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请求

不管怎么说，波斯人的军队素质远远不及明军，那些马背上的骑兵更是轻骑兵，皮甲也就百分之五十的着甲率，比步兵强，但没用。

大明火枪三十步能破铁甲，对铁甲包裹的人造成一定伤害。二十步能够穿透人的身体，十步之内倒是只有陆子吟知道。

在京师的校场当中，火枪射击实验的结果表明，十步之内，便是一层铁甲，一层棉甲，一层皮甲，也没乱用。

大明军队不知道此事则是因为战场上面鲜有能够冲到大明十步之内的敌人，那一距离，火枪兵已经拔出腰间绣春刀，扑向敌人了。

肉搏白刃战，火枪的作用微乎其微。

眼下当二三百人的构成的军阵面对波斯人骑兵巍然不动的时候，波斯人脸上狰狞的面容已经彰显，那些远道而来的波斯人眼看着前方有步兵阻拦自己，默契的分出部分骑兵从左侧绕行，包抄他们，剩下的骑士直挺挺的冲了过去，只听到呼呼风声当中有些许聒噪的声音。

那是大明的呼喊：“吾乃大明军队，入百步者杀无赦！”

这样的一番话算是陆子吟最后的温柔，他面对来势汹汹的波斯人，也知道这帮家伙分不清大明跟布哈拉的分别。

尤其是黑夜当中，那一杆大明战旗未必比波斯人的战旗亮堂的多。自己这一支人马，现在只怕是被当成了布哈拉人的一部分，故而也在波斯人的打击范围当中。

于是当波斯人的骑兵进入百步后，大明军队并未开火，而是等这一数字变成五十之后，才随着一声令下，最前面一排的火枪手扣动扳机，身后的士卒立马将手中火枪递了过去，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密集的火力才短暂停歇，告一段落。

但这停歇只有不到十息的空隙。

波斯人如同割麦子似的倒下后，还未来得及规避，便被新一轮的火枪收割。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对面的明军心存忐忑，倒不是对眼前的局势，而是对提前开枪有些迟疑。毕竟在辽东，或是对阵鞑靼人的时候，必须在三十步左右开火，才能保证杀伤。

军队里面都说波斯人的军队素质不行，装备不行。可眼下漆黑一片，谁也看不真切，不知道那些波斯人的具体情况。

当下看到无数波斯人迎头摔下战马，他们才长舒一口气，才能木然的扣动扳机。

其实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那一支波斯人的骑兵并非是游牧民族的骑兵，他们并不擅长骑射。

甚至他们就没有装备弓箭，而是单纯的轻骑兵。

弓箭手都在后方，是纯粹的步兵。那些步兵眼下正朝着布哈拉人的军营当中齐射，跟前面的骑兵已经脱节，彼此之间有二三里的距离。

在战场上，这样一个距离堪称是天堑，不是谁都能够轻易跨越的。

没了步兵，骑兵就算是冲破明军防线，也没办法扩大战果。更别说明军防线家坚若磐石，没了己方弓箭手，骑兵一个冲锋，便倒下数百人。

左翼包抄的波斯骑兵更是在友军不断倒下后，立马风扯紧呼，只丢下几十具尸体，便转身而走。

开玩笑，骑兵冲击步兵军阵，那是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去的。没把握的时候，这些骑兵一点都不肯纠缠。

眼下死了人却无功，但至少还有千余骑兵摇曳左翼，随时都会扑上来。别说在场的波斯人，便是明军都不敢大意。

那波斯人是不往前冲了，可他们的攻势却从未停歇。

步兵已经攻入布哈拉人的营地，他们面对撒马尔罕一点办法都没有，可面对的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寨，却是丝毫不惧。

一把火，箭雨压制下，波斯人冲入营地，见人就杀。

一时间，即便是陆子吟脸色都好不起来。

无他，布哈拉的战斗力还是太弱了，一遇到事情便立马不战而溃，倒是跟其他游牧民族一样。

往常他倒是可以笑，但眼下他笑不出来。

自己就在这一支布哈拉人军队后方，布哈拉逃了，败了，便是自己倒霉。

“退守！让布哈拉人进来，协助防御！反抗者，杀无赦！”

随着陆子吟的命令下达，布哈拉人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不是所有的布哈拉人都能够逃散而走，还有数目庞大的布哈拉人在骑兵冲锋下硬扛下来，聚在大明营寨外面死死抵抗。

眼下大明打开营寨，他们自然是蜂拥而入，在明军火把下的战刀指挥下，乖巧的听从命令。

他们看得真切，明军的营寨防御比自己的更强，明军的反抗意识也远超布哈拉。

甚至许多布哈拉人都不明白，明军为什么要反抗！

别看明军人数众多，可他们的身份没有变化，是使节，是客人！

就算是遇到波斯人，表明身份后，波斯人也未必敢跟大明交锋。

偏偏大明把波斯人的给打退了！

“侯爷，沙烈求见！”

战争开始之后，陆子吟的安全便是最重要的事情，比战斗的胜负更加重要。二百人的防御细密，乃至于原本的熟人沙烈都不能随意靠近，需要禀告，才能从数百步之外靠近。

“让他过来。”

陆子吟大手一挥，倒是没有什么翻脸不认人，而是耐着性子道：“派点会说他们话的人安抚一下人心，告诉他们安心。打起来大明跟他们同在，打不起来，大明也会庇护他们。”

“是。”

左右领命而去，不多时沙烈便到了。

时至秋夜，沙烈却是满头大汗，紧张的不得了。

不只是他，所有在夜幕当中被杀的屁滚尿流的人都一样，此刻心中除了惶恐，便是敬佩。

己方损失惨重，可大明却没有太多损失，反而杀败了波斯人。

一胜一败，布哈拉人不得不承认，大明可能比自己想象当中更加强大。

胜利并非是挥手就能到来的东西。

他们拼尽全力，眼下也只是收拢了一股败军，而非力挽狂澜。

“小人拜见侯爷！侯爷用兵如神，小人佩服。”

沙烈来的匆忙，见到陆子吟便是深深一躬，旋即说出口的话语更是让陆子吟大意为外。

这家伙居然服软了。

一路上沙烈虽然恭敬，但也只是恭敬，并无任何心向大明的举动。

眼下他却是真心佩服大明。

“还请侯爷帮助我等渡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