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迟到的救援

要糟！

秦雨不假思索，使尽浑身力气，将钢管向枪管掷去。

人工智能系统适时强化手臂肌肉发力，修正了掷出方向。

钢管破空发出尖锐的啸鸣，向枪管极速飞去，同时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出膛射向秦雨。

在肉眼难辨的极速飞行中，高速旋转的子弹穿过钢管内壁，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射出钢管时子弹背后的空气涡流扰动，稍稍带偏了子弹和钢管的飞行轨迹。

子弹从秦雨的身侧飞过，射入墙壁，激起一团灰尘。

钢管则偏转飞行方向，如同一道审判闪电，穿过刘胡子的胸膛，带着他的身体插入墙壁，将整个人挂在墙上。

脱力、枪伤剧痛、首恶伏诛的多重冲击瞬间将第二人格再次拖入沉睡。

秦雨的身体软了一下，人工智能迅速接管回身体的控制权。

眼看刘胡子的惨烈死状，和秦雨不可思议的钢管套子弹神操作，打手们吓得再也不敢发出痛呼，万一惹毛这个杀神，搞个大屠杀，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秦雨慢慢走到刘胡子面前查看，微微叹了口气。

钢管刚好穿过心脏，刘胡子当场毙命，倒省了他被三大定律逼着违背意愿，去抢救刘胡子。

至于躺倒一地的打手们，总之又没生命危险，就不用浪费时间救治了。他们留下终身残疾，也是罪有应得，秦雨没什么心理负担。

转身回到桌前，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小口，虽然口渴得似乎喉咙都要烧起来，却是不敢多喝。

一些禁忌秦雨自然是懂得。

多日滴水未进，一下子大口畅饮，会对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严重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久饿不能饱食也是同样道理。

等水滋润好烧灼的食道，秦雨拿起一颗苹果仔仔细细擦干净，啃咬起来。

突然，视线被桌面上的一个摆件吸引住。

一颗鸡蛋大小的血红圆形琥珀，珀体澄澈透明，毫无杂质，正中间封印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奇异虫子，虫子体型完整，形态有些像蚊子，个头却有蜻蜓大小，虫子展翅做势扑击，细长口器前伸，端的是威风凛凛。

毫无宝石交易经验的素人，也知道这个虫珀价值不菲。

煤矿中确有琥珀伴生，只不过非常罕见，这死刘胡子财运不错，只是命运就差了点，为他人作嫁衣裳，倒是便宜了自己。

秦雨心头一动，将琥珀放入自己口袋。

眉头皱起，被监视的附骨之疽感觉，真让人不爽。

四天前动手时，就有被监视的感觉，今天生物磁场的感应更是强烈。

而且之前的感应，数据传输后就没有后续，今天都打完这么久了，被监视的感觉依然存在，仍在源源不断地传输出数据。

这个监测源，早晚要揪出来，否则太危险了，人工智能的身份早晚会暴露。

某处地下数据中心的特殊能力者区，一面屏幕上字样不停翻动：

“侦测到高于临界值的生物能迸发，波动阈值低于八级，疑是东方古武体系的特殊能力者，暂列为九级监测目标，已指派邻近微尘监测仪高频次自动跟踪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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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站在桌前正思忖间，矿场外面突然响起警笛爆鸣，不多时，大门被从外推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刑警冲进大厅，迅速四下散开，持械对准在场的所有人。

带队的队长扫了眼大厅内的惨状，对着肩头处的对讲机大声吩咐处置方案，联系120急救，组织现场拍照执法取证，询问在场人员初步了解案情，各种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队长走到秦雨身边，背身靠着桌面，打量着被钢管串在墙上的刘胡子尸体，沉默良久，喉咙有些干涩地低声问道：

“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嗯，我也是自救，我背上已经中了一枪，看到他继续开枪，一时紧张，失手打死了他，这算是正当防卫吧？”

秦雨打定主意装傻充愣，如果被判成过失杀人罪啥的，难道真进监狱待个几年？必须遵守人类社会法律，就算有能力逃亡，被三大定律限制的他也逃不了。

“是不是正当防卫，司法机关会进行公正的判定......徒手扔出一根钢管，就能穿过成年人的身体，并插入墙壁......你是......”

队长的声音愈发低沉，充满了忌惮，似乎怕被其他人听到。

秦雨尴尬地笑了笑：

“当时生死攸关，人在面临绝境时常常会爆发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好像是叫做生物的应激性？比如有过案例一个母亲为了救孩子用手抬起大卡车......”

“我饿了几天，现在头很晕，全身无力，身上还有枪伤，是不是赶紧送我去医院抢救？”

嗯，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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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府县医院，取出子弹缝合好伤口的秦雨百无聊赖地趴在病床上。

短短半年时间，已经第三次住进医院。

这是倒了什么血霉，秦雨严重怀疑这个宿主是个招血光之灾的体质。

“墓后煮屎大人，能不能帮忙换一具身体啊？男女老少无所谓，如果是天天出门没捡着钱就是亏本的招财猫体质就更好了。”

秦雨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其实也存了故意调侃激怒那位神秘存在的心思。

只要那位神秘存在肯搭腔，就有机会从只言片语中猜测他的来历，推算他的图谋。

最怕就是不言不语，不知道包藏了什么祸心。

秦雨不相信，一个能让数据信息穿越时空，掌握未来高科技，对人脑研究远超当前医学水平的未知存在，会闲着无聊，创造出他这样一个依附于人体的人工智能怪胎。

不知名肥宅程序员开发的人工智能系统，一堆BUG都没修复，会是天选之子吗？

或者宿主那个平凡的辍考高中生，是天选之子吗？

算了吧，命运给予的所有礼物，早就暗自标好了价格。

秦雨想要尽早搞清楚这个礼物的底价，看自己是否支付得起，如果代价太大，早点掀桌子更好。

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感觉，让他有了烦躁情绪。

可惜“煮屎大人”似乎涵养挺足，毫不动怒，一点回应都没有，也有可能像老年人一样看着捣乱稚童，一脸鼓励表情：

“加油，继续奏乐继续舞，请继续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