有一股力量，从心口位置不受控制地向上走，直冲脑门，后面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于是向江保山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再有两个时辰，你就昏迷七天了！”

“这么久？！”江枫感觉也就一小会而已：“我是怎么晕倒的，当时我好像感觉体内有股力量不受控制……”

“是妖丹的力量冲击到了你的大脑，导致的昏迷。那大妖自知必死，在临死前把自己的妖丹打入了你的体内。你感觉到的那股力量，就是妖丹的力量！”

江枫听后，立刻凝神入体，发现左胸位置，心口之上，一颗乳白色，蛋黄大小的妖丹缓缓转动着。

“看到了吧，那妖丹表面是不是有些红色的丝线纹路？”

“红色丝线？”江枫再次凝神，仔细观察妖丹表面，果然发现在乳白色的妖丹表面，有一层密密麻麻，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路包裹着。江枫有些疑惑，向江保山问道：“这些红色纹路是什么东西？”。

江保山叹了口气，道：“唉，那是妖丹中的阴邪之气。”

“阴邪之气？妖丹中怎么会有阴邪之气？你不是说过，妖丹都是阴阳平衡，中正平和之物。这只妖丹中为什么会有阴邪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