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里长来访
书名:我家娘子又在虐渣了作者名:追风的鱼-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011更新时间:2022-04-29 20:24:09
“阿娘,您真是太厉害了。这面具做得精巧,以假乱真啊。”向晚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婆子对着向晚的脸,稍作修饰调整,说道:“少在这拍马屁!你的手太细嫩,多干活,粗糙些才像山里人。”
“我听您的。不过,阿娘,戴上这面具,虽与您今晨与我所化差别不大,但是,这颧骨处多出来一颗痣,岂不可疑?”向晚抠了抠脸上那颗痣,却发现已经渗入到猪皮内了,竟然抠不掉。
“简单,就说平安抓了几条黄鳝,宰黄鳝时,你站在旁边,一滴血溅在上面没注意擦掉,长成一颗痣了。”
“这,行得通吗?”向晚不由得在心中腹诽,您何必多次一举?
“一时技痒。怎么,有意见?”张婆子挑眉看着向晚。
“不敢,不敢。”向晚连连摆手。
正说话间,张婆子示意要帮向晚把面具卸下来,大黑忽的竖起了耳朵,从卧姿变为半趴着,喉间发出低吼。
张婆子眉头一皱,检查了面具一番,见没什么破绽,对向晚到:“有人上山来了,不是平安,你进屋去待着,不叫你就别出来!”
张婆子一边说,一边收拾,把那刀子、剪子收起来,有把地上散落的头发扫了,丢进了灶膛里。
向晚帮着收拾妥当,赶紧进了里屋。
刚进去,大黑便咆哮起来,汪汪大叫着。
院外便有人说话:“张大娘子,在家吧?”
张婆子喝退了大黑,走到院子门口,说道:“哟,是里长啊。不知里长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平安呢?今日又上山了?”
“未曾,今日去城里卖肉去了。”
“皇帝陛下令州县大索貌阅,以免诈老诈小之辈,规免租户。”里长圆盘脸,一团和气,手中拿着一册,“家中之人的姓名、籍贯之类的信息,需重新登记造册。另下个月轮到平安服力役了,好叫张大娘子知晓。”
“我家新娶一妇,要劳烦里长登记了。”张婆子唤向晚出来。
向晚再次检查了自己一番,便走了出来,对着里长盈盈一拜。
里长细细问了姓名年龄,向晚一一答了。
问到籍贯,向晚迟疑了一下,正要回答,张婆子却抢着道:“茶林县。”
里长顿了一下,看着向晚确认道:“茶林?今夏初,洪水溢出,漂没二百余户。”
“正是。这孩子可怜啊,连日大雨,江水倒灌,家破人亡,只逃出她一个。”张婆子揽着向晚,借着衣裳的遮掩,在向晚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她四处流浪,我家平安看她可怜,把她带回来了,我便做主让二人成亲了。”
向晚一哆嗦,瞬间明白了张婆子的用意,遂以袖掩面,嘤嘤嘤地哭起来,眼泪是真的哗哗往下掉,疼也是真的疼。
“唉,天降大灾,亦是无法。”里长哀叹一声,语气里充满同情。
“可不是。这日子过得愈发艰难了。”
“你家平安能干,每次上山收获不少,比起别家倒还好过点。”里长又看向向晚,“那不是之前的户籍资料都丢失了?”
“正是如此,只得麻烦里长帮我们疏通一二。”张婆子今日异常柔顺。
“来,小娘子,且把手放下,把泪收一收。老朽还需记录你的体貌形状。”里长从上到下打量了向晚一番,一边记录,“体长约五尺六寸,颧骨略高,右脸有痣……”
看着里长把自己的新身份一字一字地写下来,向晚知道,自己以后出门,都要以现在的面貌示人了。
里长记录完毕,叮嘱张婆子:“张大娘子莫忘了,平安回来,叫他去我屋里填报资料。”
“哎,他回来就去。辛苦你走一趟了。”张婆子脸上堆满了笑。
“嗐,你们如实告诉我,按时缴税服役,安安稳稳生活,我如实把你们一户一户报上去,上头不降罪,那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
“老婆子家中没什么好东西,这半边兔肉给你家二牛尝尝鲜。”张婆子把前日萧平安猎的兔子拿了半边出来。
里长假意推辞一番,接过兔肉回家去了。
张婆子目送里长出去,背着身对向晚说道:“莫向晚,茶林县古水村人,家中原由父母弟弟共四口人,父莫同甫,母王秀珍,弟莫文彦,种田为生,一辈子没挪过地方,因洪灾流离至此……这些你可记牢了?”
张婆子声音清冷,脸色严整,浑不似平日里的做派,向晚一激灵,明白这是自己假身份的资料,自己必须倒背如流,以应对突发状况。
心中却也疑惑顿生,张婆子一村妇,如何为自己捏造了这个假身份?或者,是萧大哥准备好的?那他为什么昨天没有告诉自己呢?
张婆子似乎看出向晚的心思,瞥她一眼,冷冷道:“你身上麻烦事多,我原是看不上你的,拗不过我儿怜你。上回你落水失忆,我儿救你,也是这般为你奔波,把你登做个流民,再四处求人,让你落户到我家。”
向晚听了,似乎看到萧平安为原主卑躬屈膝,四处求人的样子,心中不觉泛起一股酸意。
萧大哥现在对自己这么好,究竟是因为原主孟晓婉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呢?
那股酸意上涌,被她硬生生按了下去。
多愁善感,这可真不像自己了。
“这是早上我花大价钱买的消息,先把眼前糊弄过去。你以后给我安分些,没事便不要随意出门了。”张婆子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转身进了里屋。
“阿娘放心。”向晚跟了进去,见张婆子打算绣被面,便接着道,“阿娘,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张婆子闻言,道:“如此,你便与我分线好了。”
她净了手,把那被面绷好,一针一线用心绣起来。
半晌抬头一看,见向晚站着没动,疑惑道:“傻站着干啥?等着老娘八抬大轿请你呢?分线啊!”
向晚应一声,坐在张婆子身边,拿着那丝线直犯愁。要不,跟张婆子说,自己还是去割猪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