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皮下活物
书名:东北忌闻录作者名:会促织的狗子本章字数:2125更新时间:2022-05-11 01:05:02
那大衣袖管突兀的蠕动让人忍不住乱想。而也在我精神为之渐渐紧张的时候,那黑洞洞的袖管里探出了两颗眼睛。在之后是一个脑袋和一个拳头大的身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从皮衣袖子里窜出来的东西,又是一只蛤蟆。
这只蛤蟆通体的红斑纹,屁股上还插着一根刺猬刺,一出来便蹦跳着远跑,还发出低沉的蛙鸣。
但作为冷血动物。它显然不很适应东北的冰天雪地。很快,那斑驳的身体便渐渐布满了白色的冰晶,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冻成了“冰雕”。
望着那蛤蟆冰雕,我心里一阵恶心。旋即挥舞菜刀将它弄远。而后我又用菜刀小心翼翼将那件皮毛挑开,露出了皮衣的内衬。
随着动作,我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
在毛皮大衣内,有许许多多白灰相间的刺猬刺。那些刺很慎人。每一根刺的根部都连带着一块粉肉或者血块,就仿佛那些刺是被什么力量从刺猬身上连根生拔下来的。
除了那些刺,这件獭兔毛的皮衣里还夹杂着许多蛤蟆的肢体碎块,一面破碎染血的镜子,以及一柄拴着红绳的弯弯曲曲的马来剑。
“又是蛊师!”我望着这些诡异物件特别是那马来剑,自然感到无比的骇然和后怕。同时又有一些侥幸。
因为幸亏做这一切的蛊师只夺物,没害人。要是娇娇和我一样着了这道,我恐怕就应付不来了。
望着这血腥可怕的残骸,我很揪心于那只白刺猬的处境,也出于谨慎和畏惧,我用打火机点火,将那裘皮大衣烧掉后才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回店里的时候,我师姐娇娇正立在门口,满脸忐忑地等我回来。在我接近到距离她十几步远时。她就冲我跑过来,一边围着我闻味一边问我:“你把獭兔毛烧了?”
“嗯!”我点头,又将那獭兔毛皮衣里的种种可怕现象告诉她听。而后娇娇果不其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摸着自己的手臂不安道:“我不会也中蛊了吧。我不会也像大风车那样,起一身蛤蟆水痘吧。”
“这说不准!”听了娇娇的话,我心中突然划过一丝莫名的戏谑情绪。
而后我怂恿她道:“姐!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吃点醋和辣根预防一下吧。我试过,这两样东西入口提神醒脑,有解蛊奇效。”
“好,好,好!”娇娇在我的怂恿下急忙回身跑进店里。等我也进入店里,并在厨房又见到她时,娇娇已经弄了半碗辣根和醋的混合物,开始往嘴里灌了。
看着娇娇喝那么重口的东西时,我心里其实挺解气的,因为我这个师姐让我出的嗅事简直罄竹难书。所以我特别希望看一看她被人整蛊的样子。
那时,我的想法很丰满,但现实却异常骨感。直到娇娇放下碗的时候,我也没有在她脸蛋上看见那种我想要的表情。
直到她吧咋嘴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道:“你嘴里没感觉吗?”
“有哇!”娇娇冲我点头,“酸的,辣的还冲鼻子。”
“那你不该表现一下吗?”我瞪大了眼睛问她道,“比如吐个舌头,流个泪什么的?”
“你这人有什么恶趣味吗?”娇娇对我瞪白眼道,“谁规定酸、辣我就得吐舌头流泪的。”
娇娇的话,竟让我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这位师姐的嗅觉和味觉模式似乎也跟正常人不一样。
望着娇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彻底没了脾气。
摆了摆手后,我说回正题道:“师姐。你鼻子怎么突然不灵了。我记得上回那蛊师来店里的时候,你一鼻子就闻出那人身上的味不对呀。怎么这回穿着皮衣,都闻不出来了呢?”
“那皮衣肯定做过什么特殊的处理。”娇娇愤愤不平道,“我闻着那衣服一股兔子肉味。应该是撒了兔肉粉末。”
“哎!”一声叹息后。我又问她,“给赵叔打通电话了吗?”
“没有!但是我把窗户用木板封住了。”娇娇回答我,并又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两个选择。”我把归来路上想到的盘算告诉娇娇,“第一,咱什么都不干,就等赵叔回来。但到那个时候,我估计那倒霉刺猬都已经被炼魔制蛊的人彻底消化掉了。第二,去找刘老八。靠咱俩把这件事情捋清楚,把刺猬找回来。”
说完这两个选择,我又低眉分析道:“这两个抉择有好有坏。第一个安全,但是容易出更大的事情。第二个风险大,但或许能把事态控制下来。”
“第二个!”娇娇出人意料地做出了决定。还咬牙切齿道,“事情出在我身上,我就得负责到底。”
“但是……”我犹豫。
“没有但是!”娇娇指着自己的小翘鼻道,“我现在是店里的负责人。都听我的。”
娇娇独断专行,莽莽撞撞的话让我有些提心吊胆。好半天后,我才问她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刘老八?”
“用不着你管!”说话间,娇娇回自己屋子去了。没多久后,她穿着一条连体棉裤,又提着一条火炉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干嘛去?”望着娇娇这一身劲爆的行头。我慌张地问。
“把刘老八绑回来。”娇娇挥舞了几下手头的钩子,满脸愤怒道。
“别,这事犯法。咱不能干。”我一边劝阻娇娇,一边出主意道,“对付刘老八这种人,也用不着这么暴力的手段。”
“那你打算怎么办?”娇娇问我道,“难不成把他再请回来。”
“请回来?”听了娇娇的话,我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你到提醒我了,这是个好主意。我们不光要请他,而后还要请他吃顿饭。”
“你傻了吧?”娇娇听着我的话,满脸困惑道,“他把咱们店祸害得这么惨,你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
“不是伺候,是测试。”我口气坚定地告诉娇娇,“我跟赵叔在饭店学了这么长时间。越来越感觉‘吃’这个字是个神奇的东西。有的时候,一顿饭可比一顿打管用多了。特别是对待刘老八这样有背景的社会人。”
“絮絮叨叨的我听不懂。”娇娇气鼓鼓地问我,“你请客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对此,我坚决道:“那他正好中了我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