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黑暗下盛着喧闹繁华的城市,人们沉醉在红灯绿酒当中,香辣的酒气裹着几分甜味弥漫在空中,一点一滴悄然入侵吞噬。城市里某家酒店某个房间,粗重不一的喘息声相互重叠。凌乱中,女人费尽心思撑开沉重的眼睑,盛着昏暗里一点光,那张滑落汗水的俊俏脸庞渐渐清晰映入。
“不,不要……”女人双眸氤氲,有气无力的哀求。
男人大手锁住她的脸颊,深沉一眯,“夏欣然,你没资格对我说不要。”
女人瞳孔腾地放大,咬着银牙,尖细的指甲陷入男人的胳膊,印上暗红的月牙弯,拼命强忍着。
夏欣然额头汗珠密布,小脸蓦然苍白,分外惹人生怜。
偏偏,这男人心冷。
“痛……求求你,放过我……”夏欣然眼角掉下泪珠,“龙浩琛,欠你的钱我已经还清了,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欠不好吗?”
“呵,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龙浩琛深沉的幽眸溅着冷焰,唇角若隐若无的翘起。
“我欠你已还清,龙浩琛,你要折磨我成何等模样才满意?”忽然之间,夏欣然眼眸猩红,眶边含杂怒恨。
龙浩琛捏着她的下颔,讥嘲一笑,“究竟是谁折磨谁?”
时间过半,夏欣然满脸是汗,踉踉跄跄走到墙边,满脸防备。
她拢紧衣服,轻声道,“你完事的话,我先走了。”
龙浩琛腾地上前,擒住她的双手高举头顶,衣服滑落在地,凉飕飕的风无情划过。
夏欣然惊惶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龙浩琛,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忘记你的身份,讨我欢心是你的分内事。”龙浩琛低沉酥麻的声音低低传来,眼角升起轻微的弧度。
夏欣然咬紧银牙,抓墙的小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怎么敢忘?
是她主动惹上这男人,亲自答应成为他的床伴……但为了给妈妈治病,她夏欣然绝不后悔这决定。
龙浩琛看着她的眼神,剑眉拧紧。
夏欣然咬紧牙关,一点儿声音都不肯从缝隙中吐出,抬眼看着窗户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赤红的眼眶盈满泪水,连哭都只能忍着。
她快速穿起衣服,闷声不吭走掉。
夜里的风那么凉,化作利刃无情刺入骨髓,却怎么都无法将满心的痛吹散。
她蓦然止步,咧嘴笑着哭着,通红的眼眶含杂悲痛。
大哭过后,接着一声哐当,她回到廉价的出租屋。
狭小的空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墙壁透出细微的裂缝,渗着点点的水珠。
夏欣然背贴着冰冷的墙,慢慢滑落,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不由得笑了。
夏欣然啊夏欣然,看看你变成什么鬼样子,看看这副身体……处处残留那男人的痕迹,犹如毒蛇尖牙注入的毒素,不停的扩散。
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抿唇苦笑,“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住,你倒下了,谁来照顾妈妈?”
此时此刻,龙浩琛翘着二郎腿坐着看天,修长的手指拿着酒杯轻摇,一双深邃的眼眸覆上厚重的阴霾,探不清心思。
“龙少。”身穿西装的俊朗男人来至跟前,低沉唤了一声。
“说话。”龙浩琛冷冷扔下两个字,抿了一口红酒。
“夏小姐那笔钱是不分昼夜工作,还有卖肾还清的。”
砰!
龙浩琛高举的酒杯瞬间砸地,玻璃沾着殷红的血珠四溅,“该死的,为了离开我,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顾,居然卖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