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一个小区的门口,停下了一辆出租车。刚参加完毕业聚会的叶籽言从车上晃晃悠悠下来 ,摇摇晃晃往自家的小区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边走嘴里还边喊着“喝!喝呀你倒是!”似乎还沉醉在刚才的那场欢乐的聚会中。
走到小区旁边公园的荷花亭边,叶籽言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忽然一愣,“什么鬼?我家的门怎么不见了?”然后继续往里走,打量着四周,把包包往地上一甩,喊到:“啊?这特么是什么贼,连窗子都给我偷走了?”
说罢,往亭子边的石椅子上一靠,叹息:“绝了!沙发垫儿都不给我留!”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微信的一个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数字:120!
“喂!110吗?我家被偷了,快来呀!门和窗子都给偷走了!这小偷可实在是太缺德啦!缺了大德了!快点啊!我等着你们。”边说就边躺了下去,没过几秒钟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诶哟,冷!冷死了!”半夜的荷花池边凉风习习,叶籽言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像个流浪汉。
这时,一双大手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叶籽言把它拉到脖子处,满意的又睡了过去。
天微微亮开,叶籽言微微睁了睁眼睛又闭上,翻了个身,只听“哎哟”一声,叶籽言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她边揉着脖子边睁开眼睛。
“我去!我这是在哪啊?”叶籽言忙往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惊!荷花池?努力地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完全喝断片了!不过醒过来一个人总比醒过来旁边躺着个男人要好得多!
这么安慰着自己,叶籽言开始收拾地上的包、手机还有从包里散落出来的零散东西。啥也没丢,说明自己在这安全地睡了一夜。
发现地上躺着一件黑色衣服,心想:这是谁借给我的衣服吗?昨天好像没见谁穿过这件衣服吧!可能是原本谁落在这的吧。唉,做个好人!帮他捡起来!
叶籽言捡起衣服撑开一看,这衣服宽大而且长,特别像古装电视剧里的衣服呢。
“哇这么长!衣服的主人一定很高!”叶籽言端详着这衣服,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帅气的古装男神,一脸花痴样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喂,你拿着我的衣服半天了想什么呢?醒了就把衣服还我,放旁边那石桌上就行!”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
正当叶籽言看着衣服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脑补,她保留着一脸花痴样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心想这古装男神居然想想就出现了,不是在做梦吧!我踏马的要走桃花运了吧。
一望,诶怎么回事,亭子里没人啊?
再望,人呢?是不是幻听了?
再望!艾玛吓一大跳!
只见荷花池里一个头发胡子一把的老头仰面躺在水面上,正偏头看向她,看起来跟演鬼片似的。
荷花亭里立马传来一陈惊叫声,然后那声音颠簸着出了亭子,只听“嘭”的一声,叶籽言掉进了水里,落水瞬间心里大骂:踏马的,走廊的护栏装那么矮做什么?不知道这样非常不安全嘛啊喂!我不会水啊,这下完了!
“真是的!这下好了!还要辛苦我救你,真是麻烦呀!”老头气呼呼的抬起一只手狠狠一拍水,只见瞬间溅起一串圆形的水花,水花旋转着,迅速朝叶籽言的方向而去,把叶籽言轻柔的托了起来,这团旋转的水花托着她放到荷花亭后便四散了去。
“小姑娘!诶!小姑娘!醒醒!” 老头不知何时蹲到了叶籽言的身旁,不耐烦地叫唤。只见老头的发型一副道人模样,一件白色背心,一条辣眼的大花裤衩子,腰间系着一个大大的黄布袋,穿着一双深蓝色沙滩鞋,还是糖宝样式的,看起来甚是可笑,非常滑稽,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竟是干的,没有任何湿水的痕迹。
喊也喊了,脸也拍了,叶籽言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老头无奈,“蹭”的站起来,威武的一挥手,叶籽言浑身的水迹瞬间消失,仿佛刚才就是直接晕倒在这荷花亭里的。
别说,老头这一挥手的动作特别帅气,让人瞬间忘记了他滑稽的穿着。
他有点不耐烦的来回踱了几步,看看远处一群提着广场舞装备的老头老太太,再看看叶籽言,嘀咕道:“算了,先带回去,醒了再说!”
再一挥手,亭子里躺着的叶籽言竟瞬间消失了,老头背着手,一摇一摆的走出了荷花亭。
“加油!加油!嘟嘟!加油!”
梦中,似是一片森林,到处奇花异草,入眼一棵粗壮的大树,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且整棵树散幽幽散发出暖暖的黄光,树下,一群老虎迅速从花草编的绳上越过,拼命往前飞奔,叶籽言便是其中一只,由于跑得太快,叶籽言心下一紧,忽然就醒过来。
人虽醒了,可是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心还在一直砰砰跳着,感觉还置身于刚才梦里那场激烈的赛跑中。
这个梦,叶籽言从小就会重复做,很多次了,有时候梦的内容会往前一点,从老虎们奔跑前开始,好像有一大群动物在玩耍,聊天;有时候,一梦,老虎们就在飞奔,但只要老虎们一飞奔,这梦,便醒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籽言渐渐才缓过神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青灰色的天花板。叶籽言坐起身,环顾了一周,这……定睛一看,这分明就是一间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嘛!
各种被绑架的电视情节蹭蹭窜进叶籽言脑子里,她努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她和要好的几个同学一起毕业狂欢,先去了海底捞,然后去了KTV,再然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被绑架了?”叶籽言看看自己是手脚,“也没有被绑着啊!”
“我去,该不会是一夜情吧?我这是上了谁的床啊?我20多年的清白之身就这样没有了?”
想到这里,叶籽言痛苦地捂了捂脸,然后又心烦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