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占婆百姓

骑兵，步兵的战斗已经脱节，夜不收更是奉命在数里，数十里之外拦截溃兵。

当战争开始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当中。厮杀声震天，但更致命的是有组织的明军对毫无组织度的叛军发起进攻。

炽热的子弹，冰冷的绣春刀，嘶鸣的战马，呼啸而来的骑士。每一个来自于大明的战争机器，都能够轻松撕裂数人构成的军阵。

厮杀从一开始便让从未经历大战的叛军惊悚，而随着溃败开始，他们又净额的发现，大明军队的追击速度超过许多人的想象。

大明军队直扑而来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劝降声。

哪怕知道落在大明手中，会被惩罚，但在生死之间，在场的诸多安南人，占婆人，并无身份顾忌。

他们纷纷跪地请降。

有一点陆子吟说错了，一万人，比一万头猪好对付。

猪不会听话，但人会听话，会老老实实的投降。

看到一地俘虏，陆子吟也不禁摇头：“战前他们不到一万五千人，现在有八千多人投降，斩首不到千人。这样的仗，我还没打过。”

他记忆犹新，西南之战，苗人土司的作战能力不俗，他们虽然士气低落，但战斗意志却不低。

些许精锐，让大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成建制的投降虽然存在，但也不存在百分之八十的军队直接投降。

直到现在，还有一部分苗人躲藏在山林当中，拒绝投降大明。但这些人也失去了袭击大明城镇的勇气，还在苦苦支撑。

再有一年半载，这些人就会主动下山，归顺大明。

不是他们想要如此，而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安南也是如此，只要地方势力为主的贵族对大明的统治心有余悸，他们对大明对地方的强行统治十分不满，才会集结兵力，企图击败大明。

哪怕是一次次的失败，他们的内心也没有丝毫动摇。他们依旧要对抗大明，用不停的袭扰，让大明无利可图。

他们没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本事，只能用暴力反对的方式，跟大明交锋。

哪怕输掉十次，只要有一次成功，他们就会获得胜利。

但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陆子吟，一个对战争，以及袭扰战术很了解的。

草原上的游牧民同样擅长袭扰，不过他们藏身的地方是草原，而安南人藏身的地方是雨林。

雨林比草原更加贫瘠，危险。

草原可以靠着游牧养活许多人，但在雨林当中，若是足够的开发，那就是蛮荒之地，没有数年的耕作，一块地的产量低的惊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许反抗势力躲入丛林之后，才发现在丛林里面的生活并不美妙，尤其是山道被大明封锁，他们想要获得任何外界的物资，都是千难万难。

大明对地方的掌控，远远胜过安南。

每一支商队为了跟大明贸易，都会遵守大明的规矩。

也不是没有商队冒险出售给反抗势力物资，但他们的行为很快被发现，为首者斩首，其余人被罚没苦役。

如此惩戒，自然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

战场打扫了大半年，无数尸体被焚毁之后，战争总算告一段落。

无数俘虏，以本地人见证了这一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尸体，也没见过如此严肃的大明军队。

他们心惊胆战，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有任何异动，他们生怕触怒身边的大明军队。

在这些安南人占婆人看来，大明军队绝对是安南军队更强大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兵力，战斗力。

更是这些军人令行禁止，他们不滋扰百姓，整日不是值守便是训练。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每个人都是精锐。

而一些百姓在战栗之后，却是心中欢喜起来。

一河之隔，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隔壁的安南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隶属于占婆，却还要被压榨，日子过不下去，逃跑到大明的百姓日益增多。

陆子吟没有动用任何兵力，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有无数百信挂在他的吸引下，主动加入安南的体系当中。

归根究底，百姓贫弱并非是懒惰，而是他们在努力，也无法获得回报。他们被压榨，只能获得仅仅可以果腹的食物，保证饿不死。

收获越多，上面的压榨越狠。

在占婆，并不存在任何勤劳致富一说。

在这里只有饥饿以及酷热。

现在大明来了，立马有一个老的不像话的老人被搀扶着出现在军队面前。

翻译不断翻译，让负责一处营门安全的段三哭笑不得。

“你告诉这位老人家，我大明现在走不走，还没决定。如果走的话，我们也会带走想要去大明的百姓。”

段三耐心解释，大明尊老爱幼，对这种话能够获得很久的老人，大家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年代，活得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您一定不要走。”

那老人却是看到了希望：“占婆本属于安南宣抚司，是大明的一部分。是因为战争，才会暂时独立出去。这里是大明旧土。”

段三更是晒然，他读过书，自然知道大明对安南只有宗主权，往日是占据过安南，后来退出。

而占婆是被安南击败，并入安南的。

大明对占婆下的土地，从未有直接掌控。

但人家说是旧土，那就是旧土。

真正做决定的人又不在合理，平西侯此刻还在营地当中处理琐碎。

“他说得也不错，安南宣抚司是大明治下。”

徐渭听到禀告，快步而来后，支持了来人的说法，他笑笑道：“战争会代表许多改变，土地今天是安南的，或是占婆的，明日就可能更换主人。”

“来人，准备茶水，我要招待这些客人。”

徐渭野心勃勃，他知道平西侯准备压缩叛军的生存空间。安南占婆以前都是一个国家，彼此有联系。

一旦大明将占婆占据之后，叛军将成为孤岛，再也无法获得大量补给，物资。

战争持续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穷。

雨林不只是消耗不值钱的人命，还会消耗物资。

衣服，武器，都会被大自然冲刷，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自家侯爷释放善意，徐渭自然也要释放善意，他要让更多的占婆人支持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