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样儿

李明月还礼道：“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洪湛道：“恩公是？”

李明月道：“在下是国子监监生李明儒。”

洪湛再次感谢道：“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要不是恩公，在下大约已饿死在街头了。”

李明月道：“哪有见死不救地道理，看公子谈吐举止应是饱学之士，也应身有功名吧，不应无家可归沦落至此，怎会...”

洪湛请李明儒坐下，斟了一杯茶恭敬地递至李明月面前，看了好几眼李明月，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道：“恩公能救人于危难应是家风严谨的良善之家的公子。”

低头犹豫了片刻道：“恩公可听说过春闱会试科场贿赂案？”

李明月道：“嗯，听说过，说是有一位翰林学士收受贿赂被革职查办；具体结果不甚了解，为何说起这个？”

洪湛眼含热泪道：“不想欺瞒恩公，案中那位翰林学士是家父，可是家父一生清廉怎会受贿。”

李明月看洪湛有些激动，看样子难道案中另有隐情，出声劝慰道：“洪公子慢慢说与在下听，如若真是有冤或许在下能帮衬一二。”

洪湛道：“家父乃翰林学士洪启尧，是今春会试副考官。有一考生举报右相韩居安收受贿赂，但不知怎么最后罪名落到家父头上；说家父收受贿赂，最后被定罪，还要还贿赂之赃款，家父哪里有那么多钱，家父本就清廉，家里也无甚值钱的东西，把家里的一应物什变卖，后又跟亲戚朋友借钱才足以还上。可怜家父百口莫辩在去往贬谪之地时，因含冤负屈、郁结于心最终吐血而亡，母亲也伤心过度随着去了。”此时洪湛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李明月也有些动容，拍了拍洪湛地肩膀道：“哎！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稍微平复之后接着道：“在下安葬双亲后，想着进京告御状替父伸冤，但艰难行至京城耗光所有，昏死在路上，幸得恩公相救。” 

李明月听完站起，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一介儒生怎斗得过当朝宰相。此时韩相权倾朝野，洪公子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一定能上达天听，先韬光养晦再找寻时机如何？”

洪湛道：“好，听恩公的，只是在下...”

李明月道：“洪公子先在这家客栈住下，把身体养好些，洪公子在这店里的开销由在下支付，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我这里还有一些散碎银子。洪公子先拿着。”拿出整包银子放在桌上。

洪湛推辞道：“受公子救命之恩已无以为报，怎敢再...”

李明月道：“就当借与公子，以后还我便是。再说现下最主要的就是把身子养好，才能替令先尊伸冤不是。”

洪湛对李明月深深一揖：“谢恩公相助，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李明月也赶紧对揖道：“洪公子总是这么客气，弄的在下也跟着拜来拜去的。很累的。”弓着背垂着胳膊，做出很累的样子。“

笑着直起身道：“相逢既是有缘就是朋友，别总是恩公恩公的。叫在下明儒即可。”

洪湛被李明月给说笑了，眼前的李公子很是随和，看着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心生喜欢。便也没有更多客套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儒兄也叫我洪湛吧。”

聊了一会，李明月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就不多打扰洪湛兄了。改日再来看望洪兄。”

俩人相互道别，李明月出了客栈去往相府的路上。

一路上想着这人也真是可怜，自己比起洪湛可是幸运多。有着疼爱自己的老爹，衣食无忧活在这样的乱世是何其有幸。

正在边走边感叹，头顶上方有人叫住自己：“明儒贤弟这是去往何处啊？”

抬头一看，斜上方酒楼二层东方知远探出头，看着自己招了招手。

李明月苦笑了一下心想：“怎么哪都有他”

回道：“正回府的路上，就不打扰东方兄雅兴了，您继续。”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刚迈了没几步，身后有人拍了拍李明月的肩膀道：“诶！走那么急作甚，为兄在楼上一人独饮无趣的很，估计贤弟也没用膳吧。明儒贤弟赏个脸，一起可好啊？”

说着没等李明月回应直接拉着进酒楼上二层到自己订的雅间里。

东方知远把人按到椅子上做好后，叫小二上菜。没多大功夫，各种菜色就陆续上桌。很是丰盛。

东方知远道：“感觉明儒贤弟有意躲着我，为何？”

起身走到李明月身旁的东方知远弯腰，凑近李明月脸颊边深深地闻了闻。

李明月（儒）道：“哪有，这次不是...干什么？”

正说话的李明月吓一跳，往后躲了躲。

东方知远看着被自己吓一跳的李明儒，所做出来的反映，有些可爱，有趣。

这么近距离看李明儒，五官长得真是精致，今日才发现此人原来这么好看。

戏虐道：“今日才发现贤弟你是个大美人，而且还很香。”

李明月嫌弃的看着东方知远道：“东方兄这是何意，我是男子，你这举动有些过分了吧。你去秦楼楚馆找个花魁不是更好。”

东方知远道：“花魁哪里有你有意思。据说上次贤弟你给京城四少看了美人图，听韩季长说很是好看。我也想看看可好。”

李明月低头咒骂了一声韩季长后，抬起头看着东方知远的眼睛，逐渐笑了起来。

心道：“你想玩是吗，老娘陪你玩。”

东方知远看着李明儒笑，有些看着痴了。呆呆地看着。

李明月笑得很邪魅，慢慢起身站在东方知远前面，抬起手摸着东方知远的脸颊，摸到下巴处。

东方知远没想过李明儒来这招，愣住了，下意识往后退，退到椅子处椅子碰到腿窝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李明月一看东方知远坐下来了，正好顺势，抬起了东方知远的下巴道：“东方兄也很美，很是好看，如果画画眉、涂涂胭脂，再来点口脂，应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李明月慢慢凑到东方知远脸颊处，东方知远心头一紧，都忘了呼吸，感觉马上要亲到脸上了。

李明月转过头在东方知远耳边道：“三皇子殿下喜欢看美人图是吗？殿下身体这么虚，估计承受不住吧，还是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看比较好。”

说完，拇指摸了摸东方知远下巴，撤回手坐回座位上。

看了一下傻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东方知远，再看这满桌的好吃的，不能浪费了。想着还是先吃几口饭吧。等他开始训斥我，就吃不了这一桌子地美食了。

李明月也是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快速的扒饭，平时的修养什么的都抛在脑后，吃饭要紧。感觉这家饭菜做的挺可口的。直至吃到十分饱，都打饱嗝了。东方知远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李明月自己倒了杯茶，喝完。笑嘻嘻地对着还在发呆的东方知远说：“东方兄我吃完了，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弟就告辞了。谢谢款待。”

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退到门口，话也说完了，转身直接跑了。

跑到楼下整了整衣服李明月得意道：“小样儿，跟老娘玩这个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