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好消息坏消息

翌日天亮，就在队伍向北而行的时候，却见数十骑兵从南方奔驰而来，为首的一人正是察哈尔部头领乌云的儿子，年约二十来岁的赛罕非一般的奔来，他还未靠近陆子吟便翻身下马，大声叫道：“女真人于辽东袭击商队。”

“什么？”

“女真人疯了？”

“大明有麻烦了！”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哪怕是明军精锐在这个时候也不免色变，毕竟是自己人出了问题，是辽东出了问题。

这一支明军都是陕西行都司新编的，他们跟护送商队的军队都隶属于一个千总，现在分开也是自家人，如何能不担心朝夕相处的弟兄死在战场上？

“肃静！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云面色不改，他是少数知道大明商队的人，区区数百人的队伍即便是覆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明可不止一柄战刀，折断一柄，他们还有十柄。

“辽东女真人密谋袭击大明商队，战果如何，无人知晓。”

赛罕低着脑袋，他倒是想要多说一些话。可他哪知道具体战况。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任何消息都可以在一瞬间传到世界扥热河一个角落。

这里是大明，消息传递很难。

“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陆子吟面无表情的道：“他们总算动手了，我本以为草原上的部落才会按耐不住，没想到是女真人。你可知道是哪一部女真人，是谁想要与我大明为敌？”

他细细盘问，赛罕则是不敢隐瞒：“回禀总督，据说是建州右卫的王杲，此人心慕大明，野心勃勃，据说在大明学习过一些日子，正在谋求统一女真各部落。”

“你怎么知道是王杲想要与我大明为敌？”陆成好奇。

赛罕道：“回禀这位将军，女真人做事都是讲信誉的，他说要去，那就会去。他许诺财富共享，便打的是自己的名号。只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有多少人马。”

陆子吟仍旧没什么表情，这算是坏消息？这跟没有任何消息一样。

数千里之外的战场跟自己毫无关系。

自己有超出这个时代的能力，却没有超能力，没办法心灵感应，弄清楚数千里之外的战况，提醒范强如何与女真人作战。

事实上，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未曾跟女真人打过多少交道，不知道他们的成色。

不过料想来，结果未必会好。

“陆成，派人去京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另外将我的奏章上陈陛下，要彻查此事，参与之人，灭族！如果是辽东守军不足以破敌，我可以抽调两万精锐从陕西行都司从草原奔赴辽东，杀光女真人！”

陆子吟暴喝一声，声音好似响雷瞬间便让在场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听得懂的大明官话的人在思索，听不懂的在听着翻译的解释。

一瞬间，怀疑消失殆尽，只剩下认真。

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总督的话，尤其是这个的总督刚刚把草原上的王者活活打死。

最重要的是，陆子吟没开玩笑，他真的能够拉出两万骑兵横扫草原，这是一个疯子，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他们在思索如何在这种局面下应对，是听命行事，还是听命行事。

反正现在草原也不是大明的对手，听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能够保住部落，那就是胜利。

“是！”

陆成没有什么犹豫，他看着书吏几笔写下一封奏章，立马抽调出一个十人小队南下，冲着京师奔去。

“收拾一下，想要去北海的跟我们一道，不想的留在此处就是。”陆子吟漫不经心，收拾了刚才急躁的情绪。不管如何，一切已经敲定，辽东的战斗会改变辽东的局势。

只不过一切将朝着女真人预料的方向之外奔去。

“小人愿意追随总督北上。”乌云开口之后，他的儿子赛罕也不得不点头。

父子两个心中多少有些慌乱，毕竟大明在辽东似乎不占据优势，区区女真人就敢跟大明为敌，可见不怕死的人还是有些多。

万一鞑靼人当中有那么几个人对自己心存不满，那就麻烦了。

“那就一起。”

陆子吟看也不看人群，他大喝一声，立马有千余骑士云从，察哈尔部落的千余骑兵也是紧紧跟随。

硝烟滚滚，号角联营，无数呼喊声之后，明军旗帜消失在地平线上，向北而去。

“他们走了！”

在场的鞑靼人头领们心思诡异，他们不在乎草原的主人是谁，但明军倘若真的在辽东失利，他们对草原的掌控力度立马会下降。

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还是不要跟某个人走得太近为好。

北方的风暴远去，好不容易寂静的草原上忽的又来了新的风暴。

数十骑本来，他们见到鞑靼人便大声喝问：“此处可是平西侯，陕西行都司陕西总督陆子吟所在的鞑靼人营地？”

此地首领立马上前，道：“平西侯刚刚北上，敢问诸位是有何要事？”

“并非要事，是喜讯。我大明陕西行都司新军于山海关外破以五百明军正面硬撼五千女真人，三千鞑靼牧民包抄侧翼，一战斩首三千余人。时山海关守将祖仁贻误军机，斩立决。”

一连串的话语落下好似天书，鞑靼人根本意识不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数百人硬憾五千人，还能赢？这已经是天书。

这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俺达败亡的那一仗，正是明军死战不退，明军夜不收结阵冲锋，才能奠定草原的主人。

现在辽东战况重演，让他们胆寒。

他们瞬间意识到自己错过什么，辽东还是大明的天下，女真人可以发起十次百次的进攻，但他们只要失败一次，就会灭族。

草原上最粗的大腿还是陆子吟的。

“敢问诸位，是一路向北吗？是否能够安排一个向导？”传讯的骑兵们不感歇息，他们在草原上面狂奔，早就迷失方向。若无陆子吟沿途停留收狗，他们压根不知道陆子吟的动静，更不知道半个草原在不知不觉当中名义上属于大明。

“我当向导如何？”部落头领目光炯炯，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补救的法子，跟着传令兵向北，很快就能见到伟大的平西侯阁下，自己也能向他送上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