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打武窍

搬杆子，打武窍都是我们东北地方上跳大绳、出马仙的行话。

在东北这片土地会发生一种神奇的事情。

有时候，一个正常人会在毫无征兆中突然发烧、说胡话或者作出一些自杀、自残的行为，这种行为在持续个几天之后，便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因为来的快去得也快，故而民间俗称疯魔病或者抽风。

大部分疯魔的人，可以归结为精神类疾病和癫痫。但也有小部分不能用科学的方法解释。

碰见不能解释的，民间则往往会用妖邪上身之类的道理去强行解释。而后找个出马弟子，或者和尚道士之类做法也能治疗好。

但还有极个别更特殊的，会在得过疯魔病之后，突然“开天窍”，进而说自己被某某仙家附体上身，无师自通，变成能出马或者能算命的“弟子”。

这种靠着机缘巧合被仙家附身，进而开‘弟子堂’的人。因为没有经历过一般马仙拜师、渡劫的系统修炼。所以在有些地方会被笼统的称为“开天窍”。

而能开天窍的人，要么是体质特殊，机缘特殊，要么是附身的“仙”法力蛮横霸道，“品位”与众不同。

“开天窍，搬杆子……”赵叔循着老太太的话念叨了几句。而后又忍不住问对方道，“这樱桃的天窍怎么个开法。能不能给详细念念？我也好和家里有个交代。”

那老太太点头道：“成！看在你土豆鸡块的面子上。我把那些犯忌讳的话详细地和你说。”

随后，老太太又告诉我俩讲。这洪樱桃开天窍，被大仙上身的事情，大概起源于半个月之前。

那时候，洪樱桃抽风过两回。第一次是好好的给病人做透视，突然就口吐白沫胡言乱语。

在送去医院急救的时候，樱桃嘴里还“嘿嘿哈哈”的笑。过了一会儿，还喊出了什么“先生来呀”之类的话。那放荡的样子，仿佛一旧社会的妓女。

洪樱桃这一次犯病并不涉及什么隐情，所以全医院的人都看得非常清楚。大伙当时多以为洪樱桃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或者用错了药物，进而产生了幻觉。

至于洪樱桃本人，则在被抢救醒来之后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以及发生那些事情的原因一概不知。

在后来，因为没从樱桃的血液和排泄物中查出什么离奇的物质。所以很快她便又投入了工作。

不过就在樱桃正常了大概有两三天后。又一次的犯病终于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洪樱桃毫无征兆地又犯病了。

她在护士值班室当着同事的面突然大笑大跳。并又拿着手术刀在墙壁上乱写乱画出了许多数字。

老太太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比较少。但是她因为收垃圾的原因，还是听一些同楼的护士谈论过洪樱桃的那次发疯，并在收垃圾的时候看过那些数字。

数字大概有三组。对应的是日期。起初谁也没当回事。

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医院里的医护便很快体会到了那三组数字的恐怖！

原来，在那三组日期数字来到的时候，医院里分别死了三个病人。而且死的时间误差，都准确到了小时以内。

说到这里，那老太太又言辞胆怯道：“除了被仙附身，有了异能。谁还能写出这样的玩意呐。”

听到这里，我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冷了。

但处于科学精神和稳妥起见。我还是对此提出反驳道：“三组数字分别对应三个死人，这听着邪乎。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呀。毕竟，洪樱桃是护士，或许能通过医疗判断来断定病人死亡的时间。”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不由得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换在谁的身上也得犯嘀咕呀。而且据说最后死的那一位是出交通事故，临时来医院抢救的。这她洪樱桃总看不见，也预测不出了吧。”

闻言，我点头附和道：“可也是。”

随后老太太又讲。那第二次洪樱桃犯病后，便不再是毫无感觉的了。

等她清醒之后，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领导和同行说，其实在她发疯写数字的时候，她的头脑是清醒的。也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就是停不下来。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就仿佛在暗处有一个声音，用一种并非人类但她却能听懂的语言，来诱导命令她那般。

而这样的声音，在传闻中，就是典型仙家上身的标志。

打扫卫生的老妇人说完这些。又冲我和赵叔强调道：“在后来的事情，估计你们也都知道。我就不敢乱说了。我先前那些话也多是道听途说哈。你们也别完全当真。不过……”

“不过什么？”我忍不住追问。

那老太太斟酌了一下之后，回答我道：“不过那姑娘第二次犯病不久，我曾经去她值班室做过打扫厨。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不待我和赵叔有所追问，那老太太就压低了生意告诉我俩道：“我看见洪樱桃独自坐在椅子里，不停地折纸，口中还念念有词。好像在唱歌。”

“这么邪乎。”我在惊诧中把手伸进衣兜。旋即拿出了从洪樱桃那边发现的纸狗。

“对！她折叠的就是这个！”老太太见了我手中的纸狗。一声大喊道，“我看见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折叠了好几十了。像小山一样堆砌在桌子角。”

老太太的话，让我感觉整件事情都在向着诡异卓绝的方向发展。感觉真仿佛是有某种幽冥的力量在支配洪樱桃的思维和身体。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同样满脸凝重之色的赵叔开口，又问那老太太道：“老人家。您还记得樱桃唱的是什么歌吗？”

“这个……”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随后告诉我俩，“调子有点像二人转。我只勉强听见了一句。好像是啥……牡丹花，大如盘，按在老娘家住一年……”

“牡丹花？这歌调可老了。几十年前我师父那辈子人才唱的……”赵叔听了这些，微微皱眉。

老太太嘀咕的东西我不太懂，更不知道赵叔是如何知道山东的歌调的。我想问，但眼下也没时间。

在之后，赵叔和那老太太道了告别。临走前给她写了一张治疗风湿的烧鸡块的方子。便带着我往回走。

在回洪樱桃病房的路上。我好奇地问赵叔道：“叔！您这土豆烧鸡块真能治疗那种病？”

对此，赵叔回答：“我给她写的方子里的内容可以。但我今日拿给她吃得鸡块不行。”

我听了赵叔的回答。大睁眼道：“啊？您这不是骗人吗！”

“傻小子，这就叫江湖术！”赵叔回身告诉我道，“当厨子的，得学会见人下菜碟。得学会根据顾客的精神状态和所思所想来推销菜品；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我是在示范给你怎么做生意。”

“哦！”听了赵叔的话，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开寿衣店的吴老六。

我突然感觉，那人向顾客推销寿衣的阴损方法和赵叔推销菜品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因为这感觉。我忍不住问赵叔道：“叔，我感觉你的方法和卖寿衣的吴老六挺像的。难不成他也是火郎中？”

对问，赵叔摇头道：“我和他虽然同出一门。但他算不上火郎中。”

“啊！”我惊讶并好奇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