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一触即溃的水贼

船上震动，军士纷纷从床上爬起来，提着战刀便冲入船舱。

这一官船悬挂的是大明旗帜，然而里面却并非是运输物资的船舱，而是都改成了方方正正的船舱，里面塞了三百亲卫。

亲卫们睡不卸甲，人人都在黑暗当中休息，听到声音便护卫在陆子吟身边。

陆子吟也是如此，他动作迅捷，冷静下令：“靠岸，夺船，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是打着大明旗帜的官船，水贼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居然敢打劫官船！

陆子吟不明白，也许不要明白。

不管目的过程是什么，他只要一个结果。

没人能够在战舰上面击败自己的三百亲卫！没人！

“末将遵命！”

把总们纷纷领命，除了一个留下，其他二百人纷纷奔向甲板。

一时间，喊杀声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盖住，这时候，水贼们才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上面。

“会水的夺船，多抓几个俘虏，弄清楚他们的来意，杀！”

不断有人呼喊，南边的，北边的呼喊声混在一起，落在那些水贼，土司兵耳中，无异于是晴空霹雳。

他们节节败退，哪怕是跳入小船里面，也无法跟大明交锋。

摇晃的渔船上面，明军作战丝毫不弱。亲卫队都是精锐当中的精锐，不仅仅骑术惊人，即便是水战，在甲板上面作战，他们也十分擅长。

这里是军官团，也是大明基层军官训练营。

里面的人不管如何，都至少要擅长一两个方向。

要么擅长骑兵，要么擅长步兵，海军。

“明军！”

一艘渔船上面，土司兵头领脸色漆黑如墨，他并非是傻子，看到眼前一幕，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现实由不得他做出选择。

跳船是不可能跳船的，他水性不好。又是夜黑风高，落入涛涛江水当中，十个人也未必有一个幸运儿能够上岸。

他只能将信一横，咬牙道：“死扛！明军大船无法靠岸，只要靠近岸边，我们就能安然退后！”

“放！”

“砰砰砰！”

甲板上面，一个把总冷着脸下令，无数铅弹破空而出，一时间惨叫不绝。不少土司兵，水贼一头栽倒在长江里面，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官船？”

土司兵头领一把揪住水贼头领的衣领，咬牙切齿：“大明军户绝对没有这样的战斗力，他们没有这样好的武器，没有那么多火枪。”

“这是新军！”

水贼头领眨巴眨巴眼睛：“新军？听说过，没见过。他们来长江干嘛？”

“来要老子的命的，划船，快走。”

土司兵头领咬牙切齿，无能狂怒。他倒是想要拔刀杀人。但却没有下手，此刻都是天涯沦落人，双方都被打蒙了。

他能肯定，这些水贼跟大明没有任何联系。

要是自己人，这些水贼也不会再顷刻间，便倒下七七八八，损失比自己的人还大。

“别担心，明军追不上来，这里是长江，是老子的地盘，他们明军算个球，人再多，也都是旱鸭子。你自己想想，那么多明军军户，那个会打水仗？”

土司兵头领一听也是，毕竟此处是长江上游，大明会打水仗的都在下游。

大明在四川保留一支了水军编制。

无他，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需要水师防范的敌人。

四川南部的土司，也不会跟大明开战，更不会渡河。

长久的默契下，大明水军军户比其他军户更烂，不仅没有新的武器，战舰。自己的破船也就走私，别的事情什么都干不了。

哪怕是现在大明在长江下游不断造船，长江上游也没有任何大刀阔斧改革的意思。

在合川附近的水师，对他们根本没有威胁。

“那你们就说错了。”

数十步之外，数个人影逼近。一艘小船飞快逼近江岸，让水贼头领大惊失色。他说白了就是一个土匪，没见过大世面，眼下见到大明正规军，恨不得立马磕两个。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消失在长江上面的尸体证明了反抗毫无意义。

“把尸体抛下去。”

水贼头领咬牙吼道。

土司兵头领闻言，看着倒毙的弟弟，阴晴不定。他不想把尸体丢掉，让自己弟弟葬身鱼腹当中。他想带着自己弟弟回家。

“他是我弟弟。”

水贼头领沉默了一息：“那你陪着你弟弟去死吧。”

话音落下，他便纵身一跃，跳入长江当中。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不是那土司兵头领的对手，彼此认识多年，自己的货都是找苗人销赃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现在一起合作，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人家势大。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明军来袭，活着最重要。

“直娘贼！”土司兵头领呆若木鸡，犹豫是否逃窜的时候，明军已经杀来。

数十步的距离在水面很快就能跨过。

尤其是一艘船没人控制，另外一艘船在大明军士飞快划桨的情况下。

“苗人？”

为首的一个小旗看向土司兵头领：“还不错，是条小鱼，带走！”

几个明军本来，直接擒拿。

土司兵头领被按在地上，乞求道：“这是我弟弟，别把他丢到水里面，也不要把他的脑袋砍了，求求你们。他手里面没沾过血。”

小旗俯身看了看：“直娘贼，都阶下囚了，还那么多话。不过还好，人没死，还有救，带走。”

船只靠岸，随后是官船。

此处并无码头，船长跟水手们小心翼翼的将船停在长江边上，看着黑漆漆的森林当中点燃一支支火把。

明军在搜捕，也在将一具具尸体清点出来。

葬身鱼腹的不算，剩下的却不是一个小数目。

杀三十三人，俘虏十七个，其余都是逃了。

林子里面的搜寻未必会有作用，此处是长江支流，没什么名气。但就是河道里面藏着不少渔船，能够截杀商船。

偌大的长江当中，不乏这样的支流，就算是官府知道此地有贼，也无法派兵清剿。

大明军户，不堪一击。

“侯爷，有不少人都是苗人，剩余的都是此地百姓，活不下去之后，才干这个的，”

陆子吟道：“分开处置，苗人严加审问，所谓的‘百姓’，罚没十年劳役。管他们过去是活不下去的人，还是什么人。眼下触犯我大明律法，就应该严惩。”

“大明百姓可不会活不下去后劫掠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