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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禁足府内

第7章 禁足府内

书名:嫡女归来作者名:五月-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549更新时间:2022-03-01 15:12:26

入秋的夜晚,已带着些许凉意。

在听竹轩门口站定,想容拢了拢衣襟,觉得这里比其他地方还要冷上几分。慢慢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手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了三声,而后微微低下头换上一副再恭敬不过的表情,等待里面的人发话。

屋内传出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进来。”

想容推开门,见国公站在书架前,手中正拿着观赏着一幅画。仔细一看画中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屋内烛光盈盈,微弱的光照出国公头上的缕缕白发。自夫人离世后,国公一夜间生出许多白发,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几岁。原来国公身上穿着合身妥帖的外袍,如今看起来也宽大了一些。

想容晓得母亲离世后,父亲心里的痛比起其他人的都要多上一些。看着父亲略显苍老的背影,想容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酸涩,连眼眶也变得微微发烫。

用手捏了捏酸涩的鼻头,想容恭敬的躬身一礼,“女儿见过父亲。”

国公闻言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挂回书案一侧的架子上。而后转身,毫无情绪的看了想容一眼,“起来吧。”

想容起身站定,等待父亲发话。国公踱步走到书房外间落座,看着站在下面的想容,并没有让她坐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问道,“听闻你今日出了府?”

想容悄悄抬头望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回道,“是,父亲。”

“去哪里了?”

“回父亲,女儿去了鸿福楼。”

国公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又抿了一口,片刻后才道,“听说,在鸿福楼期间,你还让下人去跟踪了一个小厮?”

想容愣了瞬间,父亲怎么会知道此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于是试探的开口道,“回父亲,并不是跟踪,只是……只是……”

砰地一声,国公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脸色一沉,开口呵斥道,“怎么对我这个父亲还要撒谎不成!只是什么!”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愤怒,想容又想起母亲葬礼上,她言辞恳切的请求父亲调查母亲死因被拒,心里反而也生出几分气愤。既然如此,索性不如和父亲讲个明白,“女儿还是觉得母亲是被人杀害的。既然父亲不愿意去查,那就有女儿来查好了。只是现下女儿还没查出什么,等有了结果,再来回禀。”

国公看着变得理直气壮的想容,气得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想容,开口训斥道,“你个孽障!你母亲生前护你如命,现下她尸骨未寒。你非要把她的亡灵也搅的不得安宁吗?你非要让满城都看她的笑话吗?!”

想容抬起头,对上国公愤怒的目光道,“女儿不过想求一个真相,求一个母亲真正的死因。难道不是父亲您,一直自欺欺人吗?”

国公被气的身体发抖,伸出一只手来撑住桌角,“要我和你说多少遍,没人谋害你母亲!你母亲是不堪病痛折磨,自戕而亡的!”

面对父亲这样的反应,想容觉得自己的心被浸入了冰水里。不知是心痛还是委屈,眼里已经泛起淡淡水光,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道,“女儿只想得一个真相。倒是父亲,平日里和母亲如此恩爱,却能任由母亲如此不清不楚的去了。母亲离世时,胸口插着的匕首您看不到吗?您为什么就那么坚信,母亲是自杀的,您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母亲的死和您也有关!”

国公脸色越发难看,起身冲到她面前,“啪”的一声,给了想容一个响亮的耳光。

想容来不及躲闪,生生受了这一巴掌,不一会儿脸就肿起来一片。她眼中含泪,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那带着怨恨的目光,毫不避讳的钉在了国公身上,心里也早已没了刚进来时的胆怯,仰起脸硬声道,“父亲可是还要再来一巴掌才解气!”

国公也慌了神,眼里流露出懊悔和心疼。但他那只打了想容的手,却还高高的举着。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国公放下高抬的手,大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封信,甩给想容,“你个不孝子,给!好好看看你娘临终前的吩咐!”

看着地上有些厚度的信,想容一时间怔在原地。片刻后才俯身捡起,小心的拂了拂信并不存在的灰尘。

“来人,把姑娘带回院子里禁足,没我的吩咐不准踏出国公府半步!”国公气愤的甩了甩衣袖,撇了想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想容从书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无论谁来敲门都没给开。她房里的灯亮了一整晚,隐隐约约能听见屋里有微微的啜泣声。

春桃端着洗脸水,一脸紧张的站在房门口,也不知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她已经敲过门了,但屋里却没人应声,这可把春桃急坏了。于是又敲了一遍门,向着屋内问道,“姑娘,您可起了?婢子进来伺候您起床了。”

春桃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看到床榻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的摆着,忙转头去看书房的方向。果然,自家姑娘正趴在书案上,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终于被屋内响声吵醒的想容,眼角还带着干涸的泪痕,她揉了揉肿成核桃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抬手间看到我在手里的信,小心把信放在书案上抚平,放进了书案上的小匣子里。

春桃见自家姑娘脸上虽然还有些肿,但红印已经消了。可姑娘的眼睛却是肿的严重,眼下还泛着乌青。心里心疼得紧,不禁劝道,“姑娘,您昨日未休息好,要不婢子扶您到榻上再睡一会儿吧。”

想容摇摇头拒绝了春桃的好意,她怎么还睡得下。昨晚父亲给她的那信里,厚厚的几十页,写的全是娘亲对自己身后事的交代。而那里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自己。

娘亲担心自己走后,下人照顾不周,在信中交代了她一应喜好,叮嘱父亲告知府里下人们。还在信中提到,要父亲每年在她生辰时,去库房拿一件标记好年龄的生辰礼物和信给她,那是娘亲去世前亲自挑选好的。信中还叮嘱父亲,自己早已经绣好了她的嫁衣,如果她出嫁时还不算过时,可以拿出来给自己。如果等她出嫁时,嫁衣已经过时了,让父亲一定请宫里最好的绣娘给自己再绣一套。

想到这里,想容又觉得眼睛和鼻头泛起酸涩的感觉。

“姑娘,用冰帕敷一敷眼睛吧!”春桃细心的让秋杏取来了冰帕,递给想容。

想容敛去心中的酸涩,伸手接过冰帕敷在眼睛上,抬头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暂时将昨晚悲伤的情绪压下去,“春桃,等下陪我去一趟城东。”

春桃一愣,旋即为难的回道,“姑娘,昨晚老爷禁了您足,不许您再出府了。”

想容掀开眼睛上的帕子,坐起身来,随后又靠了回去,“那我不出去,你让长福替我去。到城东打听一下,看看琥珀家住哪里。”

不让她出府,那她就不出。但昨晚那封信,非但没让她相信娘亲是自杀的,反而加深了她的疑惑。那信虽是娘的亲笔,但落款处的日期却是今年上元节当天。况且信中新旧信纸掺杂,明显不是一次写完的,这信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春桃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姑娘,老爷今早吩咐徐管家,咱们院里的一应人等均不可出府。”

想容摘下冰帕,心中一阵悲凉。看来父亲是决意阻她探查母亲死因了。