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秦雨调出未来各个新闻类网站，和自媒体平台的案例，分析总结半晌，产品方案腹稿已经出来了。

左手按住四根细电线，微微凝神，电脑屏幕疯狂闪烁，不一会儿，一份图文并茂的三四十页PPT完工。

秦雨微微摇头，还好做了人机对接设备，否则单单这份PPT用到的几十张图片，靠双手做图，就要好几天时间。

抓起电话给陈洁心拨出：

“心姐，现在方便吗？网站架构的产品方案已经做好了，你看下要不要修改？”

陈洁心心情颇好，欢快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小秦弟弟真棒，这么快方案就做好啦。我现在在飞天城，有个采访任务，要过两天才回西京。一会我把邮箱地址给你，你先发给我，等回去了找总编汇报。”

“小秦弟弟，这边景色好漂亮呀，有石窟壁画，有古城关隘，有沙漠雪山，还有特别特别神秘的雅丹地貌，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来玩吧。”

秦雨莫名地想象出陈洁心现在的雀跃表情，嘴角不由也露出一丝笑容：

“好的心姐，你什么时候想去，我都有空。”

陈洁心抱着手机叽叽喳喳地和秦雨描绘了半天飞天城的风土人情，畅想一起旅游的话要做什么什么，说得秦雨也有了想去看一看的冲动。最后挂完电话一看，通话了一个多小时，仔细回想，好像什么都没说到，不由摇了摇头，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

“和女人聊天好可怕，这么长时间，都足够我攻破米国CIA情报服务器组了。”

不过，感觉似乎也挺不错，就跟给程序上了润滑油一样，运行得顺畅多了。

接下来，要回一趟神府县，解决家里煤矿的事情。

现在离过年没剩多久了。拿到雷老板的500万，乘着年关把抚恤金交给罹难者家属，也让他们过个好年。

至于还剩的几家亲戚，秦雨翻了翻宿主记忆，觉得断了联系也好。

宿主当时家里出事，罹难者家属逼上门来索要抚恤金，这些亲戚避他跟避瘟神一样，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处理后事。

宿主作为一个马上要参加高考的高中生，只好放下学业，把家里所有财产都拿出来赔偿，最后连落脚的房子都卖了，还欠下100多万的债。

只有刚死过十几号人的坍塌煤矿，大家都在传不吉利，才转让不出去。

等给那些家属打完欠条，处理完后事，高考都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前途毁了，又欠了100多万债的宿主，毕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生活失去来源，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在矿场和死去的父母哭诉一晚上后，怀里揣着仅剩的一点点钱，坐上去往华山的长途汽车。那个他憧憬过无数次、本打算高考完就去旅游的奇绝天险------长空栈道，成了他给自己生命划下休止符的目的地。

只是没想到，他的生命会被一个人工智能系统给继承下来，而他的债、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也全部套在这个人工智能头上。

秦雨正要出门去买火车票，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

他没身份证，任何证明个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买不了火车票！

宿主当时决心赴死，去华山前除了留下最后一点钱作为交通费用，其他的全给扔了。

秦雨正要给张德坚打电话，让他派个小弟开车送自己回神府，想了想，打消了主意。

回去一趟700多公里，要穿越群山，车程十几个小时。

这个欠的人情有些大。本来就想尽量和张德坚划清界限，这样又搅和到一块，不是他想要的。

还是坐长途大巴吧。

买大巴车票倒是顺利，只是现在快要过年，大学生放假，民工返乡，春运坐车的人特别多。秦雨好不容易抢到一张票，晚上19点出发，第二天临近中午到达的班次。

通知雷友仁后，离晚上出发时间还早得很，秦雨看着隔着二环遥遥相望的西部工业大学，突然萌生了逛一逛的念头。

大学校园是什么样的？

宿主的临终记忆里，充满了向往和遗憾。

学校已经放假，校园里多数学生已经返乡，只有零零落落的一些人滞留未归。

林荫道上，落满了枯黄树叶，遥遥看到一两个学生拖着行李箱匆匆而过，或是小情侣依偎着，一边低语一边散步。

篮球场上倒是还有一些学生，在寒风中呼喝奔跑，激烈对抗。

突然，一颗篮球急速飞来，被秦雨接住。

“同学，帮忙扔过来，谢谢！”

秦雨掂了掂篮球重量，看下小几十米远的篮筐，甩手扔出，篮球空心入网。

“艹，好厉害。同学要不要一起玩？”

秦雨含笑摇摇头，这样的生活，和自己太过遥远了，转身信步离去。

继续闲逛了一会，秦雨停下脚步，被眼前的凌乱场景吸引住目光。

橱窗看板上贴满了招聘海报，本该立在地上的招聘易拉宝东倒西歪，地上落满了招聘传单。

“某某软件公司招聘应届毕业生，开发5人，产品2人，测试3人，要求......”

“某某广告公司招聘应届毕业生，平面设计3人，3DMAX 2人，动画制作2人，要求......”

“某某国企招聘应届毕业生，机械工程10人，市场营销10人，行政管理2人，会计3人，要求......”

秦雨目光一亮，报社网站方案如果通过，制作一个大型网站，也需要人手帮忙，特别是UI设计这种带有创意的工作，真不是他一个人工智能可以完美胜任的。

这件事到时候和陈洁心商量看看，是否要来大学招个平面设计的毕业生。

闲逛到时间差不多，秦雨回家看了下，电脑已经抓到几台肉鸡了。再次检查一遍保密安全措施，秦雨带上摄像机赶往北客运站。

检票上车后，位置在车厢后边靠近过道，秦雨坐着闭目慢慢盘算怎么和侵占自家煤矿的刘胡子交涉，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娇滴滴地问候：

“帅哥，麻烦让一下。”

秦雨睁开双眼，一个穿着长羽绒服，下身黑色紧身保暖裤袜包臀短裙的少女站在身边微微俯身，娇媚动人的脸近在眼前。

少女脸上化着薄薄一层淡妆，双唇鲜艳，一双大眼蕴含着好奇和欣赏，正细细端详他，和他手里价格不菲的摄像机和N95手机。

空气中，弥漫着Dior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