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和亚子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一边反复念叨着这句伟人的诗词，一边手指轻微的比划着，只见他双脚踏在水面上奔驰着。水深足有2-3米，他确可以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这个人的腰间夹着一个8-9岁的小男孩，正是张虚，张虚早已经放弃了刚才的哭喊嚎叫，因为他知道这并不管用。

  “ 你老念这两句诗，莫非你是李德胜的崇拜者？”张虚看他的行为不禁好笑打趣地问道。

那人也不搭话，只是边念着诗边继续狂奔，终于到了岸边，他一纵身跳上河岸，一把把张虚放到了地上。

  “你这小子倒是不轻，对了，你刚才说的李德胜？此人是谁”那人气喘吁吁地问道。

“就是你念的这首诗的作者，是一个伟大的人！”张虚认真地说道。他打量着眼前这人大约六七十岁的年纪，胡子花白，脸上布满了沟壑一样的皱纹，一双眼睛如鹰眼般犀利，胡子虽然浓密，但是却没有眉毛，看起来一副凶煞之相。

“李德胜，李德胜，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今天才知道，这首诗是李德胜的！”那老人自言自语道。

“那是词，词牌子是水调歌头”张虚冷冷笑道。

“老子知道这是词！还用你说！我堂堂沙和亚子难道会连这个都不懂”那自称沙和亚子的老人似乎很是愤怒，转而突然又和颜悦色说道：“小兄弟，听说你懂得很多诗词能不能指教一二？”

这人变脸速度极快，张虚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沙和亚子？你是日本人？”

“什么是日本人？老子是正经地唐国人，可不是番邦蛮子！”沙和亚子听他说日本人是脸带讥刺之色，随即说道。

“那你为什么叫这么古怪的名字”张虚看他虽然面色凶恶但是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己的心思，似乎更是有求于自己，不禁也放下了心。

沙和亚子得意道：“老子和那些名门正教的弟子不同，他们都是师父教出来的，老子却是自学成才，虽然没有师承如今也是一代诗人”他说起名门正教脸上颇有鄙夷之色，而说起自己自学来却又无比得意。

沙和亚子接着续道：“听说泸州城主的女儿的诗都是你教的？为什么要教她这些，你小小年纪怎么能会这么多的诗词？”

张虚笑道：“在我们那里所有小孩生下来就学背一些唐诗宋词这有什么稀奇的，至于孙美桐我教他诗词只是不想让她来烦我。”

“你们那里？那是哪里？你会这么多诗词难道是从天上来的？”沙和亚子一脸不屑地问道，显然觉得张虚在骗他。

 张虚笑道：“如果和这里比，说是天国，其实也并不过分。”

 沙和亚子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只道他是小孩子说大话，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尝试着问道“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后面是什么？”

 “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张虚朗然续道。

 “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好诗啊，好诗啊！”

  “这是词！和你刚才那手水调歌头一样都是李德胜的词”张虚再次不屑地纠正道。

  “老子知道这是词！接下来是什么？”沙和亚子再次怒吼道。

  “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张虚接着念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沙和亚子怒道，好好背。

“借问君去何方，雀儿搭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张虚也不理他继续背道。

“三家条约？这是什么鬼东西，臭小子，你不是在耍我吧？认真背，别胡扯。”

“我没胡扯，这首诗就是这样的！”张虚真的没法和他解释伟人这首讽苏刺美的念奴娇的巧妙。

“继续继续！”沙和亚子有些不耐烦了。边呵斥着边拿起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

“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

张虚这句念完，沙和亚子刚喝下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土豆烧牛肉，哈哈哈哈，还不须放屁，哈哈哈”沙和亚子笑得前仰后合。

看见沙和亚子笑，张虚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他背到伟人这首念奴娇时的反应也是如此，但是越到后来，越能感受到伟人的傲视世界，睥睨天下的气质。但是这些显然沙和亚子是理解不了的。

沙和亚子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沉怒道：“你把我当孩子耍么？这怎么可能是下句。”

“这段真的就是这样的！”张虚表情无辜地说道，他也确实没撒谎。

“你以为我没听懂，你这句是骂我是鸟，说我不须放屁，以为我听不出来？”沙和亚子觉得自己看穿了张虚的把戏，一脸得意的说道。

“不过你是小孩子，老子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你就好好给我背诗，老子不会亏待你，否则……嘿嘿……”

“就是这样，爱信不信！”张虚也懒得和他解释。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下句是什么？沙和亚子突然问了一句。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张虚念道。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是，她在丛

从中笑”沙和亚子跟着张虚一起念道。

念完了二人相视一笑，沙和亚子笑道：“没错，这回你没耍老子！这首我也会难道也是李德胜的？” 

张虚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刚才我也没耍你，那首词就是那样…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有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长长的古道上一个老者牵着一头驴，驴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儿童，在别人看似乎是一对祖孙。

这“爷爷”的长相十分凶悍，倒是孙儿却是眉清目秀格外好看，招人疼爱。这孙子似乎十分淘气，总是随口念诵着什么，牵着驴的爷爷，不时急忙停下来，用心聆听着，有时甚至那着笔记录着。

这祖孙俩正是张虚和沙和亚子，二人达成了协议，沙和亚子送张虚去东京城，因为他知道他的姐姐王秀儿可能就在东京城，而条件是张虚需要在这段期间内指点沙和亚子背诗词。

来到这个世界后，张虚突然发现自己的记性突然变得不好了，尤其是前世的很多事情似乎越来越模糊，倒是前世所学的古诗文却是越来越清晰，尤其这几日伟人的诗词已经给沙和亚子念了大半。

二人相处久了，张虚才逐渐知道，当天负责刺杀孙天阳的一伙人并不都认识，至少沙和亚子和他们并不认识，沙和亚子的目标就只是孙美桐，因为听说孙美桐是个武学天才，后来听说孙美桐一身武学全是由张虚所学，所以他改变目标掠走了张虚，因为他相信小孩子轻易不会说谎，尤其是在那种激烈的环境里。现在看来沙和亚子似乎是赌对了。

至于刺杀孙天阳的那群人，沙和亚子和他们并非一路，沙和亚子怀疑他们此次的刺杀和东唐皇位竞争有很大的关系。东唐目前储君之位虚设，好几位皇子都觊觎着皇位。而禄州城主孙天阳最近政治上似乎也开始偏向某位皇子了。

这些都是沙和亚子告诉张虚的，沙和亚子是名纯粹的武林中人，对国家政治并不感冒，并且张虚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至于王万的死，沙和亚子只是表示自己也记不得当时对那些护卫下了手。而张虚也明白，沙和亚子只是杀人的一把刀，他要复仇应该去找持刀人而不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