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兜比脸都干净

    “你看，我说得对吧！”馄饨摊老板幸灾乐祸地说。

    不闹瞪他一眼，立时闭了嘴。

    “拾光，我……我输光了。你再借我点，我去翻个本就还你。”

    “我哪有钱？没有！不借！”

    “拾光哥哥……”不闹又撒起娇来，“我手气刚转好，你借我点儿，我立马就能回本。”

    “回什么本？十赌九骗你不知道吗？”拾光把刚从老板那儿学来的词用上了。

    “不可能！就他们能骗得了我？我就是手气差了点儿。求求你。就借100块！”

    拾光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想不通这赌档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这副样子。于是对和尚说：“我跟你一起进去，不过你得听我的！”

    两人再次回到了赌桌旁。

    “哟！兄弟，这么快又回来翻本儿了？”庄家认出了不闹，热情地招呼。

    “哼！这位可是我的财神，看我不把你这赌档都赢空！”不闹拍拍拾光的肩膀，大言不惭地对庄家说。

    “嘿。兄弟，这里可全凭手气说话。只要你能赢，我把老婆输给你，也没个二话！”

    不闹捅一捅拾光问：“光哥，你说，咱押什么？”

    拾光拿着一张五十块的钞票，犹豫不定地看着赌桌上。

    “嘿，这位小兄弟是个新手吧！”庄家眼毒，一眼就认定拾光是第一次耍钱，“新手手气硬，押啥都能赢。”

    拾光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一把把钱拍在桌上：“押大！”

    “好嘞！”

    ……

    半个钟头的工夫。

    不闹死死地拽着拾光的胳臂说：“哥！我的哥！咱走吧！不能玩儿了！”

    拾光一把推开他，红着眼把最后的一张钞票拍在桌上，咬着牙说：“押大！”

    “开盅啰！二、二、三，七点。小！”

    拾光一掌拍在赌桌上，涨红着眼瞪着庄家。

    那庄家见多了输红眼的赌徒，歪着头不屑地说：“嘿，兄弟，我这档口就开在这儿，你要翻本随时欢迎。可输了钱想在这儿耍横，没门儿！”

    拾光心里憋屈，可又觉得理亏，只得悻悻地出了赌档。

    不闹屁颠颠地跟在后头，嘴里不闲着：“我叫你别玩儿了吧！你不听！这下好了，一毛钱都不剩。”

    “你还说！不是你让来的吗？”

    馄饨摊老板见二人出来，赶紧招呼道：“兄弟，再来碗馄饨不？”

    “不吃！”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喝道。

    老板见两人输红了眼，也不敢招惹。直到看他们走远，才小声嘀咕道：“我说啥来着？兜比脸都干净。”

    回到旅店，拾光忽然记起老道在出门前交给他那三样东西。据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心想明天拿去买了，再去赌档，赢回这口窝囊气。

    那会儿老道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物件，这会拿出来瞅瞅。

    打开背包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

    见他突然呆住，不闹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我丢东西了。”

    “啊？！丢什么了？”

    拾光把老道给他东西的事儿告诉不闹。

    “好哇！拾光，咱一起出来，你居然还装穷藏私，也太不仁义了。”不闹居然关心的是这个，“我看看，你还藏没藏什么宝贝？”

    说完就抢过背包往里看，除了几件旧衣服外，别无它物。

    “包是完好的，路上也没打开过。这一路也没碰见什么人。怎么可能丢呢？”不闹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啊！这家店……”

    拾光经他一提醒，一路上他包不离身，只有晚上去赌档的时候，留在旅店。难不成，这家店真是间黑店？

    二人气势汹汹地下了楼。

    “老板！老板！你出来！”不闹扯开嗓子嚷嚷。

    这间店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老头看起来年纪有六十往上，身体大概有什么毛病，说不了几句话，就像拉风箱一样喘气。

    老太倒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看来这老俩口，一定是这老太当家。

    和尚一把揪住老太，说：“看不出来，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居然敢开黑店？”

    老太一脸迷糊，战战兢兢地说：“客官，你说什么啊？我们老实做生意，怎么……怎么就成了黑店呢？”

    “你还狡辩！我们的宝贝放在房里，才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不是你们偷的，还能是谁？还不老实给我交出来！”

    “客官，我们这小店开了几十年，镇上都知道我们老两口是老实人，不信你们去周围打听。”

    老汉也帮腔道：“是呀是呀！客官，你要是真丢了东西，还是报官吧！”

    “报官就报官。你们以为我不敢呢！”不闹边说边揪着老两口去了镇镇府。

    ……

    “吵吵什么呢？这天都没亮，你们就来政府胡闹！这里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么？”镇长睡得正香，被这一行人吵醒，颇为光火。

    师爷在一旁搭腔：“你们几个干什么来的？这大半夜的，来这里胡闹，正何体统？”

    “镇长大人！我要举报！举报这家黑店。”不闹和尚理直气壮地说。

    “什么黑店？本镇民风淳朴，治安良好，怎么可能有黑店？”镇长看这个矮胖子不像什么好人，心里已经有八成断定是敲诈。

    拾光不愿让不闹在这里嚷嚷，于是上前说道：“镇长大人，我们的拾家村人，今日在这家旅店住宿，才离开一会儿，包里的东西便丢了，怀疑是被旅店老板拿去了，争执不下，这才来报官。请镇长断个明白。”

    镇长对拾光一番打量，心说这小伙长得一表人才，眉宇间透着正气，怎么跟这么个刁蛮胖子混在一起。

    “你丢了什么东西啊？”

    拾光竟被这一简单的问题给问住了。

    老道把东西塞给进他包里时，也没说是个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我……我不知道。”

    “胡闹！你自己丢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报什么案？”政长一听就怒了，对师爷说，“打一顿，赶出去得了。要是还敢废话，直接关牢里去！”

    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叮嘱师爷说：“狠狠地打！”

    师爷领了吩咐，叫来治安队长，把拾光、不闹二人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打了几十大板。

    那晚，两人的哀嚎声，引得全镇的狗都一起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