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教导学生

朱载坖跟朱寿瑛到平西侯府是下午，陆子吟拿来橡胶，在前院与几个工匠研讨工艺。

橡胶是什么，工匠们一头雾水，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绝对的新鲜玩意儿，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在橡胶利用，塑形上面的优点，他们却是听得眼前一亮。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传统的工匠了，而是类似于工程师一类的人物。

他们不仅仅可以手挫机械零件，还能画图，完善陆子吟的设想。

往往都是陆子吟提出设想，他们在这方面进行改进。而不是陆子吟将要求说出，他们去想办法。

前后数年，工坊的工匠自发的研究，改进下，大明的手工工坊效率更好。尤其是手工业为主的江南，许多工坊专门会上门提出要求，定制一些机械。

这些人力机械在陆子吟看来落后，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顶尖的。

无论是效率，还是实用性，都很强。

这一数字，在大明的产出，以及货物价格就能看出来。

大明的手工业品，成本骤降，销售量却是大增。

尤其是辽东贵等地，现在已经成为大明最大的市场。

相对于并未进行土地改革，仍旧有大量贫困农户的地方，辽东百姓几乎每一户都有百亩土地，这百亩土地的产出加上其他收入，足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不缺，家里面缺什么东西，也能花钱去买。

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被打破并没什么不好的，村里面或许没有有酱油坊，或是酒坊。

但一个镇自然是有的。

购买成为主流之后，大量商品跨海而去，在辽东以及草原销售。

商贾们带着商品换来牛羊，一来一回便是数倍的利润。

钱财入库带来的好处便是商贾奢靡的生活能够消耗更多的奢侈品，让大明的百姓收入增加。

陆子吟一直都在想办法劫富济贫，不在限制商人花钱，商人的庞大数目，单单是丝绸衣物，就能让大明的丝绸销量增加百分之三十，销售海外的数目骤降。

来年扩大生产纺织之后，才能满足海外需求。

就这还是建立在大明商人以及官员百姓的需求量没有太大增加的情况下。

负责研发的工匠们听完陆子吟对橡胶的阐述之后，脑袋里面已经多了几个使用橡胶的法子，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玩意儿的重要性。

“老师，橡胶真的可以作为活塞，减少损耗，增加气密性吗？”

朱载坖有些不信，他对此报以怀疑态度。

“这个你自己去看，过不了几天我就回西南了，到时候京师便是殿下跟公主两个人负责。橡胶怎么用，我说了不算，是你们说了算。”

陆子吟笑笑，最好的老师是实践，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引领大明走一辈子。

无论是教育学生，还是培养工匠，都是一种手段，一种为了让大明更加强大的手段。

一个人厉害不算什么，所有人都很厉害，那大明统一全世界也不在话下。

“学生明白了。”

朱载坖也明白这一点，当老师将任务交给自己得时候，他连连点头，是真的想要去做实验的。

无他，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

“顾姐姐方才生孩子，他就要你南下，若是需要的话，我现在便入宫说情。”

等工匠离开之后，一直不说话的朱寿瑛这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自然知道安南很重要，但自己老爹做的事情，还是有背人伦。

“无妨。”

陆子吟苦笑起来，他当然知道朱寿瑛是好心，但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不是一句好心能够解释的清楚地。

“安南情况复杂，若有不慎，便是十万，百万的死亡。”

朱寿瑛也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怎么劝阻都是没用的。

毕竟自己对面是陆子吟，在家事国事面前，他必然做出选择国事。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面临战争。我必须在他长大之前，就让他不必面对战争。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是让大明更加富强。”

平心而论，陆子吟不认为自己喜欢打仗。但现实却是自己不打仗的话，也会有很多野心家掀起战争。

总有人会为了更好的生活，或是骑在别人头上，从而做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战争，反而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一种。

这是大家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学生明白了。”

朱载坖听得心中痒痒的，他何曾不想这样。在辽东的时候，他冲锋陷阵，现在回想当年，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但在自己身边，许多人都说自己不该冒险。

现在的话，他明白自己跟自己老师都是一样的人，不会畏惧危险而不去做。

这一选择看似有背人伦，但是为了大明所有人的未来。

“殿下好好学习，多出去走走，趁着还年轻，多看看。不能故步自封，京师太小，天下太大。”

陆子吟循循善诱，朱载坖是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也会受限于自己的眼界。他们未必能够有机会走出去，去看到更多的东西。

“学生最近看了很多书，也走了很多地方，与很多人交谈，这才发现大明许多地方的民生之艰险，远远超过学生所知。”

“问是好的，但你问的都是读书人，他们所见的困苦，不过是百姓的一部分，而非全部。你饿过肚子吗？不是故意饿，而是什么都没有，想要吃饭，也吃不上的饿肚子。”

陆子吟严肃起来，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大是大非，他要告诉朱载坖你要问对人才行。

可对的人是谁，还得另当别论。

“老师的意思是要问三教九流的人，辩证着他们的话，这样才能知道他们是否说得对吗？”

陆子吟点头道：“找个机会南下祭祖，去中都凤阳，以及南边的南京江浙等地看看。更多的地方，只怕你去不了，但你可以跟外来的人聊聊。世界很大，不只是你我所知的边边角角。”

这一次，朱载坖没办法立刻给出回答，他始终在思索，不是为了南下，而是该如何回答自己老师。

他惶恐，知道自己知之甚少，知识匮乏。现在更是怀疑自己所了解的世界跟整个世界相差甚远。

“不用想太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