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现在马上去单位把我办公桌的那份A资料送到机场来,明天上午的会议上要用!”
收到信息后,夏舒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又抬头望了望窗外,有些发难。外面天已经黑了,机场距离又远,自己实在是不想出门。正当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的电话又来催了。
没办法,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单位离家不远,去单位倒没事,关键是机场有点远,来回最起码一个小时。可是能怎么办呢,陈主任是个工作狂,对工作严谨认真,说出马上要做到的那种。
夏舒知道,要是今晚不给她将资料送去。今天过后,可能自己的工作会被丢吧。就算不被丢,今晚她的电话也会被打爆。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夏舒想了想还是去送一下吧。
平日里,送资料是常有的事,但都是白天跑,倒也无所谓。只是今天实在太晚了,所以夏舒有些不舒服,说到底谁愿意大半夜从舒适的被窝里出来,然后来到这种清冷的大街上。
可是,从小到大,自己就是不会拒绝别人,从来不敢说个不字。总是替别人着想,总怕别人会因为遭到拒绝而难过。这种与生俱来的懦弱感,连她自己都讨厌。
想想自己这些年,也真够失败的。浑浑噩噩的,也没个什么出息。自己没什么背景,也学不来圆滑,在单位可有可无的,任何人都可以来差遣,来无端指责。
明明当初是也是经过层层筛选进来的,如今却混的这般差。和自己同批进来的那些人,都已经升职的升职,加薪的加薪,只有自己几年过去了还是和当初一样,在原地徘徊。
她也曾羡慕那个每天溜须拍马,上班摸鱼还能得到表扬的同事甲;她也曾想像乙那样洒脱自由,有个性。可性格这种东西,可能是天生的吧,她没这种本事,也没那种命。所以她只能每天任劳任怨的干活,哪怕得不到任何肯定和表扬。
就像今夜,为什么不让有车的同事去送这个资料,而是让她一个骑着小毛驴的人送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
夜间的风吹得有点冷,她紧了紧外套,戴上了头盔。
好在,城市的夜生活才开始。热恋的情侣相拥着从眼前路过;独自行走的夜班族塞着耳塞用音乐麻痹疲惫的身躯;车辆来来往往飞驰而过,扬起一堆尘土。
这些年因为工作忙的缘故,要好的几个朋友也没怎么联系了,孤身一人的,连个说贴己话的、分享心事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她忽觉的自己有些孤单。
果不其然,将资料送到的她没有得到一句谢谢,反而被责怪太慢,还给了一叠另外的资料,叫她明天带回公司,明明就是自己拿错了资料,还要别人深更半夜给她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有些郁闷的她发现小毛驴电不够了,原来刚刚出门急,都没看上面的电量。
“不会这么倒霉吧,小毛驴你要争气,千万要撑到家呀!”
夏舒暗自想到,这要是大白天也算了,还能搭个公交的什么的。可这大晚上的,机场的这段路人烟稀少,连个路灯都没有,要真在这里没电了,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啊!
她明知道这点电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但是依旧心存幻想,她可不想一个人呆着这荒凉的郊外。小毛驴慢悠悠的晃着,一阵风吹来,路旁的树枝窸窸窣窣,仿佛有什么人在那里躲藏。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难免让人有些胡思乱想。她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镇定点。(作者温馨提醒:女生夜间尽量不要独自去偏僻地方)
忽然,吹起一阵大风,挂在兜前的被资料袋吹落,里面的资料倒了出来,一下被吹的七零八落。她只好停下车,跑回去捡。
等到她筋疲力尽追回那些飞舞的纸张,起身时却听的刷的一声,有个身影从自己头顶略过,接着又一声刷,又飞过一个身影。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然后快速的跑回小毛驴,决定火速离开这里。
然而,这个时候小毛驴居然没~电~了!
她试着启动好几次,无奈都失败了。愣了几秒后,忙掏出手机,却发现这是时间段附近一辆车都打不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此刻真的很想骂街。同时努力回忆着,来的时候,附近有没有商店或公交站牌。她将资料胡乱的塞进袋子里,独步推起小毛驴往前走去。刚刚明亮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乌云密布,似乎要有一场大的暴风雨来临。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四周再次刮起了大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分钟后,风又停了,诧异于周围突然的安静,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方有些亮光。
她上前一瞧,只听得砰砰砰的打斗声。
这大半夜,难道有人在这里打架?
她好奇的往前方一瞧,只见乌云已散开,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照的人间亮堂堂。而月光下,空中悬空对立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衫,随着气流的涌动,衣摆飘动。另一个是个女人,一袭黑衫,似乎占了下风。在两人之间不时地有光芒闪射。
很明显是两人打架了,但是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站在空中,那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刚刚胡思乱想出现幻觉了,再或者是自己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管怎样,还是快点溜的好。妈妈从小告诉她,闲事莫搭,闲事莫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她快速低头继续推动她的小毛驴,匆匆离开。
突然一个身影摔飞了过来。砰的一声,恰巧跌落在了她的前方。那么大的动静害的她差点跳了起来。她向来胆小懦弱。今晚这局面她都不知道谁好谁坏,更不敢出手相助了。
那女人颤颤巍巍的起身,转过身来,只见她双眼血红,嘴角挂着血丝,一手捂着胸口,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却忽然看向自己身前那个呆若木鸡的女孩,阴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