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代号粉笔头

要么说现代人的注意力容易分散呢，眼看着几个人的话题又开始自由飞翔了。

还得数邓储楚头脑清醒，最先回过味儿来，她用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诸位，咱们别跑题啊，继续讨论两大阵营，还有带头大哥人选。”

赵书恺马上附和：“对对对，大家聚焦！聚焦！刚才邓小姐提议的’粉头’人选，我没意见。”

口天无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看样子也不打算发言，好暇以整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掌纹路。

刘小小则心无旁骛地享受着饭后甜点——青鸟私厨出了名的玫瑰露酿豆腐脑。

“那咱们投票吧，同意‘沉思撕美’作为‘粉头’的举手？”邓储楚此刻只想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晚上她还要回去开选题会呢。

赵书恺立马举手表示同意，加上邓储楚，两票赞同。

见另外两个人无动于衷，邓储楚明显有些不悦，侧过脸问口天无：“我说大主播，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选？说来听听。”

“并没有。”口天无摊开双手，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邓储楚话刚开头，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忙道声对不起，起身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赵书恺趁机问口天无：“我说大主播，在评论区和那位“沉思撕美”争论最多，呃不，互动最多的是谁，您有没有印象？”

口天无思忖了一下说：“倒是有一位，好像是叫“杠铃般的笑声”，凭我的直觉，应该是个女听友。”

刘小小忍不住插话：“男的还是女的重要吗？重要的是说出来的话有没有营养，像那个“沉思撕美”，评论多有什么用，看看他都说了些啥，我看纯属自嗨。”

赵书恺笑道：“人家那叫沉浸式听书。我大致翻过海角网上的评论，大多是催作者更新的，反正我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不过我们回去可以再筛选一下。”

“你们都觉得真有必要这么做吗？”口天无突然问道。

“你觉得没必要？”邓储楚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恰好听到了口天无提出的质疑。

刘小小在心中暗暗窃喜，哈哈，快掐，本小姐就喜欢看你们窝里斗！

赵书恺可不像刘小小那么幼稚，及时出来打圆场：“都是为了作品嘛，我认为主动作为是有必要的，现在受众的注意力确实太容易分散了。”

“邓总，我怎么有种感觉，自己进的不是有声圈而是娱乐圈呢？”口天无终于憋不住吐槽了。

邓储楚精致的眉毛一挑：“有什么区别吗？现在连学术界都跨界娱乐圈了，何况有声圈本来玩的就是表演啊——语言表演！”

赵书恺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对，现在教授上电视，作家搞直播，多平常啊，但凡有点名气的都在做自媒体。”

刘小小一看赵老师都提到作家直播了，大有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的趋势，赶紧把吃了大半的豆腐脑放下，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

“赵老师这个切入角度非常棒啊，启发我了，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搞几场直播嘛！两大阵营现场进行辩论，哈哈，是个好主意！”邓储楚兴奋不已。

刘小小偷眼看看口天无，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像吃了苦瓜似的。

刘小小内心对他充满廉价的同情，心说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人既然这么不爱说话，怎么就当上主播了？不过，制作人赶鸭子上架也好，强按牛头喝水也好，我倒是乐见其成，哈哈~

然而下一秒，刘小小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责编赵书恺，秒变猪队友，而且还是个窝里反的猪队友，居然皮笑肉不笑地对邓储楚说：“我跟你们说哈，旁门大碗茶一向牙尖嘴利，呃不，伶牙俐齿。我提议，第一次直播，原著党这边就由她出面，话题性绝对够！”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赵书凯，除了刘小小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另外俩人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期待。

邓储楚脑子转得更快，主意也更损，说：“既然这样，干脆咱们也别在听友里面找粉头了，就由主播先生自己来吧，还有咱们的作家小姐，你俩一人代表一个阵营。一边是粉头，一边是笔头，加起来就是“粉笔头”组合！”

她这话刚出口，就把赵书凯乐得直拍大腿，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说：“高，实在是高！粉笔头，哈哈，粉笔头，的确是个好名字！”

“第一期主题就叫‘改编不是你想改，想改就能改’，你们觉得怎么样？”邓储楚瞬间灵感如泉涌，越说越兴奋，根本没注意口天无和刘小小，只见这俩人的脸色正在惨绿和刷白之间来回转换。

作为作家，刘小小当然希望小说能火，那可意味着名利双收，她一天码字8小时，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可她是真不想跟口天无有过多交集，今天的遭遇在她看来证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俩八字相冲，气场不合。邓小姐就不怕他俩在直播间火拼吗？

与此同时，口天无的内心也有千万头羊驼在奔跑，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仅被动跨界进了娱乐圈，还要自己给自己当“粉头”？

邓储楚和赵书恺却颇为得意，甚至觉得这个创意简直就是神来之笔，非策划天才绝对想不出来。赵书恺觉得今天这饭局组得可真是千值万值！

邓储楚全然不顾口天无一脸的生无可恋，直接安排工作计划：“第一次直播就定在三天后，咱们现场建个微信群，请两位各准备3到5条自己这一方的论据，先发到群里大家讨论讨论，注意别涉及敏感词。”

赵书恺也权当没看见刘小小满脸的不情愿，立马动手建了群，群名“代号粉笔头”，还在群里发了句：“目标一致，聚焦热度”，外加一个大大的“V”表情。

口天无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离开电台后的首次直播居然是被逼上梁山的，刘小小也万万没想到，吃了一顿饭，自己这就要从幕后走向台前了？

“我是否可以用原著党的身份出现呢？不一定非要亮出作者的身份吧？”刘小小做最后挣扎，试图保留一点属于作家的神秘。

“那样的话，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话题性可能就弱了，毕竟再忠实的读者也只是读者，和作者本人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邓储楚不太赞成。

“我想请问作家小姐，我的改编真的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吗？还是说，仅仅是出于您肤浅的自尊心？”半天没说话的口天无突然问刘小小，语气平静。

刘小小一时气结，心想辩论这就开始了？，没好气地反问：“如果你觉得鸡蛋不好吃，完全可以自己下一个啊，干嘛非要把别人的鸡蛋加工成松花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