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北海

游牧民族哪怕是建立了王朝，也是以奴隶制度为主，喜欢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以此加强自己对地方的控制。

两千年钱是如此，两千年后的现在，游牧民族还是半奴隶半封建主义，在火药桶上面欢庆大明尊贵的客人到来。

照例是胡姬在篝火边上载歌载舞，来自中原的雅乐随着贸易中断，已经在草原上面绝迹。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是来自中亚的波斯胡姬，她们身姿曼妙，伴随的异域风情极强的舞蹈翩翩起舞。

陆成归来，一双眸子便在胡姬身上流连：“怎么？这么喜欢胡姬的话，日后娶一个在家里面当妾？”

陆成闻言直摇头，一夜之欢他是无所谓，但真要娶一个胡姬回家，那就是麻烦事儿。且不说胡姬的职业便是以色娱人。

单单是胡姬外国人的身份，在大明就不能被主流接受。

就像顾横波这样的身份，玩玩儿谁都乐意，娶进门当个小妾也没啥。谁要是敢娶妓女为妻，那绝对是不会被融于主流。

有资本玩名妓的人，想要娶妻，门当户对的不知凡几，谁敢娶，谁就会被瞧不在。

无论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都有很多很多无法明说的潜规则存在。

“罢了，还是不要了，家和万事兴。”陆成连连摇头，他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说的也是。”

陆子吟莞尔：“夏海怎么不敢来了，是连日赶路被折腾的够呛？”

过去三天，千余人的小队伍不断行军，已经到了草原腹地。别看这是一支千人的小队伍，但得效力于大明的鞑靼人却不少，他们充当羽翼，数日功夫就能拼凑出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不提这样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单单说军队的数目，在草原上面已经足够唬人。

“他体质马马虎虎，能够坚持三天已经不错了。我看明天最好把他捆在马背上，免得他摔下马去。”陆成顺势提出自己的关怀。毕竟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他巴不得夏海能力更强一些，能够帮自己多做一些事情。

自家老爷身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不管忠诚度如何，能力强就行。

“那个夏海虽说能力马马虎虎，但意志力不错，好好打摸一下，未必不能成材。毕竟他爹是夏言，是首辅，是清流。”陆成给出自己的评价。

现在大明首辅，还没有崇祯时期那么不值钱，能够成为首辅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即便是退休，也有一笔庞大的政治资源可以兑现。

远的不说，能让铁面无私的平西侯陆子吟网开一面，让一个秀才当县令，他又不是海瑞那样的疯子，他配吗？

“那是过去式了。”陆子吟毫不在意，任何资源都得用出来才叫资源。没用出来的那不叫资源。

尤其是夏海的这样的人，他要是有能力，资源便会涌来。他要是没能力，顶着夏言儿子的身份，也没办法一辈子骗吃骗喝。

“瞧，人来了。”

部落首领姗姗来迟，他快步走到陆子吟面前，大声解释：“总督，末将来迟，还请恕罪。小人刚才问清楚了，从此处往北一千多里就是北海。”

“那就没多远了，你们有功，我现在就给你们与我大明贸易的特权，明天你们就可以派人去京师，朝拜我大明天子，天可汗！”陆子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给嘉靖增加了新的头衔。

前世自己想要出国，去没有什么机会。这辈子倒是在国内国外不断晃荡。

再往北就是贝加尔湖，也是大明跟鞑靼人嘴里面的北海。

这个时代，没人继续向北探索，还没多少人知道北冰洋，贝加尔湖对于草原人来说已经是极点。

此处的鞑靼人部落很少，只有数千的数目。

“你肯定不知道北海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汉苏武牧羊的地方。”陆子吟心念念的介绍：“我准备在贝加尔湖立碑，顺便派人北上，册封沿途的游牧部落。跟他们贸易，把他们纳入大明治下。”

沙皇俄国还未向东扩张不假，但来自于沙皇俄国的商人以及探险家却在西伯利亚缓缓前进，他们不断修筑哨卡，修建聚集地，一年一年的向东前进。

“原来我们是要去北海！”在场的明军把总们没有满腹经纶，却也知道苏武牧羊的旧事。

此刻提到北海，他们胸腔当中的热血立马沸腾起来，无数双眸子落在陆子吟身上。那一张张粗犷的面容上面尽是渴望，苏武牧羊的地方在大汉的时候都不是大汉国土，现在却会成为大明国土。

已经是夜里，但这并不妨碍大明的勇士们白日做梦。他们跃跃欲试，想邀请展，第一时间抵达所谓的北海，见证先祖的荣光。

游牧民族已经忘记自己祖先做了什么，但文化不断传承的大明知道自己祖宗在北海牧羊，宁死不屈。

“今天不谈这个，喝酒吃肉。”

陆子吟笑吟吟的，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不急不躁，招来鞑靼人头领，道：“贸易一事，诸位谈的如何了？”

火光点点映照在陆子吟身上，他泰然自若，这已经是这几日他第三次面对这些鞑靼人头领。

谈生意，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谈下来的。

人的成见是座大山，大明跟鞑靼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算好。现在自己到来，鞑靼人说是欢迎，还不如说是恐惧。

他们抗拒大明，却又忍不住想要跟大明接触。

“贸易是应当的，只是让我们派人去京师，只怕有人会不同意.....”一个部落头领吞吞吐吐，他并非是此地地主，而是一百多里之外的另外一个部落的头领，被召集而来，共同商讨大事儿。

“谁不同意？让他过来，或者我过去。今年我不杀人，明年春天，一切无法敲定，陕西行都司的两万骑兵将在草原上与诸位会盟，宣读我大明天可汗的话。到时候有人不服，杀无赦。”

陆子吟杀气腾腾，拖延时间，推诿，他压根不怕。

真理现在就大明手中，大明是来制定规矩的，不是来闹着玩的。

“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大明是带着善意来的，铁器，粮食，丝绸，瓷器，茶叶，美酒，你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大明对自己人从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