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泉寺，藏经阁

    “唔……你别说，这山里的雉鸡就是好。简简单单这么一烤，那叫一个香啊！你这火候也把握得不错，外酥里嫩的，不错不错。”不闹和尚大口吃鸡，糊得满脸油光，不住地赞叹拾光的手艺。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和尚满意地抹抹嘴，这才想起拾光：“咦？！你怎么不吃？”

    “我……我不饿。”拾光看着满地的鸡骨头，违心地说。肚皮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嘿嘿嘿。”和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那颗圆滚滚的光头，被油一蹭，显得更亮了。

    “大师，现在能带我去藏经阁了吗？”拾光有些迫不及待。

    和尚吃足了鸡，现在是无比的痛快，起身拍拍屁股，说了句：“走吧！”

    进到寺里，一眼就看见主持正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晒着太阳抠着脚。见不闹进来，满脸堆笑道：“不闹，你跑哪去了？吃饭也找不到人，该不是又去后山弄野味去了吧？今天收获怎么样啊？”

    不闹也不回答，只大大咧咧地问了声好，径直朝殿后走去。

    主持还想再问，却看到他身后跟着个拾光，才忍住话头，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袈裟。

    拾光跟着和尚走到藏经阁，这里也没个人看守，随手推开门便走了进去。一点也没有佛门重地的样子。

    拾光心想，自己八成是被这和尚骗了。这家伙，看起来呆呆傻傻，内里却是滑头得很，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面带猪相，心头嘹亮”。自己得小心些才是，别又着了他的道。

    不闹指着角落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木箱说：“都在这个箱子里了，你就在这儿自己看吧。别到处瞎跑。”

    说完，不闹独自离开了藏经阁。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都是些佛教书籍、心得笔记之类的，也有几封书信，但都与姥爷无关。

    拾光有些失望，本以为找到姥爷的旧友遗物，多少能有些线索。到头来仍是一无所获。

    正失望，忽听箱子底部“咔嗒”一声，弹开一个夹层。里面赫然放着金镯子和一根玄铁柱。那玄铁柱竟然跟他们在甬道内得到的玄铁钥匙一模一样。

    “清泉寺的藏经阁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拾光心里犯了嘀咕。看了看黄金手镯，又看了看玄铁钥匙，想偷偷带走，却又觉得在佛祖眼跟前偷东西，似乎有些不妥。左思右想后，又把它们放回箱子里，出了藏经阁去。

    正见着不闹和住持在大殿前吵架。

    “老东西，叫你别搞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把戏，这下遭报应了吧！一个香客也没有，天天吃白菜黄豆，吃得我放屁都能崩出黄豆渣子。”不闹指着鼻子大骂。

    住持涨红着脸，反驳道：“你是好人，我说买舍利的时候，你反对吗？香火旺了，吃香的喝辣的，少过你一口？现在才过了几天苦日子，就不乐意了？不乐意滚出去讨饭去！你这样的懒东西，长得肥头大耳，讨饭都讨不上口干的。”

    “你讨得上！你天生就是讨饭的料！”

    “你……”

    住持还想骂回去，看见拾光。身为住持，在外人面前多少得留点面子，只得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不闹见他出来，问他：“找到了吗？”

    拾光失望地摇摇头：“没有。谢谢不闹师傅，我先回去了。”

    “哦。”

    拾光双手合一，向不闹和住持各自行了个礼，便离了寺去。

    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站在庙门送他离开，见他走远，住持说：“难得这小子从小没人管教，心地倒还算淳朴。”

    “是啊，老拾也算是安心了。”

    “东西他拿走了吗？”

    “没有，又放回去了。”

    住持微微点了点头，转向不闹说道：“师弟，你去帮帮那小子吧。”

    不闹双手合十，恭身行礼道：“是！师兄。”

    ……

    拾光回到家里，心想寻找姥爷的事儿，需得从长打算。自己这日子还得接着往下过。

    姚老道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本事，既然他有意收自己为徒，不如就上了山去，跟他学些本事，将来说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于是随便收了几件衣服，离开了家。

    路过姥爷坟地的时候，看到一切早已恢复原样。

    拾光依旧在墓碑前拜了拜，才想起这本是一座空坟，苦笑一声，上了山去。

    “拾光，你怎么现在才来？”姚老道似乎已经在洞口等了多时。

    见着老道，拾光纳头便拜：“师父久等了，那天在山腹中，情况危急，没来得及行师徒之礼，现在补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用这些礼数。随我进来吧。”

    拾光随他进了洞，看到洞内多了张床板，知道那是给自己准备的。上去铺好被褥，算是安顿了下来。

    此后的日子，老道每日教他些吐纳心法，也教他些武功。

    他教的招式纷繁庞杂，有些拾光一时无法消化的，就让他依葫芦划瓢记在心里，自己慢慢想去。

    学得多了，好多之前不能理解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连系起来，慢慢的，竟然也融汇贯通了。

    老道平时话不多，心里却不忍暗暗赞叹拾光的天赋。

    更多的时候，拾光也给老道练丹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扇火。他不知道，那火底是老道从火水潭中偷来的灵火，吸多了灵气，加上朱欢欢给他的能量和丹药，几股能量不知不觉得逐渐融合，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他体内盘踞。

    转眼过去一个月，山上的天气越来越冷。下雪了。

    “拾光哥哥，拾光哥哥，快来帮帮我。”小翠拎着两大包东西从山道上走来。

    拾光赶紧跑上去，接过那两大包，看小翠累得满头大汗，心疼地说：“天冷了，不是叫你别来了吗，山路不好走，你还拿这么多东西。”

    “就是天冷才要来呢。你看你还穿着单衣，不冷吗？”一边说，一边翻出包里的东西，“拾光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了棉衣棉裤，还有新被褥，还有我爸做的腊肉。本来想多带点儿的，可是我拿不动了。”

    拾光把腊肉挂在洞口，拿上其它东西，把小翠也让进洞里。

    “神仙爷爷！”小翠嘴甜，叫得老道眉开眼笑地连连应声。

    每次小翠上山，这洞里都像过节似的热闹。

    “拾光。快去洞口抱些柴禾，把火烧得暖和些。”

    “好嘞！”

    拾光出走洞口，发觉有些不对。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