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波澜再起

从月亮山回来后，大风车在我们那里住了两天就能上班了。洪樱桃也再没有出过自杀的事情。

就这样，日子平静了下来，我安心跟着赵叔学厨艺和控火的本事，娇娇继续混吃等死顺带欺负我。直到大概一个多月后，被月亮山牵扯的那些事情，才再次起了波澜。

出事前，我先听几个食客和搞外卖的人讲了一些离奇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食客闲聊时说最近县城周遭的几个养殖场，都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死鸡死鸭的事件。常常是白日还好好的鸡鸭，只过了一晚上，便集体暴毙。

我听到这些奇谈怪论的时候，挺不以为然的。甚至还忍不住告诉那些爱发表奇谈怪论的食客说：“这八成就是闹鸡瘟。我在老家的时候也见过‘传鸡’。病从村东头到村西头，两天都用不了。”

对此，有人不服气地反问我说：“得鸡瘟而死的鸡，会没头吗？”

“没头？”随着那人的反问，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而那些人接下来的话，则更加让我担忧连连。

原来，那些死亡鸡鸭之类，全都有外伤。但和被黄皮子、红皮子、柳叶子之类咬过的鸡鸭不同。这一波被糟蹋死的鸡鸭，统一都没了脑袋，一个个无头尸躺直挺挺的在鸡场里，想想就感觉后怕。

听得这些消息后，饭店里每个人似乎都毛毛的。但大伙毕竟不是养鸡养鸭的。所以讨论来讨论去，终究只是当作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但顾客的无心之谈，却始终让我愁云满心。

因为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嗅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

也因为那种危机感，在得知那些消息的当天下午，我便急忙找到赵叔和娇娇。并冲他俩说了那些情况。

随后我冲赵叔道：“叔！这个事咱可得未雨绸缪。要不然等危机降在咱头上，那可就晚了。”

“危机？发生在养鸡场里的事情，能有咱们什么相干？”娇娇听了我的话，不是很理解地摇头，“难不成。你担心这件事，是月亮山那得了金面具的人干的？”

“不应该吧。”赵叔也跟着嘀咕道，“得了金面具，如果为钱。那他早实现财富自由了。如果为了练习妖法……我还真没听说什么妖法是要吃脑子来练……除了植物大战僵尸。”

“我去！你们怎么都不开窍呀！”我听了这二位的话，口气越发焦急道，“咱们眼前的危机不是月亮山了。是鸡肉、鸡蛋和咸鸭蛋！”

随后我又告诉大伙自己的假设道：“县城的鸡都让某种东西给祸害了。那肉蛋不就断供了吗？就算是不断供，未来肯定得疯涨。”

说话间。我指了指墙壁上的菜谱。又提醒这二位道：“咱这菜里有鸡蛋做食材的地占一半，用鸡蛋做调味的还得占一半。没了鸡蛋，你鬼子葱怎么炒？摊黄怎么煎？就连蒸撕糕都不筋道。”

“哦！”赵叔闻言，脸上与我一样起了恐慌。随后他立刻指着账面道，“小施。你考虑得太对了。现在事不宜迟。马上骑着电动车往老陈家，给我拉三十板鸡蛋，二十灌咸鸭蛋回来。鸡肉什么的有就拿，没有就算。”

吩咐完这个，赵叔又告诉娇娇道：“你也别闲着，跟他一起去。两个人动作麻利。”

随着赵叔的话。我和娇娇立刻行动。片刻后骑着店里的“三兜子”，风驰电掣地往我们县城的农贸市场赶了。

得益于我们县城急促的布局。五六分钟后，我和娇娇便赶到了最大的集散市场。

这个时候，那些消息灵通的大爷大妈已经提着篮子、脸盆、塑料袋，在市场的蛋擒区摆起了长长的龙蛇阵。同时在闲谈之中，又把那些断头鸡的恐慌，传染给更多的人。

望着这只长到过分的队伍。我知道“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在这排队，估计得等到太阳下山。

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是餐馆的员工，不用受这样的苦。便急忙扭动电钮，按照赵叔的吩咐调转车头，往农贸市场后门去找老陈了。

但凡是开饭店的，都有自己独特的进货渠道。这样买到的东西量大还能便宜。

而老陈，就正是这样一个与我们关系很硬的禽蛋批发商。

老陈的门店不大，但门口挂着一个塑料的大鸡窝做幌子，很好辨认，再加之我和他之前已有过数次交易，故而很快便寻到了他的门店。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纵然是只做饭店批发的老陈，门口也排起了很长的队伍。其间有些面孔我确认还见过，全都是在我们餐馆附近开饭店的人家。

看来，大家都得到了那个恼人消息。

我和娇娇刚到店，只能排在队伍的最后，再加之看见各大店主拉着几十板鸡蛋，十几袋鸡肉的迅速离开心里便难免有些发毛。

但到了这个地方，在发毛也只能排队下去，只能在心中咒骂那偷鸡贼之时，又暗自期盼论到我们时，多少剩下一点材料。免得饭店青黄不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家的店到底是专业的大宗材料交易点。虽然排队的人多。但效率很高。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从队伍的最后挪到了前边。

当队伍最前只剩下一个人便轮到我和娇娇时，娇娇挑着脚往陈家的后货柜里探望了几眼。

随后她笑着告诉我道：“没问题。这后边还有至少一百板鸡蛋。几十只活鸡呢。你快点给老赵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活鸡还要不要。”

娇娇的话也是我的所想。故而我在她话音还没落稳时便急忙拿出电话准备拨打。

可就在这时，一个堪称撕心裂肺的声音顿时扰乱了我的思绪。

突然间，那最后一个排在我前队的男人拍着陈家的电子秤冲满脸无奈的老陈吼道：“老陈！给我拿两百板鸡蛋。五十只活鸡。”

“啊？”老陈望了望排在这人后边的我和娇娇，而后为难道，“鸡蛋就剩一百五了。而且后边还有两位呢。”

“后边？”那人扭头与我对视。

旋即，我立刻认出了这张让人厌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