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气风发篇：新识好友（下）

刘傲出密屋，看到书桌前父亲，微笑施礼道：“谢谢父亲的守法，头一次施小巫级别的咒术，让父亲担心了。”

刘谦似乎淡然的看着书，轻挥一下手说：“吾儿悟性出众，为父并不十分担心，今日晚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应该是去五色阁学生意一个辰，武馆与儒学馆也不可耽误。”

刘傲施礼退了几步到门口，转身出去前，俏皮一笑并对父亲说：“爸，书您拿倒了。”说完就小跑着回去休息了。

刘谦低头一眼手里倒拿着的《吕氏春秋》，笑着骂一句：“臭小子，长大了！”也回屋休息了。

……

第二日上午，刘傲在武馆练功，突然济世堂跑来一个小伙计，对刘傲说：“少东家，大事不好了，店里来了两名挎刀的军汉，点名要见您，掌柜没说您在这，稳住他们了，让我跑来报个信。”

刘傲听了小伙计的话，并不担心什么，如果咒杀小刀帮帮主邵仁信暴露了，就不会只是来两名军汉，八成是那位傅公子的人，自信并淡然的对小伙计说：“小栓子，没什么大事，是有朋友托人给我捎信来的，你等我一下，我和师傅回个话，这就随你回去。”

说完，就去上房屋和师傅飞鹰剑王清扬告了假，再到练功房换衣间，换回自己的白色儒生装，到门房请马夫罗师傅驱车去济世堂。

远远的就看到济世堂门口东张西望的唐掌柜，像猛然看见罗师傅赶着刘家的马车，急匆匆的跑来。

唐掌柜胖胖的身材，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如牛，但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掩饰，开口道：“少东家……少东家……大喜……大喜事……！”

刘傲笑着对唐掌柜说：“我说唐大掌柜，您先缓缓，您怎么说也是我济世堂九店总掌柜，天天教育我要成大事者，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百万银子当面而眼不红，这是什么事让您激动成这样？”

唐掌柜总算心平气和了，也笑着答道：“少东家，这不是泰山没有真的崩，百万银子也没真见着嘛，那两位军爷原来是阳陵侯府的家臣，说是傅介子少侯爷正午时分，在城内望月酒楼地字号雅间等您！

侯府啊，常言道侯门深似海，我跟咱刘家三代家主，这么大的官还头一次和咱家有交际，不激动不行啊！”

刘傲微笑的说：“唐掌柜，您先激动着，小栓子我就不带着去了，现在就去看一下那位少侯爷。”

……

一刻钟后，刘傲来到望月酒楼门前，望月酒楼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三大酒楼之一，刘傲也就是陪父亲刘谦来过两次，望月酒楼的菜价是明玉轩酒楼的三倍，长安刘家不是消费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

跑堂的店小二的基本功就是记性，刘傲虽然只来过两次，小二就记住了，来到马车前，笑脸相迎道：“刘公子，您是请客还是找人呢？”

刘傲淡然道：“傅公子到了吗？”

小二笑脸依然道：“您找傅公子啊！刚进去，定的是地字号雅间，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刘傲点点头道：“先请罗师傅到大堂，罗师傅吃喝记我账上就好，然后再去地字号雅间。”

与世家子弟，特别侯府这种级别的世家子弟打交道，刘傲也是没有经验，心中虽不惧，但也有几份忐忑。

大汉年间，商人的地位并不高，特别是武帝继位时期，采取严历的抑商政策，在政治上贬低商人，“发天下七科”谪，将商人视为亡命、赘婿等一类人。幸亏文帝时期采纳了晁错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的建议。

刘家先祖眼光独到，因家族特殊原因不能为官，但在汉开朝初期，就大量的买土地，长安城内虽有宅那时应急的，主宅放到城外，至文帝时每一代的家主会弄一个孝廉之类官员闲职，以国法护其家。士农工商四民身份，刘家占其三，以士护其家，以农为立家之本，以商聚其家财。 

并且每一代，都会去城内大武馆学武并在各儒学馆学文，家祖此举其意深远，这其一，主要是武馆为大汉输送了大量的各级军官，同堂学艺，积年下来刘家有了许多军中好友。二、在汉初清静无为和刑名之学的黄老学说受到重视，但刘家先祖料到儒家定会受到朝庭重视，果不出所料，武帝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大行其道，儒学馆出了大量文官，刘家就有许多带师生同窗之谊的仕林好友。

地字号雅间内，小二领刘傲进来后，两人互相客套之下，就相对而坐，一时都不知如何开。

刘傲并没有因为傅介子是少侯爷而低三下四的，对人姿态低只是做商人子弟习惯。先拱手施礼道：“傅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为了昨天之事，大可不必，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只是我家小门小户的，管的方式略有不同吧了！”

傅介子心道，够滑头，昨天还说家为大户，有家有业的，今天就小门小户了，估计回去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低调行事。但自己为人所救，恩肯定得报，再者观刘傲此人虽为人有些老于世故，但一身傲骨为人所赏，要不然遇事不出头就好，霍伯父虽然归劝过，但自己交友之心已定。

所思之此，先拱手回礼豪爽道：“傅某人虽不才，就是军中一粗人，更喜欢直来直去的，救命之恩怎可忘，盒中百两黄金，区区薄礼不足偿大恩！”说着指向桌上一角放着的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也隐约看得出是满盘的元宝。

刘傲愣了一下，心想，傅介子这人不错啊，为了侄子，单人对七八人，差点没命，与我一个商人的后辈见面，也只提自己军人身份，并没以世家的地位来压自己，还有恩必报；他与普通世家子不同，此公与我所想相同，此人可交。

刘傲片刻就回神，郑重起身施礼道：“傅公子，您身份贵重，此话言重了，钱的事就算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要用那些俗物，污了这缘份，在下如果有幸，与公子饮下这杯酒，交个朋友可好？”说完举起一杯酒，真诚面向傅介子。

傅介子也郑重起身，先拿起一杯酒饮下，后拱手回礼豪迈道：“刘公子，吾也有此意，现在这个身份只是长辈给的，不是自己赚的，说出去不硬气。咱们一见如故，抛开身份，这朋友交定了。”

在雅间里两人推心置腹聊了很多，聊了一些家世，一些趣事，两人互通了生辰，傅介子年长为兄，刘傲年幼为弟，生成世俗中，也明白有些规矩是身不由己；在外人面前，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二位互称公子；私下抛开身份，互称傅兄与傲弟。

期间，刘傲请罗师傅去儒学馆和五色阁告假，然后与傅介子一直聊到快关城门，才互相道别；

交浅不可言深，互相也明白，此次虽说相谈甚欢，但毕竟是第一次聚会，总觉没有聊透，不尽兴。约好下次去郊外打猎放松，再做深谈。

第二日上午，刘傲按习惯去武馆练功，发现傅介子就在扬威武馆与馆主杨镇山喝茶聊天。

傅介子看到刘傲来了，拱手就说：“杨馆主，我与这位刘公子有点私事，就替他告个假。”

杨馆主毕恭毕敬回礼道：“傅公子，这都是小事，您请便，不必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