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人心疯狂

俗话说人心疯狂，兽血沸腾。

一个人陷入疯狂的境地，那么全身的血液都会沸腾。

失去理智，失去思想，只有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杀戮！

以前老奇葩说过，想成就一个人，就给他一个灰暗的童年，糟糕的人生，再给他一点点爱。

想毁掉一个人，只需要拿走那一点点爱。

此时此刻，看着老奇葩抱着新徒弟亲昵打闹，我有了真实的切身体会！

“嘿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啊嘻嘻嘻嘻嘻！”

“你冷笑什么？！你想干什么！？”

老奇葩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把手里的新徒弟放在了身后，并且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

“二叔啊，这个小徒弟这么可心，你可要好好培养啊！”

“等他长大了，让他出来跑江湖吧，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他，还会亲手捏死他！”

此话一出老奇葩的笑容瞬间消失，旁边的保姆更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嘿嘿嘿嘿嘿嘿，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你们不会介意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二叔，明明是你先开玩笑的，南万天呢，他怎么不出来呢？”

“南爷马上就到。”

“我已经等不及了，该谈谈正事了！”

“喂！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给老子听好了！”

“今天我来南家，只办三件事！”

“第一，把人给你们带回来，你们需要付钱！”

“如果不付钱，我不敢保证他们能活多久，更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出意外！”

“第二，曾老五齐三刀和祖老狗的几大家族，全都滚出去！”

“他们的生意，我要占三成！”

“如果我拿不到分成，那我不能保证那些生意还能正常经营，更不能保证不会半夜失火！”

“第三，南家出人出钱来支持我，谁反对，我就杀了谁！”

“有一个杀一个，一直杀到你们同意为止！”

“小四啊，你这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各位，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有你们一样，没你们我也一样！”

“都给我听清楚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接下来，我要集结人手去收拾王北东家族，胡百龙家族和天鸿家族。”

“你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什么都不出也可以，那就要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如果南家不支持我，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会踏平这里，杀光你们每一个人！”

“听清楚了，是杀光你们每一个人！”

我直接把话说在了明处，此刻我一点都不想兜圈子，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在场的所有人互相打量，谁都不知道我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浩瀚！”

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我转头一看，南万天带着我的母亲一起来了。

“浩瀚，你在干什么？”

“母亲，请坐，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主动拉过来一把凳子，让母亲坐下，我知道她的身体一向不好。

“我听说你和你师傅，曾五爷还有你父亲闹了些矛盾？这样怎么能行呢？”

“他们都是长辈，都是你的前辈！”

“说得对。”

“那你怎么敢和长辈顶嘴？怎么敢和前辈对着干？”

我乖乖的听着训斥，没有任何的反驳，我知道南万天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我也知道，如果南家没有一个制约我的把柄，手里没有人质，他们绝对不敢跟我合作，也绝对不敢支持我。

因为他们害怕我这把锋利的刀，一旦成型，会转过头来宰了他们！

所以我明白，南万天会用亲情，会用感情，甚至用养育之恩，来作为无形的枷锁，套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也明白，在没有了老奇葩这层关系和制约之后，必须还要有一个人，能让我老老实实的遵从。

南万天找来了我的母亲，不可否认，的确可以做到对我的制约。

虽然我心中充满了杀意与恨意，但我不愿意丢掉这最后的一点亲情，我也情愿被这样的感情所制约。

一边是我的师傅老奇葩，一边是我的母亲，南万天手里一直都拿着一对王炸，把我死死的拿捏攥在手中！

甚至他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让我明白……

他不是没有能力阻止我，也不是没有能力制约我。

毕竟手里没剑和有剑不用，完全是两码事！

“浩瀚，你在听我说话吗？”

“母亲，我在听。”

“不论到何时何地，你都不能违背忤逆你的父亲，你的师傅，还有你的前辈和长辈！”

“要不然，就成了不懂礼仪廉耻，不懂尊师重教的那种人！”

“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我也不希望你对南家做出任何不利或伤害的事情！”

“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母亲放心，我记住了，我全都记在了心里。”

“今天当着我的面，你发誓！”

“放心吧母亲，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不会让父亲，不会让师傅，不会让在座的各位前辈失望的。”

我举起了三根手指，说出了他们想听的话，但也打碎了心里最后的一丝执念！

“浩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但我知道你的这些前辈和长辈，他们是不会害你的！”

“他们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都是你的亲人！”

母亲一边说一边环视在场的这些人，我脸上挂着笑意，可是心里却在冷笑。

母亲太单纯了，她经历过很多苦难，但是没有经历过江湖。

她不知道江湖险恶，也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和难以揣测！

南万天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可在别人的眼中，他一出现，立刻就能拿捏我。

南家早就摆好了龙门阵，等着我回来……

用我所在乎的人，用我所在意的人，给我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用各种各样的小细节来刺激我！

先打一顿棒子，再给几颗甜枣，先踩到泥土总，再伸出援手给予希望。

这样的江湖套路，不管是在我自己身上还是在别人身上，我都能一眼看穿！

但有些时候看穿是一回事，能不被影响心态和行为，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多时候人生在世，明知道一些东西是圈套，明知道一些事情充满陷阱，甚至还有很强的目的性，可是却不得不做。

只是因为多了一层亲情感情，就会让人变得痴迷癫狂，让人变得心甘情愿，让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世间人人都说父爱是伟大的，母爱是宽厚的。

如同天空那么高，如同大地那么宽广，可是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做父母。

有好人，有坏人，有学者，有流氓，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渣和败类！

但人们总习惯用一个‘完美’标准，来约束所有的人！

不管前面有多少罪恶，不管前边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不管有多么的可恶，都要求后辈尽善尽美，遵从孝道和孝顺。

我知道有些事说出口，一定会被道德，被世俗所约束，所谴责。

很多事情不会被大多数人碰到，也不会被大多数人所理解，所接受。

愚昧，凶狠，残暴，挖苦，讥讽，控制欲，唯命是从……

这都被选择性的视而不见，都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这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从来都不用世俗的标准去劝别人怎样，也不会教别人怎么想怎么做。

因为不管怎么想，不管怎么做，那都是别人的事情。

贸然插手别人的事情，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决定，是最没有素质没有教养的体现！

“浩瀚，你从小就不省心！”

母亲还在不停的对着我训斥，家长里短，从头到脚，从以前到现在。

我也一直在听着，没有任何的反驳，也没有任何的悔意。

因为从始至终母亲都没有问过我一句，我开心吗？没有问过我受了什么委屈，我过得怎么样？

我需要什么帮助？或者有没有什么难处？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训斥，无尽的指责，我成了所有错误和矛盾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