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夏言的帮助

“侯爷，您回来了！”

平西侯府，每一个见到陆子吟的人，都会说出同样的话，他们虽然早就知道自家侯爷即将回来的消息，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他们仍旧欢呼雀跃。

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天下最好的事情。

平西侯府的男主人，现在终于回来了。

他们跟其他人不一样，是由衷的欢迎陆子吟从远方归来，而不是像某些阴谋论者，将此事作为谋划的一部分。

“夫人。”

陆子吟直奔自己家中，见到顾横波的时候，深深一拥。

“夫君。”

顾横波眼中不免泛起泪光，时隔数月不见，孩子已经虚岁一岁半了，却还不认识自己父亲。

即便是她用心教导，也没办法大变活人，凭空变出一个夫君。

“近来可好？”

陆子吟并未相拥太久，便将心思放在了人本身上面。

相比离开之前，顾横波显然是丰满了几分，但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憔悴，却是让他心疼。

如此庞大的一个商业王国，以及平西侯府内外的事物，孩子。

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压垮一个女人。

顾横波身上压着三个，还要打起精神面对生活。

这对不喜欢的人来说，无疑是某种酷刑。

即便是喜欢，这也是酷刑的一部分。

日复一日的琐碎小事，养着顾横波，也会要了她的命。

“从现在开始，孩子交给奶妈带着，你好好休息。三日之后才能继续带孩子。其余事务，五日之后你与我交接。有十分紧要的事情现在说也不是不可以。”

顾横波嫣然一笑：“重要的事情？现在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侯府内外的事情早就安排妥当，眼下烦闷，不过是京师当中气氛与之前大不一样，我担心。”

陆子吟听到这里倒是不以为然：“无非是南下。”

他心中早就做了准备，自己得罪人太多，在京师呆着，只会遭受更猛烈的抨击，想要安然无恙的度过，唯一的法子就是暂退。

等到自己徒弟当皇帝的时候，也不迟。

顾横波也不担心，朝堂上面势力众多，陆子吟是改革派领袖，即便遭受攻悍，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大明连年征战改革后的新军，便是陆子吟最大的保障。军队效忠的对象，从来不是大明皇帝，更不是文官，而是大明。

这一概念是陆子吟宣扬开来的，作为此事最坚定的推行者，陆子吟所做的一切，军士官员都看在眼中。

大明无数人反对者反对陆子吟是自己的利益受损，而不是陆子吟不好。

“南边是什么样？夫君还愿意相信陛下？”

陆子吟自然是点头：“陛下需要人制衡文官，以及严嵩，司礼监。我不在了，这些人只会肆无忌惮。”

说到底，严嵩也是文官，他需要对自己手底下的人负责。要用人，自然要给人好处，无论是官位，权利，自下而上的渴望权利，更多的权利。

权臣，奸臣，都是有权力之后，才有这样的称呼。

在没有权利之前，他们屁都不是。

无论是权臣，还是奸臣，都要挤压皇帝的权利。

这就是现实。

身为大明平西侯的陆子吟很清楚，自己的权利来自于下，也来自于上。

原本属于皇帝的一切权利现在在自己手中，属于勋贵，文官的一部分权利也在自己手中。

自己或许会死，但这一部分的权利只要还有人在，便不会消失不见。

新军这样的军队，也需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他们无法容忍贪腐，更无法容忍有人对他们下手，夺走他们的利益。

新军，比军户更危险。

他们有战斗力，真的会杀人，而不是像军户以反叛为筹码，要挟朝廷。

“今夜好好休息。”

又寒暄了一会儿，顾横波才想起已经住在家中的夏言。

“夏公正在府内，还不知道夫君回来了。”

“夏公回来了？”

陆子吟大为惊讶，他只记得夏言此刻在北方，具体在哪儿也不甚了解，并不知道对方最近的动静。

“夏公不让妾身将此事告诉夫君，故而夫君也不得知。”

“我即刻就去拜访。”

以夏言的本事，若是想要让陆子吟知道消息，有的是手段。

同样，夏言想要隐瞒，顾横波也不好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今日危局之下，夏言住到平西侯府中，本身就是一种撑腰。

没错，夏言身体力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京师当中的政治老手，菜鸟们都能够敏锐地意识到这里面的含义。

夏言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平西侯一侧，连带着夏言的门生故吏，也会有限度的跟陆子吟合作。

至少在夏言还在的时候，没人会冒着天下大不违背叛夏言。

更不会站在陆子吟的反对面，他们大多数人的利益虽然受损，但往往利益受损之后，他们还能从其他地方找补，算不上损失太大。

真正损失不小的是大明在暗地反对陆子吟的人，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仍旧想要将陆子吟赶走。

无他，大明勋贵按照道理是不能入阁的，更不是文官！

但短短时间，陆子吟构建起来的文官派系一点也不弱于严嵩，已经可以跟文官扳扳手腕。

更别说，陆子吟真正的杀手锏是军队，以及勋贵！

这些人即便是文官，也对其没有太多的处理办法。

上有皇帝，中有权利，下有大量官员军队支持。

即便是严嵩跟徐阶都大感棘手。

即便是皇帝下令割除陆子吟的爵位，官位，陆子吟手中还有军队。

这些军队不会成为陆子吟造反的工具，但也不会坐视陆子吟出事。

更别说整个西北东北以及安南的行政体系都是陆子吟一个人建立的。

大明帝国此刻的蓝图，谁都可以缺少，唯独不能少陆子吟。

少了陆子吟，整个大明都会崩塌。

这次前来，夏言便是为了让陆子吟能够安然无恙的掌控权利而来。

科举改革已经到了可以改的时候，他不想错过。不能在朝，那便在野。

不管在什么地方，自己都可以看着大明盛世到来。

而想要看到盛世，自然是要将反对者扫荡干净！

只有这样，大明上下也才能短暂获得平静。

便是夏言也清楚，反对者杀得在多，也无济于事。

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反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