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想个办法

“这都是朕的钱！”

嘉靖不满的看向陆子吟，他聪明绝顶，一下子就知道陆子吟想要干什么。

但这样做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都是好处。

他稍微一向，就对陆子吟的做法颇为上心。

不过作为皇帝，吃相不能太难看，他要讨价还价。

“陛下，国库是国库，内库是内库，这不一样。”陆子吟认真地解释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在大明，国库就真的是国库，皇帝想要从里面拿银子花，需要花费很多力气，才能做到。

皇权虽大，却也无法方方面面影响大明。

“西北贸易当下暂时由常安公主负责，今岁一年二三百万白银不在话下，此为大明典范。我大明两京一十四省，只要完成税收改革，那一处都能再造就一个小一号的西北贸易。”

嘉靖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他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税收，你想对士绅下手的话？朕也未必能够保你的命。”

“士绅改革根本还是在于钱。”

陆子吟泰然自若，他早就想好了解决方式。别看士绅在江南之地很牛逼，那是因为大明皇权垃圾。

有兵权，但士兵不能打，更没钱打仗，有跟没有没有区别。现在有钱了，大明自然能够随意改革。有了军队，谁敢不服，也只能正常阻挠，若是有人想要用非常规手段，那就得死。

“陛下富有四海，只需要两步，便能够瓦解天下士人。”

“何解？”嘉靖深深地看向陆子吟，他身边的李芳也是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他们心思各不一样，此刻却都被陆子吟所言吸引。大明，的确需要改革。但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期盼着朝廷有人能够站出来，对文官集团重拳出击。

严嵩是主子万岁爷挑选出来的人，那陆子吟是老天爷给的。

“我大明优待士绅，却不是让他们欺男霸女，在乡间结党营私。地方举人，秀才，我大明不需要出钱供养。只需要在各地兴建学校，招揽学生入学。再聘请举人秀才，作为校长，夫子，让他们教化百姓。也给他们一份稳定的收入，让他们不用将心思放在田间地头上面。”

“原本优待士绅的减免赋税自然不再做数。”

“敢问侯爷，若是那些士绅不愿意教书育人，一心科举又如何？”李芳忽的问道，替嘉靖问出了他的心里话。

这位修仙的皇帝，心中求得是太平，不仅仅是做事。

“童生秀才可以进行考试，考试过了之后便可以教书育人，完成圣贤教化万民的夙愿。当下我大明一切刚刚开始改革，大明童生起，不需要考试，就可以教书育人。日后他们想要那这一比俸禄，就得考试，择优录取。”

他侃侃而谈，反正这年头教育还未广泛开展，除了自己，当下也没人统筹过一个国家的教育。

“就是收编他们。”

一阵沉默，这样收编需要花多少钱？嘉靖不断计算，没有答案。因为他对大明士绅侵占土地没有一个概念，从而不知道取舍。

对陆子吟而言就简单得多，他要做的事情是打破现在的规则制度，一点点减少举人秀才参与科举取士的频率。

这是为了大明，也是为了读书人自己。

当下直接收编，以后想要当老师就得考试，掌控一定的学科才能当老师。那时候优待士绅没了，大部分读书人也不会抱怨。

“侯爷，读书人还想科举又如何？他们总不能一边作为夫子，一边科举吧？”

陆子吟解释道：“科举四年一次，举人在学校教学三年，便可以获得一年带薪休假，可以安心备考。”

“秀才半年，童生三个月。只要他们为我大明效力，就可以给他们时间，让他们为我大明效力的同时，教化万民。”

“再过几年，还可以约束他们，超过多少岁之后无法科举。这一规则在十年或者更久之后直接执行，到时候我大明所有童生以上的读书人，不受此规定约束，还未考童生的人，才被这一规定约束。”

嘉靖不说话，陆子吟的法子简单，但有效。都是对一部分人维持现状，用新的规则约束下一辈人。两辈人规则不同，既得利益者不会反对，还为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也无法但对。

对他们来说，至少有了旱涝保收的老师这一工作可以去做。

“开办学校要多少钱？”嘉靖问道。

陆子吟道：“屋舍可以用徭役修建，老师由我大明负责，学生一人一年姑且收一百文钱，便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

“少年强，则国强！”

一百文？这么少？嘉靖一怔，倒不知道这一百文钱对一个寻常百姓家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钱。

能拿出这笔钱的人，少之又少。

“书本文科，理科为主，前者是四书五经，后者是账房先生，或是学习一些行船，探矿等等知识。”

陆子吟介绍，前者还是培养士人的，后者则是能更快赚钱的工科。

在大明，识字，会算数，就能做一个账房先生。识字，穷苦，这两个身份结合在一起，能够让大明任何行业对他们敞开门。

读书人愿意屈尊做事，不在眼高手低，才能带来生产力的增加。

读过书的人，总归是知道将一些想法如何实现的。

“各府县要各自多少学校？”

“按照当地读书人数目，开办学校目的一是为了开启民智，二是为了稳定。”

陆子吟没说太多，这些都要一步步地去做。其他地方他不管，反正在辽东，他是要这样做的。开启民智，现在就要开始。

一旦拖延下去，十年二十年之后也做不好。

“陆子吟啊陆子吟，你要朕与你说什么好。”嘉靖面色复杂，本来他是怀着责难心思跟陆子吟交流的。现在一番话之后，他心里面哪里还有责难，只有复杂。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陆子吟好好交流。

这个混账东西拿出来的东西，足以让大明变天，无数人都会为此疯狂。

优待士绅变成另外一种形式，看似不错，但对士绅来说，却像是天塌了。

“微臣只是说出心中所想，也愿意在辽东作为示范。只是恳请陛下下令，让一些贫寒士子前往辽东教化百姓。其中佼佼者可为学校校长，可胜任县丞。”

“你啊，将你的法子想好了，写个折子。”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