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寻找牧场

发生在万寿宫的诸多变故自然在大明传的沸沸扬扬。

旁的不说，单单是千万两白银用于辽东，还是陛下内库当中出钱，放在哪朝那代，都是大书特书的一件事情。

朱寿瑛做事堂堂正正，不屑于欺骗。将这些银子将会在秋收后由辽东总督府，以及朝鲜总督府归还。

如此巨大的交易，让人心惊肉跳，也叫有识之士注意到了大明对辽东的态度变化。藏匿在邸报当中，叫无数京师百姓大开眼界的凌迟处死，反倒是不算什么。

王杲死了，从被押送到京师到现在，他吃了半年的牢饭，眼看着嘉靖二十九年的秋快结束了，他才被推到法场，凌迟处死。

这样一个枭雄死的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大明上下，无数人都将其视作为活该。

在京师生活的一些鞑靼人，女真人，朝鲜人，更是觉得其人活该！

长达一年的战争，建州女真右卫全军覆没，只有几个残余被送到矿山赎罪。其余女真各部对其恨的咬牙切齿。

若非王杲叛乱，建州女真不会覆灭，海西女真，野人女真也不会被大明的兵锋直指，尘归尘土归土，成为大明的一部分。

庶民对加入大明并无抵触，昔日的贵族虽然有所不满，但也只敢将愤怒发泄在王杲一系的人身上，他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有跟脚。

眼下大明如日中天，他们这些外来者恨不得大明愈发强大，好叫自己的钱包越来越鼓。

唯独王杲此人，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鞑靼人跟朝鲜人则是跟女真人素来关系不好，波及辽东的兵祸也让他们的世界发生变化，他们对王杲的恨意只深不浅！

王杲一死，浩浩荡荡的辽东之乱无几个人提及。

反倒是大明的道君皇帝居然花钱在百姓身上，这让大明南北的百姓头一遭对着皇帝有了一丝敬意，期待。

没人会念着自己出事，但人人都想要在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有人扛着。

朝廷，便是他们的指望。

在陆子吟出海的时候，嘉靖的好评在民间日益增加，倒是朝堂上面有许多人觉得皇帝太有钱了，有钱也不给大臣花，是昏君。

许多大臣开始上奏，并非是对内库下手。而是认为皇帝有钱，那大明户部的钱，就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非用在皇帝身上。

这样的言论让嘉靖时而欢喜，时而愤怒，一时间在滚滚民意下，失去了对学校的主导权。

好在严嵩的礼部负责大明各地学校，司礼监监管，并未出篓子。

而在此事尘埃落定后，对皇帝太有钱一事不满的官员，总算偃旗息鼓，装作看不见了。

反正嘉靖二十九年的财政预算早就做了出来，大明结余三十万两银子。

这一数目不多，但在大明却是奇迹。

尤其是在李维稳住时局，在留下二百万两银子的预算之后，还有三十万两白银入库，让严嵩的户部尚书美梦破碎，仍旧是礼部尚书。

对严嵩而言，礼部权利增加后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李维的老迈，迟早会滚出朝堂，现在延缓自己升迁，还是来自于皇帝的敲打。

他看着过去两年的争锋，只觉得大明朝堂上面闹了一大个笑话。

两年时间，平西伯变成平西侯，五品的官儿成为正三品。

看似差别不大，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即便是他们一生勤勤恳恳，也未必能够跨过去。

自己奋斗两年，从次辅变成首辅，手中权力变大的同时，压力也变大不少。皇帝要钱，自己就得想办法搞钱，自己倘若掺杂一点私心，大明上下都会群起而攻之。

多少次明明合作便能够双赢，都被皇帝插手废除。

大明有这样的皇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从大明前往朝鲜国的海船愈发庞大，随着造船技术增加，大明工匠在利诱下，打造出来的战舰，商船越来越大。

昔日储备的木材也用的越来越多，连带着嘉靖为了修复万寿宫开采木材的山路也派上大用场。

无数木料从深山或是南洋聚集到大明，变成一艘艘战舰商船下海之后，带来的好处无穷无尽。

陆子吟身处其中，看着左近的水手恭敬又骄傲的样子，不免笑道：“他们倒是不错，在我大明都算是冒险者了。”

一旁的赛罕道：“侯爷您是不知道，他们的俸禄可不低，眼下一个水手比咱们一个士卒的月俸还高。若是船长之类的，一个月三五十两白银，也是有的。”

“那是不错，懂得番邦语言的，或是熟悉水文，他国情况的，只怕也价格不菲吧？”

陆子吟暗暗称奇，这一数目对大明百姓而言，堪称天价。

天知道短短时间有多少人人心浮动下下了还随船出海前往大明之外的土地一探究竟。

“侯爷不愧是我大明的财神爷，您说的是一点不错。我大明要出海的船只多了，管他是做过什么的，只要出过海的，便会叫那些讨个心安的人请去，只求能够安心。前些日子，俺们部落里面的人也有想要出海的，求着我帮忙沟通，才有了船跟水手。”

赛罕耐心解释，这里面的门道他算是一清二楚，盖因为也有察哈尔人想要出海。

“他们出海作甚？察哈尔可没什么货物能够贩卖到南洋去。牛羊牲口南方稀缺，可皮毛用不上啊。”

“侯爷不知道，他们倒不是想要出海贸易，而是想要出海去找牧场。您当日在草原上说这大洋彼岸，不知道有多少草场无人放牧，他们便上心了。”

陆子吟短暂沉默了一下，想到这些来自于内蒙的海贼王，抬头道：“倒是我惹出来的祸事，这样吧，把他们归于大明舰队当中，我会抽调出三五艘船的探险队，沿着吕宋一路向南，直到冰天雪地为止。”

“冰天雪地？”赛罕呆了一呆，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对大明之外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这大明平西侯嘴上。

他说的，那可能是真的！

“小人可以去吗？”赛罕忽的说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他心知肚明自己本事稀疏平常，在军队当中不算什么。别的勋贵都是不要命的训练，自己算什么。

除了骑兵有些天赋之外，别的不值一提。

眼下去其寻找牧场，倒是机会。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