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脑科专家柳火

第二天，秦雨按时来到柳火下榻的丽柏酒店。

陶绍武一大早从华阳市出发，到渭阳机场接了柳火，这时两人正在酒店房间休息。

三人寒暄过后，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柳火看起来六十出头，个头矮小，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脸色红润，精神状态特别好。

陶绍武给两人引见后，简单介绍了秦雨的病例，从纸袋中抽出秦雨住院期间的脑部彩超、CT和核磁共振检查报告，递给柳火。

陶绍武这趟倒是有备而来。

柳火认真看完检查报告中的医学影像，指着其中一些关键之处和陶绍武展开专业讨论，秦雨对医学方面也不太了解，有听没懂，自顾端着咖啡啜饮。

半天他们讨论完，柳火总结道：

“从这份检查报告来看，颅骨损伤应该是没有影响到脑垂体，不过现在医学对脑部的研究还非常片面，不排除有我们不知道的影响路径。”

柳火转而询问秦雨术后恢复期的体征表现，秦雨除了自己可控身体激素分泌的秘密以外，其他据实而讲，柳火自然一无所获，最后犹豫半晌，迟疑问道：

“小秦同志，可以麻烦你什么时候来京城一趟吗？到我的研究所里，我给你做一趟全面的身体检查。”

秦雨不肯接受身体复查这事，陶绍武早已告知柳火，柳火自知邀请应该不会被接受，只是这个病例毫无头绪，也只能尽人事了。

果然立刻就被秦雨礼貌地拒绝了：

“柳教授，这个就不用了，出院后，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确实没有再做检查的必要，如果后续身体出现异常征兆，我会立刻跟您汇报。”

秦雨说完就准备告辞离去，柳火赶紧拉住，从旁边袋子中掏出一个巨大的纸盒递给秦雨，笑呵呵说道：

“送你的，小秦同志，有空陪我这个老头子走走吗？”

秦雨看了一眼纸盒，无语了。

居然是一架遥控玩具飞机。

看样子，这玩具应该还挺贵的，估计得上千元。

问题是，这也太幼稚了吧，自己又不是小朋友，在外怎么说也是个公司老板，玩遥控玩具，这合适吗。

秦雨赶紧推辞：

“柳教授，无功不受禄，这个我真不敢要，况且，我平时也没有玩玩具的习惯，您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玩吧。”

一句话，说得陶绍武在边上变了脸色，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最后硬生生忍住，闭嘴默默不言。

柳火也是脸色剧变，涌起一丝哀伤的神情，转瞬压下，从袋子里又掏出一架半旧的遥控飞机，献宝一样在秦雨面前晃了晃，调皮地说道：

“我玩遥控飞机超厉害的，我们比一比，小秦同志，陪我到外面玩玩吧？”

说到最后，带了一丝恳求的语气。

陶绍武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秦雨一脚，示意赶紧答应。

盛情难却，秦雨只好答应下来，虽然降生以来，从没接触过遥控玩具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不过对于自己身体细致入微的操控，秦雨还是充满自信，只要熟悉了遥控操作，应该难不倒他。

至于一个大人玩遥控玩具的羞耻感，秦雨是没有的，何况，不还有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陪着一起玩嘛。

秦雨和柳火一人拿着一架遥控飞机，往酒店门口走去，陶绍武正要起身跟上去，被柳火瞪了一眼：

“你凑什么热闹？喝你的咖啡去。”

陶绍武只好讪讪坐下，没滋没味地继续品尝咖啡。

两个人到酒店门口的停车广场，找了个石椅，也不管椅子上满是灰尘，一屁股坐下，各自操纵着遥控飞机在空中四处飞翔。

秦雨熟悉了一会，已经摸透了遥控飞机的操纵手柄，飞机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飞翔动作，惹得柳火跟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

秦雨不知道柳火卖的是什么药，也就不去管他，自顾自玩自己的。

两人玩了半晌，柳火操控着遥控飞机飞回身边停下，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

“谢谢！”

不等秦雨回答，说了句让秦雨骇然欲绝的话：

“小秦同志，你是能控制身体激素分泌吧？”

秦雨心头一惊，手上操控失当，遥控飞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一头栽在地上。

这个怎么回答？

严辞否认？还是严辞否认？

秦雨还在思考怎么说的当口，柳火继续说道：

“来西京前我查了你的个人档案，知道神府县那边发生的案件，从案情综述中发现了一点异常。”

“于是申请权限调阅了你的所有信息，发现你在特殊事件管理处备过案。”

“特殊能力者的存在，我是知道的，有基因突变出现特异能力的，有脑部异常觉醒的，咱们国家还有通过后天锻炼获得特殊能力的古武者，基于保密条例就不细说了，只能说我参与过其中一些研究。”

“每个特殊能力者都有迥异于其他人的特别能力，虽然没有发现过可以控制激素分泌的先例，不过这在科学上是说得通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有很大把握确定你能够自主控制激素分泌，否则，如果是病理性的刺激分泌，你现在应该还在继续长高，就跟巨人症患者一样，你说是吗？”

柳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雨。

秦雨面无表情，心里各种念头翻腾，却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柳火突然一副了然于心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应该是刚获得特殊能力不久，心存疑虑也是正常的，其实我们国家对你们这类人还是很尊重的，只会在得到你们配合的前提下才进行科学研究，不过目前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脑力开发、和攻击性特殊能力方面。”

“你控制激素的特殊能力，怎么说呢，没你想象的那么敏感，国家牵头的科研资源也是有限的，你的特殊能力应该还吸引不了国家耗费资源立项。”

柳火促狭地笑道。

秦雨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隐藏的能力，对国家来说只是鸡肋。

不对，自己是依附于人体肉身的人工智能，这个秘密如果暴露的话，肯定会立刻吸引国家的关注。

“你这个特殊能力，和我的研究方向重合度很高，也跟我以前的一个心病有关，因此，我不会放弃的，还会来找你，磨到你愿意配合研究为止。”

柳火打击完，又肯定了一番秦雨。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你是否能控制激素分泌？”

秦雨沉思半晌，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