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不能跟大明开战

“参见侯爷！”

陆子吟的到来如同一阵风一样，除了极少数在大明境内的军士之外，大多数的人对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大明平西侯便是大明军队的代表，他战功赫赫，在草原上的名声比在大明还要响亮。

多亏了鞑靼人，哈萨克人才知道大明有一个平西侯，其人统帅万军，战无不胜。便是十万鞑靼人，也被他一站击溃。

那是极为庞大的数目，古典战争时期很少有国家能够发动十万人规模的战争。更别说是部落制度的乌兹别克汗国。

“那就是大明侯爷？好年轻？”

“听说大明侯爷是文官。”

“文官？”

有哈萨克人小声议论，也有人悲痛的看向大明，跪在地上。他们跪的并非是平西侯，而是救下自己的大明军队。

被救下来的大明商队倒是自然一些，毕竟是本国军队，还是以军纪严明的新军。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刚刚被鞑靼人抢劫，就要在被大明军队抢劫一次。

不，那不叫抢劫，而是救一命应该缴纳的费用。

大明军户可没有白救人的传统。

“小人拜见侯爷，侯爷救命之恩，小人此生难忘。”张海鑫一脸真诚，他不知道明军怎么会来到这个破地方，但要是没有平西侯，自己就死定了。

“起来吧，我大明新军职责便是保家卫国。汝等既然是我大明子民，我自当保护你们周全。”

陆子吟看向这些商人，佩服之意并非作假。对大明军队算是天堑的戈壁滩，西伯利亚的原野，对商人而言却不算什么。

他们跨越千山万水，做成的一笔笔交易，让大明愈发富裕。

“都收拾一下，看看自己损失多少东西。此战若有缴获，本侯会从缴获当中弥补尔等。”

“侯爷，小人的命都是侯爷救得，些许货物算不得什么。”张海鑫想到此事便是一阵后怕，若非大明强军，自己现在只怕已经全军覆没。

连带商队也被那一支敌军夺走。

此番北上所带虽然不算是自己财富的全部，却也是很大一部分。更别提商队当中的一个个伙计，自己三叔。

他们死伤一个，都够自己难受许久。

他们身后是在大明的一个个家庭，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出于信赖才会将自己的子孙送到自己手中，求得更好的生活。

死亡，对寻常人来说太过遥远。

现在能够见到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张海鑫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这次之后，北上的贸易他是不敢奢望了。大明之外并非是大明腹地，贸易最重要的并非是脑袋，而是安全。

“货物是不重要，人在就还有未来，此番鞑靼人袭击大明商队，乌兹别克汗国监管不利，我大明会向其问责。此番损失，照实回复，我大明会给你一个交代。”陆子吟对大明行商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张海鑫这么一号人。

他只是觉得眼前人眼熟，但这样眼熟的人，在大明境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混迹于草原，辽东，甚至海贸的商人，多多少少都会拜会自己。

张海鑫或许就是混在人群当中的一员。

“小人明白。”

陆子吟并未在张海鑫身上用掉多少时间。他需要安抚的人很多，大明商人之外，哈萨克人，鞑靼人，甚至乌兹别克人都在自己安抚的范围当中。

此地贸易为期数天，其中半数时间都在等待附近的部落知道消息后，迅速赶来贸易。不出意外，这是这片草原在入冬之前的最后一次贸易。

每个部落当中有余钱的牧民都会抓紧时间用牲口换取更紧要的物资。

他们同样处在被袭击的名单当中，鞑靼人到来，就没准备让多少人顺势逃离其中。七十二个部落的乌兹别克汗国，不可能为了几个人的死大动干戈。

甚至他们已经拿了鞑靼人的黑钱，准备默许这一次袭击。他们将是这一批货物新的主人以及买主。

身为先行者，陆子吟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并未急着继续向西进发，而是继续广开贸易，将军队携带的货物加入出售列表当中，换取更多牲口，成为远征的动力。

劫掠，永远比不上贸易更加高效。

当无数货物再度摆列在部落当中的时候，乌兹别克汗国边疆震动，游牧民族虽然有疆域一说，但那指的是部落的实际控制。

当鞑靼人劫掠哈萨克人，大明出现后。各部落头人聚在一起，讨论的却不是如何跟大明更好的贸易，而是大明想要做什么！

在聚集了十一个部落的会议上面，气氛异常沉默。在愚蠢的人也知道大明进入乌兹别克后，这片土地的归属权会发生变化。

大明在东边做的事情他们看在眼中，不少人还积极参与贸易，赚的盆满钵满。

“乔勒潘汗，你跟大明一直都有交流，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会不会让我们跟北海的部落一样，都成为大明的一份子。”

“我们现在不就是乌兹别克汗国的一份子吗？”乔勒潘汗冷冷回应，大明也好，乌兹别克也好，都是强权，下面的部落都得听话。

“不过硬要说成为大明的好处，那绝对是比留在乌兹别克更多。首都那些人整日都想的是如何从我们手中捞钱，过去几年，每一年都有叛乱。咱们哈萨克人，已经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五大三粗的乔勒潘并非是蠢货，而是聪明人。事实上，一个勇士就算是靠着武勇上位，也顶多占据一个部落，成为部落的头人。

更多部落则是会在聪明人的手中掌控。

他最关心的还是大明平西侯的态度，可在此处别说是见到大明平西侯，就算是大明的士卒自己也见不到，无从得知大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是战争，还是小规模的冲突。

他唯独不相信大明是不小心保护了商队。潜意识当中，乔勒潘觉得大明是故意放纵鞑靼人肆虐，借机杀出来。

可证据何在？

鞑靼人真要跟大明勾结的话，他们也不回来到自己地盘上面肆虐。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乌兹别克的一部分，而不是大明。”

来自另外一个部落的头人江布尔汗语气坚定，身份在上位者眼中只是一层遮羞布，而非绝对。

别的他不懂，唯独一件事情他知道现在不能做。

不能跟大明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