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大明天军

布里亚特人位于这片土地的宿营地水草丰美，除了冬日严寒之外，并无其他不好的地方。若是在中原之地，此地铁定又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但在贝加尔湖畔，这里却是每个人都想要逃离的地方，人人都想要南下，去温暖的文明世界。

哪怕是战争，他们争夺的也只是牲口跟人，而非土地。

在这个时代，土地是不值钱的，贝加尔湖沿岸星落的部落根本无法掌控整片草场。他们在极寒下瑟瑟发抖，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死于凛冬。

当无数箭矢袭来的时候，夏日短暂的和平被撕破。秋天已经到来，冷空气不断从北极南下，贝加尔湖畔一日比一日寒冷。

“放！”

箭雨当中，明军奋战，他们撤到了营地当中，只见血光乍现，无数鞑靼人冲入营寨，追杀任何反抗的人。

又一轮的火枪齐射，三个鞑靼人摔下战马，更多鞑靼人注意到这一直还在反抗的敌人，他们并非是鞑靼人的模样，武器也是类似于罗刹鬼的火枪。

“杀光他们！”一个百夫长大手一挥，麾下族人奔袭而去。

顷刻间便有数十人分出，奔向只有七八人的明军。

“再放！杀马阻塞道路！”

小旗镇定自若，麾下夜不收们却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杀马，杀掉跟自己没有相处过多久的战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

但还是有人听令，忍痛砍断马腿。

下一刻，战马轰然倒下，嘶鸣不止。

“拔刀！”

小旗暴喝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鞑靼人，身先冒矢，猛地拔出腰间长刀。

他双手握住战刀，三两步便扑到一个鞑靼人面前，猛地挥动战刀。

“铿锵”一声，两柄战刀碰撞，那粗犷的鞑靼人一脸狰狞，露出獠牙，奋力劈砍的时候，却见自己手中的弯刀出现裂口，口子如同闪电一样，迅速蔓延。

“啪！”

刀刃断裂，小旗猛地一挥，一颗人头落地。

下一息，另一个鞑靼人扑来，三个手持长刀的步卒杀来的时候，布里亚特人也聚集而来。

他们慌乱却不乏勇气，失去指挥后少数倒霉蛋留在营地当中，看到了仍旧在奋战作战的明军。

“救救我们！”几个女眷被护送而来，他们看着这一支小小的明军如神兵天降，战力惊人，便主动凑上来，祈求一条生路。

“救你们？”小旗回首，满身鲜血的样子让布里亚特人眼中恐惧多了几分。

“可以啊，跟进我们，让他们听话，跟我们一起杀敌，援军就快来了！”小旗咧嘴一笑，笑容如地狱的恶鬼一半狰狞。

“他们都听你们的。”一个身份高位的老妪开口，立马有数十布里亚特人靠拢而来。

“行。”小旗哈哈大笑，转头大叫：“胡拉！”

布里亚特人也开始呼喊，开始集结。

生死面前，他们的选择跟明军一样，他们也想要活下去，而不是死在战场上面。

“咚咚咚！”

远处天穹晦暗，那并不是天黑了，而是黑压压的军队。

无数明军正从南边汹涌而来，他们没有吹响角号，用来联络友军的东西是战鼓。

那是冲锋的预兆。

“援军来了！”

乱军当中的明军呼喊的时候，夏海却是在颤抖，跟所有没有打过仗的人一样，他对战争只有憧憬，没有厌恶。但真上了战场，看到大明嘉靖二十一年的状元爷，文曲星陆子吟在众军簇拥下镇定自若的指挥，抽调兵力冲锋，除了仰慕之外，没有其他词汇能表述自己心中渴望。

哪有爷们不想醉卧沙场。

“夏海，你随我坐镇中军吧。”陆子吟难得抽空看向夏海，叫道：“来人，为夏县令着甲。”

“着甲？不用了吧？”夏海惊得龇牙咧嘴，想要拒绝，却又怕意外。

“待会儿我要上阵杀敌，你也一起吧。杀个人，也算是成人礼，成长起来。日后给你爹写信的时候，你也能开篇就写，妈妈，我杀了一个人。”

陆子吟边说边笑，自己否决自己：“算了，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笼子里面生活吧。替他着甲，留下三十人护卫，其他随我向前三里，做好战斗准备。”

“是！”

军阵向前，宽阔的战场上面两军纠缠在一起，犬牙交错。现在多了一支明军精锐，他们也只是冷眼旁观。

真正在乱军当中厮杀的不过几个老卒。

其余人都在等待，并未直接加入战斗。

直到鼓声大作。

来自于陆子吟的“擂鼓”命令姗姗来迟，随着他一声令下，鼓声喧嚣，直冲云霄。

“让他们投降，反抗者杀无赦！”

陆子吟没有派兵绞杀，这样的战斗几乎每天都会在草原上面发生，只不过草原没有信史，他们没有记录下面一场接着一场的战斗，只有冰冷的屠刀永恒。

无数杀戮让草原的主人不断变换，下面的小部落也在不断地内讧，侵吞，直到某个部落崛起为止。

战争是人类永恒不断地主旋律，为了资源，更好的活着，强者便会欺凌弱者。

在这个时代，这是成本最低的方式，战争能够掌控的资源远远超过非战争方式的胜利。

放在后世，单单是金融收割，就足以将无数人倾家荡产。

这个时代只有刀剑。

“大明陕西行都司新军已至，反抗者杀无赦！所有人现在都放下武器！”

一连三次，这只是开始。隆隆战鼓敲击无数人的小心脏，那是来自于大明的浓浓战意。

“明军？”方才几十个人喊出来的声音跟此刻上千人呼喊的声音并非是一个量级的。察哈尔部的鞑靼人混杂其中，他们用力大喊，只为了让眼前的鞑靼人投降。

对待敌人，陆子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三通鼓声之后，骑兵迅猛出击，马背上的骑士们直接撞入乱军当中。正如他们所言，反抗者杀无赦！

不管是那一个部落的人，在此刻的结果都一样。

“放！”

位于乱军当中的夜不收小队听到了密集的枪声，那是来自于大明的火枪手，他们缓缓推行，最外围是长枪兵，不断收割在还在反抗的鞑靼人。

冷兵器对阵热兵器，大明必胜！

“他们退了！！！”被庇护的老幼看到了鞑靼人的动静，他们正在仓皇逃窜。

“我家总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