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正门之外

“正门！”随着九爷的话，我缓缓抬头，望向饭店的正门。

此时，时间以近正午，阳光正好，所以我们饭店的玻璃门纵然有磨砂，我也还是可以看见一些外边的景象。

而就在我们饭店的门口，我发现有一些黑乎乎的影子在蠕动着。

虽然因为玻璃磨砂的原因，我并不能看清那些动来动去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但是凭借基本的判断，我认为那不是人。

毕竟人不会爬到地上不住的拱门，偶尔还有一些毛皮从门缝间透进来。

望着门外的状况，我一边向门的方向走，一边问电话里的九爷道：“外头有什么？”

“自己去看呗。”九爷用调侃的声音怂恿我道，“你连馒头门这么大的马蜂窝都敢捅开，还怕别的事情吗？”

九爷的话纯属无理取闹，但我还是，也只能是顺从他的意思。

不过，在走到那扇门前，我也做了准备。先去饭店后厨拿了一把菜刀。

片刻后，当我打开那扇门时。我惊讶地发现，那门后有三条灰黄色的狗。

这三条狗浑身恶臭，毛发擀毡还没有狗牌，一看就都是没人养的恶犬。

在我踏出门时，原本是屁股对着我，围绕着什么东西在舔嗅的。但是随着我的开门声音，那些狗全都扭头向我，并在春风中裂开了嘴唇。

野狗威慑的样子挺唬人的。但是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狗这种东西最是仗人势的。野狗没有主人，便没优势可以依靠，即使再多，也不过丧家之犬。

所以我过去在农村见到这玩意的时候，一石头就能解决。

而现在我手中虽然没有石头。但有菜刀。

一把杀过无数生灵的，沾染着血腥气息的菜刀。

在与狗对视的片刻中，我将自己手中的菜刀亮明，而后借助正亮的太阳，反射出了一道阳光。

那道耀眼的阳光迅速反射进了三条狗的眼睛里，而后三条狗便如受到巨大的惊吓那般，先是浑身一阵抖动，紧跟着便夹着尾巴，呜咽着逃跑了。

“和你赵叔学得挺快呀！”在电话那边，九爷用颇为满意的声音告诉我道，“连‘借天煞’都学会了。看来姓赵的对你真是倾囊相授。”

“我会的再多，也不会帮你……等等……”

随着九爷的话。我骤然紧张了起来。

此时我和九爷没有见面。但他却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而且还能知道我门外边有狗。

狗的事情，我感觉他是绝不可能通过手机知道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家伙眼下正在我们饭店外的某个地方，在偷窥我。

因为这个想法，迫切想看到九爷真身的我立刻东张西望了起来。但什么也没见到。

也在这个时候，电话那边告诉我道：“别找了。如果能找到我的真身，安大满和你那个叔叔早就办了。根本轮不到你。”

说完这个，他又提醒我道：“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去救你的女人么。”

“那是我师姐，不是我女人。”我没好气地回应，而后又提着菜刀指周围道，“你到底让我出门看什么？别告诉我就是刚才那三条流浪狗。”

“呵呵。自冤公台生错了一对无珠眼呀。”一声让我非常恼怒的调侃后，九爷又对我指点道，“你脖子锈了吗，不知道拐弯？”

随着他这一句话。我微微低头，向地面看去。旋即眼神一愣。

这时我才发现，在那些野狗原本聚集的地方，有一块比巴掌略小的红布。

这块红布不知道包裹着什么东西，四四方方，明显凸起，而且还在缓缓颤动。

望着那玩意，我在好奇和慎重的情绪下，缓缓弯腰。并最终用菜刀挑开了红布。

随后，我傻眼了。

因为我发现，在那红布里，竟然有一条不大，但也不小的活鲫鱼。

在春日的冷风中，活鲫鱼遇风而冻，鳞片上渐渐起了一层冰霜，身躯的拍打移动也越发僵硬。

而随着这鲫鱼渐渐地失去活力，变得安静。我又进一步观察出这条鱼很不一般。

也在我观察鲫鱼的时候。那九爷又通过电话，问我道：“小子，你认得这条鲫鱼吗？”

我微微点头。告诉电话那边道：“这明明是条鲫鱼，但鳞片发红，排列如云，尾鳍奇长，而且还有一对寻常鲫鱼绝没有的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不是一般的鲫鱼。是龙鲫。”

“没错，你小子算有见识，不枉费老赵的栽培。”九爷又进一步告诉我道，“古人云，鲫鱼生须，是成龙化精的前兆。现代那些佣人则说这只是鲫鱼和鲤鱼偶然杂交的产物。但不管是什么解释。这条鱼，都是和黑东珠一样的稀罕物。有了它，再加上那黑珠子，便可以救醒你的女人。”

“那是我帅……哦不，师姐！”又一次强调后，我从九爷的话里感觉到一丝怪异。

而龙鲫身上的鳞片，也骤然让我想起娇娇发狂的那晚，某种生物遗落在我们店里的不知名鳞片。

也因为这些联想。我问九爷道：“我说，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而且这条鱼和前几日闯进我们店里的一个生物，有关系吗？”

“哼，你小子想的挺多呀。”九爷声音变得阴沉了不少，以至于即使他模仿李巧巧的轻妙话音和我说话，我却依旧感觉带着寒意。

他继续告诉我道：“我救人，是因为你们对我有用。而且如果我再不出手，你们都会死，包括老赵。”

“赵叔也会吗？”我惊愕的问，“为什么？”

九爷回答我：“你们惹了很可怕的大东西。而且还在继续惹它。如果娇娇不醒，你和老赵两个人，绝无能力来对付。”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听了九爷的话，紧张的追问，“是月亮山的狗先生吗？”

他则回答：“具体的，早晚会有人告诉你的。我现在让你知道，只能徒增你内心的不安而已。”

我听完九爷的话，内心的紧张也是骤然加剧的。

我知道九爷不会继续深入这个问题。

于是我只能先问九爷，解决最眼前的问题道：“有了这条鱼。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救醒我师姐？”

“简单！”电话那边吩咐我道，“你把那鱼料理后，以黑珍珠放进这条龙鲫的嘴里，然后加碗水，上笼屉蒸。一直蒸到这鱼骨酥肉懒，香气四溢的。便拿给你师姐。”

“让她吃掉？”我本能地问。并皱眉而言，“让植物人吃鲫鱼，有难度呀。这玩意刺多。搞不好出人命。”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那妮子便有办法吃掉的。”九爷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并又用颇为肯定的语气告诉我道，“放心，我或许会让你干一些很不齿的事情。但不会骗你。我这个人，天生不会撒谎。”

说完这个，九爷的电话迅速挂断了。我则望着地上那渐渐发硬的龙鲫，一阵无言。

我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眼下也没什么可以选择犹豫的了。于是我便伸出手去，缓缓将那鱼从地面拿起来，回到厨房。

在工位上一番开膛破肚后。我将黑珍珠放进了鱼的口腔。而后完全按照九爷的话，将鱼和珠子放在灶火上清蒸。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清蒸的笼屉里出了白色的蒸气。

与此同时，一股我未曾闻到过的味道，迅速弥散在厨房里。

那种味道，让我感觉又惊讶，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