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死人钱

大风车用极惊讶的口气告诉我道：“整理樱桃衣服的时候，我在她两个衣兜里都发现这种纸人马。还掉色，弄了我一手黄。”

“衣兜。看来这玩意她一直装着。既然装着，那么她可能便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听着大风车的话。我恍然，并又吩咐他道，“那东西可能有毒。你洗洗手。在喝点绿茶泡枸杞。”

吩咐完这些，我又灵机一动，对大风车讲：“风车，你不是在医院吗。找个医生给化验一下，看看那些纸张背后黄色的玩意是什么。”

“啊！可我不认识这里的人呐。”大风车嘀咕道。

“你怎么不认识。樱桃不就是人民医院的吗！”我讨巧反驳了他一句。随后又提醒他，“那纸马可能是治疗樱桃的关键。你要是想要老婆。就去查！”

大风车听了我的话，立刻兴奋地回答：“明白啦。不多说了啊！导尿袋满了，我先去处理。医院明天上午开放。到时候你可以过来。”

说完那些，大风车挂断了电话。我则跑到娇娇的房间里，又给她喂了一回水。

完事之后又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店的一天经营便开始进入了收尾阶段。我和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摆放桌椅板凳。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的是，当我把东西都收拾到差不多时。赵叔突然找到了我。

一打照面，赵叔便吩咐我道：“小施，你跟我来一趟后厨。把大大门关好，我有东西要给你讲。”

“啊？哦！”听了赵叔的话。我忐忑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兴奋。

因为不知道赵叔要给我看什么。所以在跟着赵叔进入后厨房后。我迫切的问道：“赵叔，要给我看什么呀？”

对问赵叔，先拉了一条椅子让我坐下。又才告诉我道：“我打算让你看看火神爷。”

“火神爷？”听了赵叔的话。我一下子来了兴致。

虽然我是个以火为生的火郎中。但对于我们这个行当的祖师“火神爷”，到现在我也不确切知道。

只是在和赵叔以及娇娇的笼统交谈中。我大概了解到这东西是祖师，是赵叔经常供奉或者祭祀的一尊神。每次赵叔拿祭祀这东西，都神秘兮兮的独自一人。

我没见过火神爷，也从来没在厨房里见过什么祭祀用的神龛和造像。

所以在好奇中。我问赵叔道：“叔。火神爷被你供奉在什么地方呐？”

对问。赵叔走到我们饭店最大的一口大锅前。拍着那锅的边沿道：“就在这里。”

“这里？”望着那口大锅。我不由的紧皱眉头。

我们餐馆虽然人不多。但也有三口灶位。这三口灶位里，一口蒸，一口炒，用的都是天然气。还有一口很大的锅是吻在灶上的木炭锅，也既赵叔指代给我的那口。

烧煤炭和木炭的锅是过去东北农家常有的玩意。但时至今日，以大多被天然气所取代。

也因为这种锅不如天然气灶起得方便。所以我们平时极少拿它来烧制菜肴。只是在给生猪、鸭子、整鸡退毛，或者来了旅游团搞团建的时候，偶尔一用。

望着那口两只手臂都合不拢的大铁锅。我困惑地问赵叔道：“这口锅就是火神爷？”

“不！”赵叔摇头，又告诉我道，“这口锅或者这口灶是祭祀火神爷的灶口。火神爷的金身在灶下边。可以说，整个灶便是神龛。”

赵叔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此我道：“啊？灶台当神龛。这里边有什么讲究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我现在不能全告诉我。”赵叔指点完，又对我强调，“火神爷的金身可是很危险的物件。你如果驾驭不住，会引火自焚的。”

“这事我也听娇娇说过。”我点头，并又问赵叔道，“那为什么您现在把这东西告诉我呢？”

听了我的问话。赵叔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才又继续对我道：“小施。你来我这里也快一年了。你学东西很快。现在你已经一个人可以出灶台了。这说明你学习上的天赋，比你师姐要高得多。也说明早晚有一天，这个店的重担要落在你身上。”

“落在我身上？”听了赵叔的话，我惊诧道，“您让我接班？”

“要不然呢？你师姐？”赵叔笑着比划道，“让她接班。这个店不出三天，恐怕就炸了。”

“叔，你说这些太早了吧。”我微笑着摇头，“我看着您今年也就四十出头。打上六十岁退休。你还能干二十年呢。”

“干不了了。”听了我的话，赵叔的眼神突然变得焦急而无奈起来。他微微摇头，又讲，“可能一年都干不了了。”

“啊！”听了赵叔的话。我惊愕道，“叔！你得病了？”

“嗯？”赵叔闻言愕然，旋即摇头困惑，“没有哇！怎么这么问。”

我则继续问：“那您为什么突然说那种话。一年都干不了。一年之后您怎么了？”

“嗐……”赵叔摇头，并又告诉我，“老沙昨天给我发了信息。说让我去南洋帮他一个忙。他那的事情，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我估计得走个小半年。我这一走，不就干不了了吗。所以今天才把你叫来，说些我离开之后的事情。”

“嗐！”听了赵叔的回答。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之后。我撸起袖子指着那大锅告诉赵叔道：“您放心把赵叔。你把祭祀火神的方法告诉我。回头我一定把它养得好好的。”

我以为自己的话是深以为用的。然而谁知赵叔听了我的话。口气却突然冷冷的警告我道：“你不需要知道怎么养火神！你只需要记得这里有火神的金身便可以。记住了吗！”

“啊？”我困惑于赵叔态度的转变。但还是点了点头。

“记住就好。”赵叔见我点头后，口气舒缓了一些。随后他又告诉我道，“回头你自己经营饭店的时候。千万记住。万一……我是说万一……经营不下去了。就把这灶打破，把火神爷的金身拿出来带走。”

说完这要紧的事情。赵叔拿圆圆的眼睛瞪着我，又讲：“千万记住！你师姐和这火神爷，是你安身立命的一切。无论如何，你也要周全他们两个。这是你当火郎中最大的使命。”

“使命……”我重复这两个字，突然感觉好沉重。

在赵叔压得我透不过气的眼神中。我冲他点了点头，以为是有了交代。

可谁知道，今日的赵叔有些认真的过分。在我点头之后还命令我道：“不行，得发誓。”

“发誓！”我愕然，“对谁发誓？”

“火神爷！”赵叔指着那锅灶道，“用命保护的东西，不发誓，我信不过。”

在赵叔让我发誓之前。我脑子里对于所谓誓言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因为眼下是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早不是古代那一套了。

在我的映像和认知中，人就算是签署了白纸黑字的合同。那也会变着法地钻营，破坏。只靠空口白话的誓言。有什么用呢。

虽然内心对所谓誓言不屑一顾。但是，当我对视像赵叔那赤诚的眼神时。我却还是不得不问道：“发誓就发誓。怎么发？”

“跪下。对着锅磕三个响头。”赵叔指挥我道，“然后告诉火神爷。我要用一辈子护住师姐和金身。如若不然，黄沙盖脸，尸骨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