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气

国子监餐堂

一应众人吃的分外香甜，都顾不得说话，吃的七八分饱就开始聊起来了。

东方知远道：“明儒，我们吃的这个叫什么名字，你怎会做这个？”

李明月起身面对一应监生道：“诸位请看，砂锅放在炭火上现煮现吃，就取名叫火锅吧，至于制作方法嘛，有一天晚上太饿了是无意间做的，尝了之后便觉好吃，才敢与诸君分享。”

众人了然道：“原来如此。”

孙明志道：“看来明儒兄对于这厨艺之道是无师自通，有天赋啊。”

李明月笑道：“也许吧。”

韩季长道：“有酒否？如此美食岂能无佳酿？”

宋玉道：“国子监内禁止饮酒。”

众监生立即附和道：“对对，季长兄还是忍忍吧。”

张奎边吃边道：“季长兄，要不过一会陪你去饮一杯，可好？”

赵彦琦嘴里塞的满满地，口齿不清道：“这个火锅这么好吃我都快吃撑了，你确定过一会儿还有肚子喝酒？”

众人大笑。

有人道：“对啊，我也已经吃饱了，都吃撑了，吃火锅吃的都想不起酒是啥味道了。”

有几人经过餐堂时看餐堂这边热闹，就过来一探究竟。

进餐堂一看，把餐堂的好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弄成一个大桌围在一起吃热气腾腾的锅子。

出声道：“呦！今儿可真热闹啊。三殿下，定国公世子也在啊”

冲着两位作了个揖，然后在坐的众人中发现了韩季长道：“三弟也在啊，真是巧了。”

韩季长放下筷子，无奈起身拱了拱手喊了一声：“长兄”然后坐下。

来人正是右相韩居安嫡长子韩季礼。

韩季礼道：“看你平日夜不归宿，还以为你在哪个秦楼楚馆里乐不思蜀呢。今日倒是老实。”

韩季长自从放下筷子就没有再拿起过，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看似在隐忍什么。

李明月从宋玉的口中得知，这个京城四少中的韩少原来是右相庶出三子，因之前学习比较不错得右相喜爱后，遭比自己大两岁的嫡长子哥哥记恨，在家日子并不好过，之后就开始不务正业到处浪荡。在府外有好色浪荡公子的名声后嫡长子韩季礼倒是没怎么找过韩季长的晦气。

李明月一听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没那么讨厌韩季长反而有些同情起韩季长了。

韩季礼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韩季长，道：“怎么？不欢迎为兄和你一起吗？平时不是很能说吗？还不请我入座尝尝？”

韩季长起身让了个坐，去厨房给拿个新的锅盛汤替换了自己的锅，也拿了副新筷子换上。

韩季礼不阴不阳道：“三弟，你就不介绍一下怎么个吃法吗？”

韩季长恭顺的过来介绍吃法，又盛来一碗新的麻酱放在韩季礼面前。韩季礼尝了一下比较可口。招呼跟过来的一应四人一起坐下吃。

这下破坏了原本和谐的气氛。现在的气氛比较尴尬。后来的五位监生把原先正吃的人给撵到一边去了，之前放在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见底了；就开始使唤其他人让他们去重新洗菜呈上。

李明月就有些看不过去了。转头看旁边的东方知远和宋玉没有要管的意思。

李明月就纳闷了，宋玉就算了他一项温文尔雅与人为善，这个东方知远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在自己的记忆里东方知远不是什么善茬。今日的东方知远不像平时的他。真是难得能看到他认熊的时候。难道他是欺软怕硬的主？

东方知远看到李明儒看着自己，撇撇嘴、摊摊手表示无能无力的样子。

其他监生看气氛不对，自己也已经吃饱了，就开始找借口道别。

最后剩下京城四少、李明月、东方知远、还有宋玉没有动。

韩季礼五人吃到一半食材不够了，一看大部分人都走了，在座的这些人当中能使唤的只有韩季长。

韩季礼毫不客气的使唤起韩季长。韩季长极力忍耐着一一照做。

跟过来的四人也毫不客气地使唤韩季长。

李明月想起京城四少的名声虽然不好，但也没坏到那里去，没听说过做了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坏事，想想都是口头上的威胁。对自己也是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行为。

除了李明月自己已经被气的都吃不下了之外，其余人都还在吃火锅。

又过了半刻钟，看着陆续有人放下筷子，实在受不了的李明月开口了。

李明月站起身道：东方兄宋玉兄，四少们吃完没啊？”

众人看着他“嗯”了一声点头示意吃完了。

李明月看着韩季礼五人到：“五位刚来，慢慢吃不着急，只是吃完了别忘了收拾一下再走啊，我们都吃完了。就先走了。韩少站着干嘛，还不跟我们一起走？”

韩季礼不悦道：“为何要我们收拾啊？”

李明月停下脚步，转身道：“有所不知，为了这一顿我们刚刚在座的所有人，都出力了，没人白吃，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动手洗的菜，切的肉，和面做的面条”李明月在这五人面前连说带比划的，扶着腰做出劳累状。

赵彦琦跟风扶住腰道：“对，我平生第一次洗菜，洗的我腰酸背痛的。看我的手现在还浮囊着呢。”

李明月拿起小碗里的蘸料道：“连这里面吃的蘸料也是我们自己磨的。还有这些菜还是三殿下和世子爷出钱买的，而且亲自吩咐人挑过来的。”走到宋玉面前推了推宋玉。

宋玉适时开口道：“是我们花的钱买过来的。”

李明月面带笑容接着说道：“所以只有后来的五位没付出行动，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所以剩下的就归五位收拾了。国子监的司业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所以每次都谆谆教导我们凡是都要亲历亲为。”

韩季礼从来没碰到过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人，气急，腾地站起来，指着李明月道：“岂有此理，你...”

李明月马上装傻充愣傻笑接着道：“什么你啊，我觉得很有道理啊，吃了我们的就得干活，要不你们掏钱把菜钱付了也行。”

韩季礼道：“我是右相嫡子，什么时候做过...”

没等说完，李明月道：“你是嫡子，难道我就不是了？你老爹是相爷，我老爹也是相爷”

孙明志嬉皮笑脸道：“这里三殿下老爹还是皇帝呢，三殿下还有世子爷都下厨洗菜了”

李明月一听，这京城四少果然名不虚传，不白给啊，说话噎死人有一套啊。

说话说不过李明月（儒）的韩季礼瞪着眼对韩季长道：“韩季长你滚过来...”

东方知远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凉凉的道：“哎！小孩子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自己弟弟这样呼来喝去的，有失体统啊”

宋玉适时的“嗯”了一声。

李明月意味不明的道：“好像是啊，有失体统哦！你~知道这个“滚”怎么滚吗？”

做了几个动作有些不明所以的请教道：“是这样还是这样才是滚啊，要不你滚一个，先做个示范？” 

东方知远和宋玉站在一旁看着这装傻充愣的李明月(儒)又创新了对他的认知。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面，从来没想过，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憨憨的动作？，而且这动作还这么可爱。

韩季长还是指着李明月憋半天爷说不出所以然，道：“你...你...你...”

张奎贱兮兮的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了，你都不知道要说啥？哎呀！我的手洗菜都洗白了啊！”

李明月接茬道：“就是啊，你听，别人都做得，让你吃完收拾为何做不得，人家季长兄也乖乖的听我使唤洗菜、烧炭、和面来着。你有做过吗？没做吧。所以吃完收拾有那么难吗？不想收拾就把钱拿来，一人十两五人五十两。”

李明月舔着脸伸手要钱，韩季礼哪里有这么多钱给。

瞪着眼有蹦出了一个字：“你...”

李明月憨憨道：“没有？没钱那就收拾吧，我这火锅就算你有五百两银子也吃不到的好东西。便宜你了。”

李明月伸着懒腰对众人道：“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众人跟着出餐堂。

东方知远临走好心的不忘说道：“对了，韩兄别忘了一定要收拾啊，要不然明天‘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司业知道了，你们知道后果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